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凯微微一笑:“代我向你表弟表示祝贺,祝你表弟新婚幸福。”

    我松了口气,点头:“好的,谢谢孙书记的祝福,我一定带到。”

    回到办公室,我给田珊珊简单交代了下工作,然后离开单位,直奔机场。

    在机场商店,我买了4盒上好的星海特产——棒棰岛干海参。

    机场商店的东西价格高的离谱,四盒海参花了我2万多。

    然后,我买了星海直飞乌鲁木齐的机票,上午10点50的。

    安检完进了候机厅,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咦,小易。”

    回头一看,是关云飞和谢非。

    我心里一怔,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他们了。

    “小易,你这是要去哪里?”关云飞问我。

    “我回老家参加我表弟婚礼。”我说。

    关云飞看了看我手里提的海参,笑了笑,点点头。

    “关部长和师姐要去哪里?”我说。

    “我去北京开会,你师姐顺便和我一起去北京看一个朋友。”关云飞说。

    “哦……”我点点头,“关部长开会要多久啊?”

    “今天去明天晚上回来,会议时间很短,怎么?”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说。

    “你回老家何时回来?”谢非突然问我。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后天就回来了。”我说。

    谢非微微一笑。

    看着关云飞和谢非,想到阿来,想到秦璐,想到雷正,我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好了,不聊了,我们快要登机了。”关云飞说着冲我摆摆手。

    “好的,一路平安。”我说。

    关云飞和谢非走了,关云飞走的如此匆忙,甚至没有和我谈谈秋桐的事。我想昨晚秋桐的事情关云飞一定是知道的。

    走了几步,谢非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谢非看我的眼神里似乎隐含着什么东西,我一时读不懂。

    看着曾经委身于我身下的师姐的背影,我心里颇多感慨。

    10点50分,我乘坐的飞机准时起飞,直往西飞。中间经停西安,下午5点半,抵达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

    落地后,我直接打的入住预定好的酒店,住在酒店顶楼。

    这个时间星海已经是夜色降临,但是在乌鲁木齐太阳还很高,这里天黑要到晚上十点多。

    站在酒店的窗口往外眺望,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天山顶峰。

    我无心欣赏这遥远西部的异域风情,开始盘算自己的计划。

    摸出在孙东凯办公室找到的名片,我拨通了上面的电话,是那家卖刊号给我们集团的负责人的。

    “您好,我是星海传媒集团党委办公室主任易克。”我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

    “哦,你好。”那负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

    “请问您现在乌鲁木齐吗?”我有礼貌地说。

    “没有啊,我正在吐鲁番出差,你有什么事情吗?”他说。

    “呵呵,是这样的,我来乌鲁木齐出差的,刚到,这次来新疆出差,我们集团的孙书记专门嘱咐我来看看您,还让我特意给您捎带了星海的一点特产,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乌鲁木齐呢?”我说。

    “哦,呵呵,难得孙书记还记得我,十分感谢,我明天下午回乌市,你明天不走吧?”他说。

    “我计划后天回去,明天还在乌市的。”我说。

    “很好,老弟,你先忙你的正事,明天下午我回乌市后和你联系,晚上请你吃饭。”对方很热情。

    “好的,我等你和我联系。”

    打完电话,我下楼简单吃了点饭,然后回到房间,疲倦涌上来,蒙头大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下楼溜达,欣赏乌鲁木齐的街景。

    乌鲁木齐是世界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城市,气候比较干燥,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对这一点感觉特别明显,鼻腔很干。

    正在溜达,手机响了,一看,是曹腾打来的。

    这个时候,曹腾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心里有些犯嘀咕。

    接通电话。

    “易总好啊。”电话里传来曹腾遥远而熟悉的声音。

    “曹主任好,找我何事?”我说。

    “呵呵,易总,你猜我在哪里?”曹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哪里?”我心里一紧。

    “猜猜。”

    “猜不到,你说,少卖关子。”

    “我在宁州啊,哈哈。”曹腾笑起来。

    曹腾在宁州?他去宁州干嘛?

