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骑兵隔着不到几百丈远的距离冲锋而来,虽说常胜军的粮饷不足,可是这群几百人的‘精’锐骑兵却是没有在郭‘药’师身下受的丁点委屈,供应是最好的,粮饷在紧缺却也是按时发放,弓马刀具、铠甲头盔,俱都是神武常胜军中最好的配置,谁让这是郭‘药’师最最宝贝的嫡系,也是最最能打的战力。是他稳坐常胜军都管的强力保障。

    如同一股巨‘浪’一般,朝着城下的那一大片枪林冲去,无所畏惧,肆意冲锋。越过高高的拒马,挥动着手里的长槊钢刀,冲着宋军的阵营砍杀而去,北地男人的勇力可见一斑。而一人多高的拒马阵后面是一群身着宋军范阳帽的枪兵,在各个老兵的带领下,保持这阵型,如同一块坚硬的岩石一般。

    此时林冲在马上擎着大枪高声大喊道:“枪平举!”

    “哗!”第一排的枪兵将手里的长枪平举,虽然是举枪对敌,但是有许多的新兵却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有的甚至不住回头,向后方望去。

    “杀!!”

    “轰!!”巨‘浪’终于撞在了岩石上,十几个常胜军骑士呼啸着越过拒马奔杀进了枪阵之中,将阻挡在身前的宋军士卒撞得飞出七八米远。而好几根枪兵长长的白蜡长枪却也深深的‘插’入了战马和马上骑兵的身体里,人马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而更多的长枪营士卒被军马撞飞,只是一瞬间,便将严阵以待的枪兵阵营撞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稳住、稳住!后退者斩!”林冲在马上喊道。十几名军卒因为害怕弃了枪,直接朝着身后的城‘门’口跑去。还未到城‘门’口,便被一个沉默的将领,带着一群持刀的军汉直接砍死。却是张显。带着督战队而来。

    城墙之上,刘平死死的望着城下骑兵冲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边的拿可凑上近前说道:“将军,步营的枪兵们毕竟是新训之军,如此重创恐怕不合算啊。不如退入城中,坚城不出,安稳。”

    “非是我心狠,也非我不知道这么做能减少伤亡,可是,这群新兵蛋子根本就没打过仗,这还只是神武常胜军,若是那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能敌的金国鞑子来了又当如何自出,难道还是仍窝在城内,不敢出城迎敌么?我这么做,就是要让这群新兵见见血,让他们知道,当兵吃粮可不只是光着膀子训练,每天馍饼‘肉’汤管够的好事,老子要的是敢拼敢打的悍卒,而不是只知道困守城池的孬兵。”刘平紧紧的抓住城墙上的青砖,攥的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多粗。

    “属下知晓。”拿可没有再说,只是守在刘平身旁。拿可还是一身锦袍,手里还拿着一个快要秃了‘毛’的羽‘毛’扇,倒是颇有些羽扇纶巾之感,只是配合着他那猥琐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都管,差不多了,攻城吧,要不咱的骑兵宝贝就这么些。已经将那枪阵重开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属下就行。”甄五臣对着身旁的郭‘药’师说道。

    “恩,告诉步军统制,进攻!给我攻下沧州府。”郭‘药’师一下拔出腰里的长剑,直指沧州城本就破旧的大城‘门’。甄五臣带着千多人的步卒顺着前面的骑兵趟开的血路也杀进了宋军枪营。

    林冲拿着大枪死命护着身边受伤的士卒,并不断组织人手牵制郭‘药’师所部。面对郭‘药’师常胜军连人带马将近两千多人的攻杀。一条大枪挥的如同一个长龙一般,沾着的敌军非死即伤。只是胶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郭‘药’师便把此次攻打沧州的大部分‘精’锐全都放了上去。一脸的凶悍,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带着无数北地汉儿同辽东之地打下各个城池。望着眼前的厮杀,‘胸’中那团烈火怎么也浇不灭了。

    甄六臣此时手里的长刀沾满了鲜血攻进宋军的战阵之中,砍杀了六七个宋军,正正对上林冲,长枪对着钢刀呛啷一声,金铁相‘交’,‘激’起一团火星,二人只是几个照面,甄六臣便被林冲的大枪一把扫下马,噗的一下‘插’入心脏,登时倒地。甄五臣见甄六臣被刺杀在马下,眼睛赤红,大喝着冲着林冲冲去。二人绞杀在一起。

    郭‘药’师眼见一员大将战死,心中一痛,呵斥的身边的军卒努力进攻。此时的宋军不断被围杀。城上的刘平冲着身边的人喊道:“让牛皋带人冲杀!

