帝辛最近很郁闷。

    有苏国献上来的美人长得实在一般不说,自己养了三天,准备下个冬天抱在怀里捂手用的小狐狸晴雨也不见了。吩咐宫人找遍了整个王宫,连半根狐狸毛都没找到。

    偏偏又有宫人来报,说是浮月楼的苏美人求见。帝辛想到她那张寡淡的脸,就没有见她的兴致,皱着眉随意挥了挥手:“孤在忙,让她回去。”

    “王上……”那个内侍上前几步,凑到他耳根处:“王上,那个叫千金的宫婢也跟着苏美人来了。”

    帝辛挑了挑眉,“你跟孤说这个做什么?”

    内侍掩嘴笑:“千金姑娘虽已成/人妇,王上后/宫佳丽却并无一人能与之媲美。王上为王,天下貌美女,理应都是王上的人。”

    帝辛勾起一抹笑:“没错,你说得很多。这世上的女人,只有孤不想要的,没有孤要不了的。”

    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内侍越发讨好:“王上,听闻千金姑娘擅算卦,宫婢们有许多都找她算了,没有说不灵的。”

    算卦?帝辛对那个叫千金的女人兴趣更大了:“宣苏美人进来。”

    内侍才去了没多久,千金就跟在苏妲己身后/进来了。

    “妾身给王上请安。”

    两个人进来之后帝辛就把目光放到了千金身上,听见苏妲己行礼,才勉为其难把视线移了过去。一看之下,却有点吃惊。

    他记得初次看见苏妲己的时候,她的容貌很寡淡,整个人是空洞虚无,甚至带着一些苍白的。可是今天见她,却感到她眼睛里面带着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像是多了光彩,又像是有了情意。眉目之间有些娇/媚,为原本平淡乏味的容貌增添了不少颜色。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灵动得很,竟然不躲避他,直接迎上了他的视线。帝辛觉得这眼神有些眼熟,就像是自己养着的那条狐狸……

    “晴雨?”他脱口而出。

    他像是看错了,苏妲己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又是一个恭恭敬敬的叩首:“王上,妾身妲己。”

    上一次竟然没发现,她的声音这样好听。清脆的,带着少女的甘甜娇俏。他顶了顶心神,道:“一时间叫错了。”

    说着,不想在她身上过多流连,命人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却对着千金问:“听闻你会算卦。”

    千金上前一步,状似恭谨地颔首:“回王上的话,谈不上会不会,小打小闹而已,算得不准。”

    “你过来。”他撩起衣袖,直接摊掌在面前桌上,“给孤算一卦。”

    陆千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三两步走上前。妆模作样对着他掌心看了半天:“不知道王上想要算些什么。”

    “孤养了一只狐狸,雪白的。孤很喜欢。只是前两天寻不着了,你给孤算一算,她在哪里?”

    “王上,狐狸有灵性。她原本不属于深宫,自然应该回到她自己的地方去。”

    帝辛把身子凑过去,“你的意思是,她已经不在宫里了?抬起头来看着孤!”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如水,没有敬畏,也没有讨好。“是的,王上。”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若是孤,就是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呢?”

    她淡笑了一声:“如果王上留得住,今天就不会算这一卦。”

    有能力走掉的人或者动物,都是不想再留在你身边,于是他自己走掉了。原本就留不住,怎么执意都是没用的。

    “你还真是有点意思。”帝辛略过这个不再提了,却又问:“你从孤的掌心中,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看见商朝亡在你手里,你在鹿台自刎。这个能说吗?当然不能!

    她想了想,说:“王上这一生,会有一个真心以待的女人。她会陪伴王上走过风霜雨雪,她是王上的挚爱。”

    帝辛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个,惊异地看着她。收回手笼在袖中,“你说的这个人,在不在孤宫里?”

    “王上,她已经是您的女人。”

    帝辛还要再问,却看见一直坐在边上默默听他们说话的苏妲己站了起来,胆大包天地走到他们面前。

    “王上,”苏妲己望着他,目光很坚决:“妾身想要跟您打个赌。”

    他换了个坐姿,饶有兴味地回视她:“孤让你过来了吗?”

    她眉目不动,一丝都不害怕。“妾身以为,王上会对这个赌感兴趣。”

    “孤的确感兴趣,说吧,什么堵?”

    “妾身赌,妾身就是那个陪伴王上走过风霜雨雪的人。”

    “你?!”帝辛放声大笑,久久才停住,猛地看向她:“苏妲己,孤该说你太聪明,还是太笨。随意让你手下的婢女扯几句谎话,以为孤会相信你?就算孤相信了,你能忘记你们有苏氏多少人死在孤手里?”

