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真的腻了
已有四年多没有来过枫园，下车后看到那道熟悉的木门，以及围栏墙上攀爬的蔷薇，顾笙歌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种下的爬墙蔷薇小苗。
“这些蔷薇都是太太你当初种下的，全活了。”祥嫂说道。
原来真的是她之前种下的。
想起当时种下的时候，祥嫂还说可能活不了，说应该买大点的苗。
望着那些盛开的蔷薇，顾笙歌感慨万千，站在门口久久都没动颤。
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咳咳咳，咳咳咳……”
闻声朝楼上看去，二楼的主卧处，阳台移门打开，一个小孩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走了出来，“爸爸，今天天气可好了，我在微信上问过护士阿姨了，她说多晒太阳对你身体好。”
“是吗？那爸爸得多晒晒。”
嗓音……很熟，但那张脸……却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顾笙歌仰着头，看到那张沧桑衰老的脸，她已泪目。
坐在轮椅上的夏墨辰察觉到院外有道视线，朝门口望去。
“爸爸，是祥奶奶！”小男孩雀跃的冲顾笙歌身边的祥嫂挥了挥手：“祥奶奶，我马上下去给你开门。”
小男孩雀跃的跑下楼，顾笙歌却始终望着阳台上的男人，两人目光相对，四年多光阴而已，却已物是人非……
……
祥嫂在厨房里做着饭，小安在客厅里摆弄着顾笙歌给他买的玩具机器人。
顾笙歌站在二楼阳台上，与坐在轮椅上的夏墨辰并排而站，看向蔚蓝的天空以及远处丛拥的高楼大厦，有种置身于世外的错觉。
几分钟后，她才哽咽开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夏墨辰的脸很瘦，几乎是除了骨头就剩下一层皮，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只有那双眼睛温暖如初。
他答道：“我只想平静的离去，不想给你们徒增伤感。”
顾笙歌背过身去，抹去眼泪，尽量控制住情绪。
夏墨辰微笑着，按下轮椅按钮，转向了她，“不要哭，对我而言，苟延残喘的活着才最痛苦，我想有尊严的离去。”
他所有的尊严已经在一次次的化疗中失去，头发没了，生活还不能自理，一直延续生命只为了活下去，他实在做不到。
放弃了治疗，回到家里，陪伴儿子度过着最后的时光，对他而言足矣。
“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了后，你儿子怎么办？”顾笙歌问：“你儿子也赞同你放弃吗？”
“别看他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但他什么都懂，他也曾说过不想看我这么痛苦。”
“他虽然什么都懂，但他终归是个孩子。”
顾笙歌不会忘记刚把玩具送给小安，他打开看到是机器人的那种童真笑容，“夏墨辰，为了你儿子，你也得坚持下去，放弃生命，你又跟懦夫有什么区别？”
“已经晚期了笙歌。”
这是夏墨辰第一次叫她笙歌，以前都是叫她顾笙歌……
“晚期也能治的呀！你是不是缺钱？我有钱！我有很多钱的！”从手包里拿出那张黑卡，“你看，我有唐瑾炎给的黑卡，他不限制我花钱的，我送你去医院还不好？咱们继续治疗。”
夏墨辰摇了头，“笙歌，钱不是万能的，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他自嘲的笑道：“你这几年已经帮了我很多，足够了。”
“我……我帮了你很多？”
这几年明明都没跟他联系过，怎么会帮他？
顾笙歌问：“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记错的，如果不是你，唐瑾炎又怎么会肯帮我？本来夏氏都要破产了，唐瑾炎以你的名义注资到了夏氏，才让夏氏活了过来，笙歌，真的谢谢你。”
七个多月前，夏墨辰经过化疗，还是没控制住癌症扩散，眼瞅着夏氏快倒闭，那段时间，他曾想过自杀，但想到儿子还小，就忍了下来。
唐瑾炎来到夏氏，提出以顾笙歌的名义注资，又给他联系了瑞士的医院，送他治疗。
一直以来，夏墨辰对顾笙歌都心存感激，考虑到碍于两人间的尴尬关系，她不出面也好，毕竟要避嫌。
