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差不多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来到跟前,把草帽绳儿挂在脖子上,草帽就背在她脑后:

    “轧了俺家的小麦,就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

    眼瞅着,这穿着碎花布长袖褂子,灰色莨绸裤子,戴攀的黑色布鞋打扮的姑娘来到近前,那张脸被麦刺拉的通红一片。

    此刻加上自家的麦子被压了好大一片,连脖子根都气的通红。

    不过,招弟觉得这位大姐姐长得还挺好看,尖下巴,浓眉大眼的,高鼻梁,小麦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乡下姑娘。

    “真不好意思,要不,我赔你钱!”

    招弟也只能这么说,本来就是陈磊想点子带她出来散心,还得掏油费,这次,招弟说啥也得表现表现。

    “俺这至少得有一分地的小麦!”姑娘看了一眼招弟,发现是个小妹妹,语调也柔和了不少。

    可陈磊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

    “这位女同志,这点儿麦子不就压倒了吗?我这给您扶起来不也一样少不了麦穗儿?难道,你非得叫我陪着你一起割麦子不成?”

    说着,陈磊就下了车,趴在车盖上,似乎觉得这车盖被大太阳晒得有点烫手,又蜷了回去:

    “也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招弟当下就看了一眼陈磊,脑门子上挂满了黑线。

    陈磊的那对丹凤眸子不但聚光,还流露出一股邪魅的味道,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农家姑娘时的眼珠子,压根就跟看着一位没穿衣服的女人似的。

    “你!”

    农家姑娘本就封建保守,被他这么一直看,又羞又恼:

    “算俺倒霉,你们走吧!”

    说着,姑娘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可惜了这片麦子,今年的收成就数这一亩地的产量最高!

    “拜拜!”陈磊笑的跟赌博从头赢到尾似的,临走还拜了拜。

    招弟对陈磊的性子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竟然调戏农家姑娘。

    招弟偷偷的用绳子绑了二十块钱挂在麦穗儿上,这才安心的离开。

    路上,陈磊吹着口哨问招弟,这片地方是属于哪个村的填。

    没重生之前招弟不知道,可现在招弟知道,太子县只是开明市的其中一个县城,而这里,应该属于开明市保华县五联村的地。

    “干啥?磊子哥,你不是有心上人了吗?该不会对那位大姐姐一见钟情了吧!”

    招弟性质来了,不由得问道。

    “你以为一见钟情有那么容易?这姑娘,结过婚了!”

    招弟吃惊的看着陈磊:“磊子哥,你经验丰富啊,这都看得出来!”

    “那是你眼瞎,她不但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这也看得出来?”招弟像是看着妖魔鬼怪似的看着陈磊。

    陈磊风轻云淡的说道:“她没穿内衣!”

    “……”招弟当下脸都羞的通红,她一个姑娘家都没留意……好吧!:“看来陈磊是阅女无数啊。”

    乡下的姑娘在哺乳期一般都是不穿内衣的,不像前世那个发达社会,会有哺乳期专用内衣可以供给女人用。

    “那是!”陈磊一点都不谦虚,当下就承认了。

    “不是说服役期间不能谈恋爱吗?”招弟反问道。

    “不让领导知道不就行了嘛!”

    “……”好吧,这也行,厉害了我的哥!

    招弟是太震惊了,不说话的时候招弟感觉磊子哥还是挺正经的嘛,没想到正气凌然的躯壳下,还藏着如此流痞的灵魂。

    还好,陈磊刚正不阿,要不然估计也和刘大生那个流氓有的一拼,招弟不认为这样不好,要是邵振东,有那么一点点的情趣就好了。

    或许,振东哥也能没事儿逗逗她。

    想到邵振东,招弟也没有心情跟陈磊说笑了,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磊子哥,你说振东哥啥时候能结束任务回部队?”

    陈磊打着方向盘离开了乡间麦田,上了马路:

    “这个怎么确定?我又不是他的领导,不过,可能也快了。”

    陈磊宛如闲聊的说,虽然已经改革开放,可国家边塞地区还是少不了驻军,也是多发地段,比如缅甸那边:

    “也不知道这帮人就那么不怕死!”

    “为了钱呗!”招弟接话到。

    “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了,回头邵振东归队我告诉你!”

    陈磊喃喃的说道,一脚油门下去,很快就回到了县城。

    陈磊把招弟放在了村口,就调转车头去县上还车去了。

    “瞅瞅,回来了!”

    村口小卖部树底下,蹲了十几个乘凉吃冰棍的老妇女,还有村里不务正业出了名的几个庄稼汉。

    眼瞅着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出门了,哪个不是跑到地里随便干个把钟头的活儿,就扎堆跑村口背着媳妇儿摸扑克来了?

    “可不是吗,俺看这马招弟长得也就那样吧,咋就那么能搅合男人呢?”

    “是啊,这刚把邵家母给气死了,总归是不祸害邵家,这又榜上了啥厅的领导!”

    “刚才愁着开小车出去的呢,咋去了大半天啊!”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是宋大娘王月娥。

    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透着一股浓郁的会意神色:

    “不知道跑哪儿嘎啦里头偷人去了!”

    她男人本来在私人煤窑做工,一天还能弄点钱,现在私人煤窑被封了,想要找招弟有啥子零工给男人做做,她还给脸不要脸。

    王月娥这事儿可都记着呢。

    “嘿嘿!”几个老娘们捂着嘴偷着乐,王月娥压低声音忍着笑说道:

    “哪嘎啦不能干那事儿啊,就是现在的麦子都长麦穗了,躺里头不扎腚吗?”

    这话一出,几个老娘们压低声音笑了起来,那脸憋得一个比一个黑红。

    突然,王月娥也不笑了,因为马招弟那丫头就站在老嫂子后头正看着她呢。

    王月娥赶紧使眼色让别说了,谁知道邻家老嫂子越说越带劲:

    “俺说月娥啊,你……你也太能说笑话了,现在啊,那麦芒可不得扎腚不!”

    “人家不是开小车去的吗?在车里也能那啥啊!”

    “咳咳!俺先回了,得上地割麦去!”王月娥的脸色难看的很,打眼色也没能止住老嫂子在那儿说。

    “宋大娘,您走啥呀,接着说啊,麦地里头干啥扎腚?你跟你男人在麦地里干过啥呀?您这么急着走,莫不是麦地里头有哪个汉子等着你呢?”

    招弟此话一出,这背对着招弟的俩妇女当下一愣,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不光王月娥愣了,几个不务正业打牌的庄稼汉也乐了,回头看向小小年纪的马招弟,好像懂得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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