    苏妲己深深看着他,好像茫茫黑暗他是唯一不灭的光亮。好像明明灭灭之中,她能看见的只有他。

    “妾身是有苏氏送给王上的礼物,自送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有苏国就永久成为过去,而苏妲己的未来,是王上。”更何况,她原本就不是苏妲己。她身上肩负的仇恨和痛苦,跟她有什么关系?

    陆千金有些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天真的晴雨说出来的。果然当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不喜欢她的时候,她就会迅速成熟勇敢,变成自己都没想过的样子。

    帝辛更不敢相信,苏妲己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眯了眯眼睛:“你不怕孤杀了你?”

    她微笑,毫不在意的模样:“如果是王上的话,妲己一点都不怕。”

    男人都喜欢征服喜欢被依赖,帝辛没想过自己伐了一个有苏国,还顺便征服了有苏国的公主。这种征服不是被耻辱地送来当礼物,而是满心喜悦地来到这个有他的地方。

    帝辛觉得自己现在满足极了。他站起身来,走到苏妲己面前,抬手就把她抱起来往里走。

    苏妲己闭上双眼,嘴角噙着笑,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她就在他怀里。

    知道这里没自己的事了,陆千金转身回了浮月楼。脚刚要踏进门里,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门沿,想要撑住。

    深吸一口气,想要把体内翻涌的气血压下去,却压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淤血来。

    “千金!”嬴政听见动静出来一看,面色大变,忙把她抱到屋里,让她坐在床/上。一手扶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放到她手腕处,以内息平稳她内里翻涌的气血。

    靠在他身上缓了缓,她气若游丝地说:“阿政……千金楼……出……出事了……”

    嬴政面色凝重,眼中隐约有怒意:“你身体已经这样了,还担心什么千金楼?”

    她又喘了一会,觉得好一点了,才说:“千金楼的依凭是我,要是受到攻击,首当其冲受伤的肯定是我。”顿了顿,“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刘楚玉和褚渊闭关结束。何戢他,大概是忍不住了。”

    “先不说那些。”嬴政紧紧抱着她,眼里含/着担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失了一半血,才会这么容易受伤。千金,这世上真的没有不死树了吗?”

    “其实……还是有的……”

    “在哪里?”他有些急切,“不管哪里,我都给你弄来。”

    “你是不是傻了?”她虚弱地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别皱眉,你皱起眉来好丑,我都跟你分手了。”

    嬴政的眉毛松了松,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快说,不死树在哪里?”

    “不死树本来就是天界的东西。但是阿政,天界的东西,你要怎么去拿?所以别想了,我很快就会好的。”

    他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她皱着眉从衣袖里掏出小铜镜,嘟囔了一句:“肯定是师父。”

    没想到接通之后镜子那边出现的是素瑶和刘子业的脸。

    素瑶那身漂亮的白毛不知道怎么,被火燎得焦黑了一半。她一边舔毛一边趴在刘子业的光头上掉眼泪,刘子业捏着佛珠面色平静。

    “嘤嘤嘤嘤,君主,素瑶的毛!素瑶的毛被烧掉了。”

    可怜刚刚受了伤的千金还得安慰她家猫:“没事,不是还有一半没烧嘛,很快就长出来了不急……”

    素瑶还在掉眼泪:“君主,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一定要给素瑶报仇。”

    陆千金不指望她能把事情说清楚了,把视线投向刘子业:“究竟怎么回事,是何戢来千金楼了?”

    刘子业点点头:“准确地说不止何戢,他还带了成妍和另外一个女人,不过成妍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就知道成妍肯定落到他手里,另一个女人什么样子?”

    想了想,刘子业说:“另一个女人其实你应该也认识,就是那个范玉棠。但是她变得很年轻,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陆千金微弱地扯扯嘴角:“反正反派总是法宝比较多。”

    嬴政拿过小铜镜,面色沉稳:“有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

    “什么没有!”素瑶炸了:“没看见我的毛嘛!那些混蛋把我的毛都给烧焦了啊!这还不算伤吗?”

    嬴政冷着一张脸,“具体情况等我和千金回去再说。”说着就把通信给掐端了。把镜子递到陆千金面前,他严肃又认真地说:“素瑶的智商很让我担心。”

    她表情有点微妙:“不然你以为千金楼整体智商平均值是怎么拉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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