但此刻，看到顾笙歌的反应，他才终于明白，是唐瑾炎为自己找了借口，一直以来帮助他的都是唐瑾炎……
“我发现唐瑾炎真的是个宝藏男，我们都看错了他，他在这商圈里比谁都有人情味。”夏墨辰不免感慨，“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了，你要珍惜。”
能对自己老婆的前夫还这般慷慨，虽然他们两人之前只是形婚，但在他最危难时刻，能伸出援手，足以说明唐瑾炎的善良。
……
当晚离开枫园，顾笙歌再次去了那家酒吧，心烦意乱的她又叫了几个小狼狗陪，唯独，没有叫于晟。
那几个小狼狗知道顾笙歌花钱大方，却唯独不让人近她的身。
都乖乖的坐在一旁，没有一个敢坐过去。
“你们谁会唱歌？”顾笙歌问：“安和桥会吗？”
其中一个常听于晟唱歌的小狼狗举起手：“姐姐，我会唱。”
“那就给姐姐唱一首吧。”
男孩还有些羞涩，不会弹吉他的他让音响老师弹奏安和桥的曲子。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一开口虽然都在调子上，但嗓音却不如于晟。
顾笙歌听得有些出戏，又不好意思打断，只能找了去洗手间的借口起身离开包厢。
刚出洗手间，就看到站在墙边穿着蓝白格子衫的于晟。
想起祁微微说的那些话，这小狼狗可能喜欢上了自己，顾笙歌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就朝包厢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于晟大声叫住了她，“姐姐！”
顾笙歌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到小狼狗竟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姐姐，车钥匙给我吧，我收下。”于晟朝她伸出了手，眼神认真的看着她问道：“是不是收下你送的车，我就能继续陪你聊天，给你唱歌？”
“……”
还真是被祁微微说对了，小狼狗确实动了心。
“于晟，我已经对你腻了，不再需要你陪了。”狠心说出这些话，是不想他再花费时间在自己身上，“我承认，我当初看上的就是你这张脸，但现在，真的腻了。”
已有四年多没有来过枫园，下车后看到那道熟悉的木门，以及围栏墙上攀爬的蔷薇，顾笙歌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种下的爬墙蔷薇小苗。
“这些蔷薇都是太太你当初种下的，全活了。”祥嫂说道。
原来真的是她之前种下的。
想起当时种下的时候，祥嫂还说可能活不了，说应该买大点的苗。
望着那些盛开的蔷薇，顾笙歌感慨万千，站在门口久久都没动颤。
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咳咳咳，咳咳咳……”
闻声朝楼上看去，二楼的主卧处，阳台移门打开，一个小孩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走了出来，“爸爸，今天天气可好了，我在微信上问过护士阿姨了，她说多晒太阳对你身体好。”
“是吗？那爸爸得多晒晒。”
嗓音……很熟，但那张脸……却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顾笙歌仰着头，看到那张沧桑衰老的脸，她已泪目。
坐在轮椅上的夏墨辰察觉到院外有道视线，朝门口望去。
“爸爸，是祥奶奶！”小男孩雀跃的冲顾笙歌身边的祥嫂挥了挥手：“祥奶奶，我马上下去给你开门。”
小男孩雀跃的跑下楼，顾笙歌却始终望着阳台上的男人，两人目光相对，四年多光阴而已，却已物是人非……
……
祥嫂在厨房里做着饭，小安在客厅里摆弄着顾笙歌给他买的玩具机器人。
顾笙歌站在二楼阳台上，与坐在轮椅上的夏墨辰并排而站，看向蔚蓝的天空以及远处丛拥的高楼大厦，有种置身于世外的错觉。
几分钟后，她才哽咽开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夏墨辰的脸很瘦，几乎是除了骨头就剩下一层皮，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只有那双眼睛温暖如初。
他答道：“我只想平静的离去，不想给你们徒增伤感。”
顾笙歌背过身去，抹去眼泪，尽量控制住情绪。
夏墨辰微笑着，按下轮椅按钮，转向了她，“不要哭，对我而言，苟延残喘的活着才最痛苦，我想有尊严的离去。”
