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不知她做了那样一个梦,见状只面色一变,一把捧了她的脸道,“怎地要哭了?可是还疼呢?阿姀莫哭,都怪我昨夜要的太狠,你等等……”

    说着便要起身去取药,可身子刚刚直起腰身却被沈苏姀一把紧紧地搂了住,嬴纵不知她怎么了,只见她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愿抬起来,嬴纵眉头一皱,一边轻抚她的背脊一边低头去吻她的发顶,“我去取药来给你擦上,阿姀?”

    试了试沈苏姀仍是不肯放,嬴纵失笑,看着她这模样只当她是害羞又疼却不好意思说,便低了头在她耳边道,“这一回你我是当真有了夫妻之实,昨夜我已与你解释分明了,我们如何做的你都看了个明白,可不是骗你的,往后在我面前不必害羞。”

    说着去捏她而后的细嫩,刚一触到沈苏姀的身子便是一颤,做了那样一个梦,睁眼便又看到了她,再加之昨夜二人已成夫妻之实,今日她看他的心境已比往日更为依赖,因此适才才有些未忍住,可她不愿真哭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说起那梦,只好闷头缓缓,待那抹情绪过去方才低低哼一声,“腰疼腿疼身上哪里都疼!”

    因是刚睡醒,又因为她生了哭意,因此这话带上了无比的撒娇意味,嬴纵听着这话低笑了一声,伸手到被子里却按摩她的腰腿,口中又道,“身子还是未养好,分明功夫不弱,身子却这样不经事,往后可要如何是好?”

    沈苏姀情绪下去,听这话到底有些羞恼,啧一身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没有往后!再无第二回!”

    听见这话嬴纵苦笑着拦住了她的腰,下颌放在她肩窝里去蹭她的面颊,整个身子贴上去蹭着她道,“竟然叫为夫守活寡,好狠心的人……”

    沈苏姀大红了脸,着了水红色亵衣的身子又发起热来,想离他远些,偏生这人不放,她想到昨夜的场面更觉面上燃起了大火,因为早前他的误导,她不知这样的事竟然那般狂放磨人,可昨夜却委实是长了见识,不仅长了见识,她的腰都要断了!

    “就该守活寡,谁让你一次又一次……”

    这话说到一半已说不下去,性子再不拘,她这个时候还是娇羞了起来,嬴纵听着这话却低笑,在她耳廓旁慢慢亲着到,“也不知是谁喊着我的名字缠了上来。”

    听着这话,沈苏姀再忍不得,手肘一曲就朝他胸膛撞过来,嬴纵生生挨了一下,闷哼一声才一把将她按住,苦笑道,“莫要再动,可别弄疼了!好好歇着。”

    说着便将她老老实实抱住,生怕她扯疼了似得。

    沈苏姀羞意稍退,心底也一片温情脉脉,再想到那梦境,更觉得唏嘘无比,默了默身子一转又将他抱了住,嬴纵见她如此唇角一弯,将她搂紧了道,“阿姀……”

    沈苏姀虽则醒了,却还是浑身疲累,只抱着她懒懒的应声,“嗯?”

    嬴纵一笑,又盯着她晶莹剔透的鼻尖唤一声,“阿姀……”

    沈苏姀睁了眼,顿时对上他一双炽烈的眸子,嬴纵朝前一靠在她唇上轻轻地啄吻,口中缓缓唤她,“阿姀……阿姀……阿姀……阿姀……”

    吻了良久才停下,道一句,“我心甚喜。”

    沈苏姀心头一软,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和温柔目光只觉得胸口被一团暖流充满,似三月暖阳,似四月和风,丰盈而又满足,她抬手抚上他的面颊,心中却生出一抹念想,四姐姐去了楼兰,她和嬴纵如此相爱,那适才那梦境也算成真了吧,或许,或许父亲母亲和三位姐姐也在哪处安稳度日呢,感觉到眼角又有些微湿,沈苏姀连忙倾身朝他吻了过去,外头已日上中天……

    沈苏姀变得有些不同了,可哪里不同香词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家主子好像更引人注目了些,那面上的容光和往日那一次都不同,只叫人越看越移不开眼。

    “问你话呢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一声轻喝,香词顿时回过了神来,连忙低头道,“世子爷这几日有十多封信送来,因为风雪太大路上耽搁了,早上才被一气儿送来,主子要看吗?”

    沈苏姀眉头一挑,“拿来瞧瞧。”

    话音落下,香词已捧了一叠厚厚的信封走上了前来,香词帮她拆信,她只看信,看了半晌失笑的摇了摇头,“字倒是比从前写的好看多了。”

    说着将信放在一起,吩咐道,“拿纸笔来。”

    香词点点头,转身去一旁小书房拿了纸笔铺在了沈苏姀身前的案几上,沈苏姀懒懒的动了动身子,而后便提笔写下几行字,待墨迹干了才折叠好交给香词,“每一封信写的意思都一样,就是说让我早些回浮屠的,不过我应了他要留一月,眼下还不到回去的时候,你命人将这信送到他手上,然后再打听打听浮屠这几日的动静。”

    香词闻言连忙点头,拿着信出去了。

    人一走沈苏姀便抬手去垂自己的腰,不停倒吸着气心底暗自气恼嬴纵下手太重!

    却说香词拿着信走出去,刚好遇到了从外头回来的嬴纵,她福身行礼,嬴纵却看到了她手上的信,眉头一挑,疑问明显,香词当即道,“世子的信主子看了,这是主子的回信。”

    嬴纵一听眉头一挑,又扫了那信一眼方才进的门去。

    香词长长的呼出口气,哪怕换了一身若雪的白衣裳嬴纵身上的迫人之气还是让她觉得压抑,见嬴纵径直进了正厅,香词呼出口气朝院外走去。

    嬴纵进屋子的时候沈苏姀正在收捡那十几封沈君心写过来的信,一封一封的信加起来足有一小沓,看的嬴纵眸光微微一暗,却也只是一瞬,沈苏姀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已溢满了宠溺,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大手一览便将她腰身环了住,看着那信封咂舌道,“看起来沈君心对你很是惦念……可想好了何时归西楚?”

    沈苏姀的手势便是一顿,因是要提到离别这一茬儿她心中总有些愧疚,想了想还是将那信封放在一旁转身拉了嬴纵的手,“我已应了那上阳郡主之位,何况我和沈君心也算有些缘分,商王剩下的日子恐怕只有两月,到时候便只剩下了沈君心一人,早前浮屠的叛将便是欺他年幼才下了手,沈君心比寻常十二岁的少年要聪慧许多,可到底比不得一个成年人,我有心要做他一年半载军师教教他,至于其他的便看他的运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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