    “你来了宁州?”我说。

    “是啊,我来出差办点事的,听说你也回宁州了,参加你表弟婚礼的,我这不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招呼下。”

    “哦……”

    “易总,怎么说也到了你的二亩三分地,怎么,不尽下地主之谊?我可是第一次来宁州呶。”曹腾说。

    我的脑子飞速转悠着:“哦,好啊,曹主任,你在哪里?我现在正在乡下参加我表弟的婚礼,我现在派人去接你,一起来我表弟的婚礼上喝喜酒。”

    我此时迅速做出了判断,那就是曹腾极有可能在诈我,我索性豁出去试探下他。

    “哦,你在乡下啊,那算了,我这边事情还挺多的,来不及过去了,真可惜啊。”曹腾惋惜地说。

    “什么事情这么忙啊,喝喜酒都来不及,是不是怕封礼不舍得花钱啊。”我估计激将曹腾。

    “是真忙,乡下还真过不去了,我本来以为你表弟在城里举办婚礼的。”曹腾说。

    “那你真不过来了?”我说。

    “嗯,真不过去了,代我向你表弟表示祝贺,我这边要开始忙了,回头聊啊,易总。”曹腾说。

    和曹腾打完电话,我沉思了一下,直接用手机拨曹腾办公室的座机,很快打通,有个女的接电话,是经管办的工作人员。

    “我是易克,曹主任呢?”我直接问。

    “易总好,曹主任刚开车出去,走了不到五分钟,不知干嘛去了。”对方回答。

    果不出我所料,曹腾刚才果然是在试探我,他对我是不是真的在宁州有怀疑。

    曹腾一定是从田珊珊那里知道我要回宁州的,他对我的去向有了怀疑。

    试探我是曹腾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孙东凯安排的呢?我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想到这里,我又拨通了曹腾的手机。

    “曹主任,你不在宁州,你刚才在骗我。”我直接说。

    曹腾沉默了片刻,干笑了两声:“易总很聪明。”

    “为何要这么做?”我说。

    “你说呢?”曹腾反问我。

    “我在问你。”

    “呵呵,易总,你以为我真的认为你会在宁州吗?你敢找个座机给我的手机打过来吗?”曹腾阴沉地笑起来。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曹腾,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对当前的情形下易总突然请假离开星海很感兴趣,其实易总现在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易总到底有没有真的回宁州。”曹腾说。

    “那又怎么样?我在不在宁州与你何干?”我说。

    “不何干,我就是好奇。”曹腾说。

    “曹腾,你到底想干嘛?”我的声音有些阴冷。

    “呵呵,易总,不要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你尽管放心,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不管你到底去干什么事,我都不会打听追问,我想,或许你子安在正在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正在做你认为你该做的事,至于你到底做啥,我想我不会去猜测的,更不会找任何人打听。毕竟,我们是兄弟,你不要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丝毫的共同利益,你不要认为我和你一定是彻底的水火不容,呵呵……我想,或许我该祝福你为你祈祷……”曹腾说完,暧昧地笑起来,然后挂了电话。

    曹腾一番话,让我琢磨起来,似乎曹腾知道我在干吗,但他在想让我知道的的同时又似乎不想告诉任何人。

    难道曹腾是想利用我来实现自己的什么目的?难道曹腾故意想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曹腾有更深层次的盘算和计划?

    曹腾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一时捉摸不透。

    索性不管了,既然我走到现在这一步,就必须要走下去。

    下午,那卖刊号的负责人从吐鲁番回来了,在我住处附近的一家酒店请我吃饭,他自己来的。

    我拿出买的海参送给他,说是孙东凯的一点心意。

    他很高兴地收下了,然后我们开始喝酒。

    他酒量不小,我们开怀畅饮。

    一来二去,他到底没喝过我,醉了,话也多起来。

    “哎,我们这里办书画报不行啊,办砸了,只能卖给你们了!”他舌头有些发硬。

    “呵呵,你们也没有吃亏啊,我们也是给了你们一大笔钱呢!”我笑着说,边把手伸进口袋,按下了微型录音机的录音按键。

    “哎,这倒也不错,你们做事倒也财大气粗,我开口要一百万,你们孙书记眉头都不皱,直接就答应了,一百万对你们集团来说是毛毛雨,对我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数目,呵呵……大家都夸我找了个好买家呢,到底你们沿海地区有钱啊……幸亏署里的人给帮忙联系。”

    对方唠唠叨叨地说着,我笑着听着,把他说的全部录了下来。

    狗日的孙东凯,买刊号花了100万,回来在集团财务入账却是1000万,中间贪污了900万,孙东凯确实胃口很大,够狠的。

    自然,这其中财务中心主任也一定有好处的。当初这交易我是被支开的,没有任何参与。

    第二天,我直接飞回了星海,当天下午4点,我出现在关云飞办公室,他从北京开会回来了。

    “咦,小易,你回家参加婚礼回来了?”关云飞说。

    我笑了下:“我没有回老家。”

    关云飞眨眨眼:“哦,那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乌鲁木齐。”我平静地说。

    “乌鲁木齐?”关云飞意外地看着我,“你去哪里干嘛?你表弟婚礼改在乌鲁木齐举行了?”

    我微笑了下,掏出微型采访机,放在关云飞桌子上:“关部长,听听里面的内容,这里面的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

    关云飞困惑地看看我,然后拿起微型采访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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