他所有的尊严已经在一次次的化疗中失去，头发没了，生活还不能自理，一直延续生命只为了活下去，他实在做不到。
放弃了治疗，回到家里，陪伴儿子度过着最后的时光，对他而言足矣。
“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了后，你儿子怎么办？”顾笙歌问：“你儿子也赞同你放弃吗？”
“别看他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但他什么都懂，他也曾说过不想看我这么痛苦。”
“他虽然什么都懂，但他终归是个孩子。”
顾笙歌不会忘记刚把玩具送给小安，他打开看到是机器人的那种童真笑容，“夏墨辰，为了你儿子，你也得坚持下去，放弃生命，你又跟懦夫有什么区别？”
“已经晚期了笙歌。”
这是夏墨辰第一次叫她笙歌，以前都是叫她顾笙歌……
“晚期也能治的呀！你是不是缺钱？我有钱！我有很多钱的！”从手包里拿出那张黑卡，“你看，我有唐瑾炎给的黑卡，他不限制我花钱的，我送你去医院还不好？咱们继续治疗。”
夏墨辰摇了头，“笙歌，钱不是万能的，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他自嘲的笑道：“你这几年已经帮了我很多，足够了。”
“我……我帮了你很多？”
这几年明明都没跟他联系过，怎么会帮他？
顾笙歌问：“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记错的，如果不是你，唐瑾炎又怎么会肯帮我？本来夏氏都要破产了，唐瑾炎以你的名义注资到了夏氏，才让夏氏活了过来，笙歌，真的谢谢你。”
七个多月前，夏墨辰经过化疗，还是没控制住癌症扩散，眼瞅着夏氏快倒闭，那段时间，他曾想过自杀，但想到儿子还小，就忍了下来。
唐瑾炎来到夏氏，提出以顾笙歌的名义注资，又给他联系了瑞士的医院，送他治疗。
一直以来，夏墨辰对顾笙歌都心存感激，考虑到碍于两人间的尴尬关系，她不出面也好，毕竟要避嫌。
但此刻，看到顾笙歌的反应，他才终于明白，是唐瑾炎为自己找了借口，一直以来帮助他的都是唐瑾炎……
“我发现唐瑾炎真的是个宝藏男，我们都看错了他，他在这商圈里比谁都有人情味。”夏墨辰不免感慨，“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了，你要珍惜。”
能对自己老婆的前夫还这般慷慨，虽然他们两人之前只是形婚，但在他最危难时刻，能伸出援手，足以说明唐瑾炎的善良。
……
当晚离开枫园，顾笙歌再次去了那家酒吧，心烦意乱的她又叫了几个小狼狗陪，唯独，没有叫于晟。
那几个小狼狗知道顾笙歌花钱大方，却唯独不让人近她的身。
都乖乖的坐在一旁，没有一个敢坐过去。
“你们谁会唱歌？”顾笙歌问：“安和桥会吗？”
其中一个常听于晟唱歌的小狼狗举起手：“姐姐，我会唱。”
“那就给姐姐唱一首吧。”
男孩还有些羞涩，不会弹吉他的他让音响老师弹奏安和桥的曲子。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一开口虽然都在调子上，但嗓音却不如于晟。
顾笙歌听得有些出戏，又不好意思打断，只能找了去洗手间的借口起身离开包厢。
刚出洗手间，就看到站在墙边穿着蓝白格子衫的于晟。
想起祁微微说的那些话，这小狼狗可能喜欢上了自己，顾笙歌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就朝包厢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于晟大声叫住了她，“姐姐！”
顾笙歌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到小狼狗竟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姐姐，车钥匙给我吧，我收下。”于晟朝她伸出了手，眼神认真的看着她问道：“是不是收下你送的车，我就能继续陪你聊天，给你唱歌？”
“……”
还真是被祁微微说对了，小狼狗确实动了心。
“于晟，我已经对你腻了，不再需要你陪了。”狠心说出这些话，是不想他再花费时间在自己身上，“我承认，我当初看上的就是你这张脸，但现在，真的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