    城‘门’里涌出几百刀手。牛皋身披重甲,手上拿着一对长锏哇哇叫着带着一群宋军也冲入了战阵之中。

    鲜血、残臂、叫骂。整个战场此时如同一个修罗地狱一般。生命如同割草般倒下。

    “将军升红旗,招岳哥哥前来吧,下面的弟兄们怕是要顶不住了。”刘平身边的王贵赤着眼睛求道。

    “再等等!!”刘平一字一顿道。

    忽然一个军卒急慌慌的跑上城楼对着刘平报道:“将军,城内的张裕带着一群豪奴打手,足有二三百人,掩杀过来,想要冲开内城的城‘门’!张俊校尉正带着人在城内阻挡。”

    “狗杂碎,还真敢来添‘乱’。”刘平皱了皱眉,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土财主张裕居然有胆子在自己的窝里生出‘乱’子。

    “走!去看看。”刘平带着几十个老兵急冲冲的去了内城。

    内城‘门’边上,张裕拿着一把大刀,带着二百多名自己府上壮奴,正冲向城‘门’。张裕刚才一刀砍死了没有防备的一个宋军队正。桀桀大笑道:“你们这群贼配军,赶紧给老子把城‘门’开了,等郭都管进了城,爷爷便免你们一死。否则让你们都陪着刘平那贼撮鸟陪葬!”

    “张裕,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串通外贼。想要打开城‘门’先问问某手里的刀同不同意!”一个年轻的校尉带着十几个兵卒横拦在张裕面前。正是张俊。

    “好你个张俊,你叔父在时,我也是和你叔父称兄道弟的朋友,一笔写不出一个张字,老子念着你叔父张伟的旧情,看你是后辈,今日我不杀你,速速投降,免得老子刀上沾了故人之血。”张裕满脸横‘肉’的脸上恶狠狠的冲着张俊说道。

    “呸!狗贼,俺家叔父大义舍生,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我乃是大宋正经的正品校尉,岂可同你这种腌攒之徒为伍,休要聒噪,想要打开城‘门’,先从某身上踏过去罢!”张俊正‘色’道。

    “给脸不要脸!给老子砍了他们!开了城‘门’,老爷我每人赏十两银子。”张裕狞声道。别看这张裕是个土财主,可是在这北地之中,能趁着万贯家‘私’的人,没点凶悍之气怎么能成事。当下便带着手里的人‘乱’哄哄的冲了过去。

    张俊等人也都是上过战阵的悍卒,只是十几个人被二百多号人围着,虽是奋力砍杀,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蚁多也能咬死象,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四五个老军卒被砍杀。虽说也砍死了几十个豪奴打手,但是也是支持的越来越费劲。张裕此时离城‘门’只剩下不到二十多丈,只要再向前冲杀几步,砍杀了张俊和这几个守军,大‘门’一开,那刘平的‘性’命就算是到头了。

    正在这危急斜刺里冲出一队军卒,遇着张裕的人便砍,只是一会的功夫便将张裕的二百多号人放倒了一百多号。却是那刘平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军感到,一阵及时的阻杀,将张裕击溃。张裕一看是刘平亲自带人砍杀。心中一虚,便躲在了众人后面。刘平一刀将一个向前冲的奴仆一刀砍死,回身冲着身后喊道:“汤怀兄弟,‘射’那个穿锦袍的!”

    “嗖!噗!”张裕躲在一个体型高大的健奴后面还未等歇息一口气,但听得身前的奴仆发出一声啊的声音,一支利箭穿过那奴仆的身子直直的‘插’进了自己肚子上面。疼的张裕撕心裂肺一般哀嚎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汤兄弟,好箭法!!!哈哈!”刘平大笑道。

    身边的人都被宋军砍杀,张裕扶着肚子上的箭杆刚要拔出,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依然飞到了半空之中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刘平。刘平见张裕中箭几个箭步冲到了张裕面前,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一个大好的头颅带出一团子鲜血,没有脑袋的腔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张裕已死,还不投降!”刘平执刀大吼道。旁边的豪奴纷纷见刘平死了,纷纷扔了刀剑,任凭宋军处置。

    “回城上!”眼见张裕已死,只剩下不到十几个奴仆,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杀了。”刘平望了那些奴仆,说完便带人上了墙楼。

    此时的城下战况仍是一片胶着,甄六臣被林冲刺死与马下,甄五臣便死命的和林冲‘交’战,只是林冲技高一筹,几次都要将甄五臣也刺死,

    却被身边忠心的护卫挡住。

    几百个常胜军军卒扛着简易的梯子便要爬城却被无数的箭簇和热油巨石轰了下来。城上的投石车将巨大的石块砸向郭‘药’师的中军之中。甄

    五臣一个没留神,被林冲一把刺伤了胳膊。便脱了武器回奔到了郭‘药’师身边。“没想宋军打得这么硬气,眼前宋军可不是这样啊。”

    “压上去!压上去!我就不信,刘平带的这群撮鸟们难道还等挡着的住我郭‘药’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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