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次不偷影青瓷盒了

    “宝子,宝子”二叔的惊呼声把睡得昏天黑地的我吵醒,心里暗骂一声这老鳖犊子,从林家回来才几天,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估计是又没钱花了,想跟自己讨几件瓷儿换钱呢,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摸了摸枕头,接着睡。

    “宝子”二叔拖着残腿,一脚踹开房门,吓得我“腾”的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

    “宝子,快跑”二叔这个时候也不磕巴了,也不扯皮了,十分清楚的叫出了“快跑”两个字。

    我也被吓傻了,这老头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紧张,难道有什么事儿?

    “咋了?”我看似不紧不慢的问,心里却像是被猫挠了似的不安。

    “你三叔家的佳佳带着四五个警察朝着你这边来了,车子就停在巷口,你快跑啊”二叔的嗓门开始嘶吼起来,就差大巴掌招呼在我身上了。

    “克同呢?刘克同呢?”我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我们三个人一起犯的案,要是出事了,他也难脱干系,如果没有人通知他,恐怕也跑不掉。

    “你他娘的,还管他,老子都不顾自己给你报信,你咋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你二叔”二叔老泪纵横,吵吵着让我快走,却不顾自己,想必他知道自己恐怕也难脱干系。

    我也不再愣神,出溜这跳下炕,嘴里胡乱的念着“额二叔,快,快走一起走,”。

    还没走出门口,一个身着警服的俏丽身影已经堵在了我的眼前。“宝哥,你这是要去干哪儿?”

    表妹古佳把玩着手中的精钢手铐,嘴角的笑容仿若芙蓉花开却慎人的很,身后的几个男刑警不由的被她发出来的几声“呵呵”给吓得直打哆嗦。

    “妹子啊,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改得了你那爷们儿性格,把你同事都下哆嗦了”。

    我心想完了,自知这是跑不了了,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表妹。表妹古佳可是个标准的美人,可惜的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句话在古佳身上就得倒过来说。

    她是女怕入错行,白长了个漂亮的脸蛋,行事作风就跟个爷们一般无二。

    “来来来,哥,先把裤子穿上”表妹看我盯着她看,急忙提醒我没穿裤子,哎,臭丫头片子,把你老哥想像成什么人了。

    刚才下地太着急,身上只有一件花格子的大裤衩子,这个时候我却也饶有兴致的调戏古佳一番。

    “算了,不穿了,这屋也没有女人”,我慢条斯理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我知道,这句话一出,我命休矣

    “嘿!”古佳啐了一口,一只手叉腰,一只手立马抓住了我的耳朵,我不停的“哎呦哎呦”求着表妹把手松开,可换来的却是越来越疼,手越来越重。

    “你说你,平时在家做些假古董也就算了,这会子居然闹到林家去了,要不是我老爹吩咐我,我早就拿枪顶在你脑门子上了”。

    表妹古佳一说起这个来那个气愤,小脸气的粉红粉红的。

    “行了行了,奥妹子,你看看你,你这样谁还敢要你,典型的女汉子啊,说说三叔在哪?这次要进去几天?”我一脸猥琐的笑容,望着自己的表妹,却等不到她一句话,而是阴沉这脸色,良久,才说了一句:“老爹在局里等你,老爹说,这次非同小可,估计要判15年”。

    还未说完,古佳的脸色更是难看,而我的脸色估计也好看不了,话都说不出了。往年总有自己卖假古董不顺手的时候,每年都要有几个刺儿头买了自己的古董还不如意想闹事儿的,以前三叔总是说,进去呆几天,凉凉窑口,这次,连三叔都帮不上忙了,看来,这次闹大了。

    “带我去吧,估计我连一年都等不了了”我并不打算把瓷雕的事情告诉古佳和三叔,知道这件事儿的人,越少越好,后来想想,他娘的整条街都知道了。

    无耐之下,我只能苦笑着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问眼前的古佳,别看这个是自己亲表妹,那可是刚正不阿的人民警察,要让她给自己方便,可比登山还难。

    待我穿上衣服,表妹拿着手铐轻车熟路的把古吉宝铐起来,转身之间,却在我耳边轻声讲了一句:“刘克同报的案”

    “什么?”

    公安局。

    “哎呦”我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护着脑袋,嘴里还不泛阵阵惨叫声,慌忙的四处逃窜。

    “小兔崽子,看老子不打死你”三叔古执拿着鸡毛掸子正满屋子追呢,门外站着一票刑警,连古佳都不敢吭一声。

    “三叔,我错了,你别打了,我下次肯定不偷影青瓷盒了”我连忙求饶,不过我知道,三叔不吃这一套,我气他的。

    “什么?下次是不是就去偷元青花了,他奶奶的,把腚乖乖撅过来,今天不让你屁股开花,我就不姓古”三叔是真气愤了,突然,三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朝门口看去,好家伙,这一个个的小脑袋,都能绕局里两圈了。

    “哐当”一声,三叔摔门的声音,响彻整个公安局三楼的走廊,带有“局长办公室”金字小门匾都被震得“当啷”一声落地。

    门被关上了,我却放松了起来,一脸猥琐的笑着,二郎腿早已搭在了众人畏惧的局长办公室的办公桌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玉溪,点燃了一支,开始缓缓的吞云吐雾。

    “这次玩的这么大,手脚为什么不干净一点?”三叔也不追了,反而是坐在了我的对面,平时自己要对着的方向,眉头紧锁,这次的事情,看来真的十分棘手。

    “哎哟,三叔,你看看你,一来就说这个,把你最近的作品拿来给我看看,我看看你的技术有没有长进”我舞动着眉毛,显然我不想把跟三叔相聚这片刻欢欣被愁容打乱。

    “你小子,三叔最近可是大有长进,前几天我还用佳佳她弟弟的童子尿和着陶土烧了一个尿壶,娘的,那尿臊味,真跟用了几千年似的,我们局里刑侦科的科长老王,那可是宝贝的不得了,等我给你拿去”说着三叔转身进了办公室的里屋。

    我也是醉了,自己这个极品三叔,也算是古董行里半个行家,几年前就开始和自己学着做仿品。

    可是呢,这人民警察,高尚的局长同志,除了什么夜壶,鼻烟壶,大花盆,一类的肮脏物件,其他的什么都不碰,按照三叔的老话,这样的东西,好做旧。

    还没等三叔拿出来,我已经闻到了尿壶的味道,无奈之下,我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来来来,看看怎么样”一边说着,三叔拿出了大大小小不下七个夜壶,五个大花盆,还有两个较大的鼻烟壶。

    “嚯,咱俩也就半年没见,三叔,你这也烧的太多了把”说着,我手里的烟差点吓得掉地上,按理说自己守着窑口,一年烧的东西,大大小小上百件,如今看来,还不如自己这个三叔勤快。

    “咳咳,多半是用自己的尿烧的,这个比较细腻,用小表弟的”三叔轻轻拎起那个称小表弟尿的夜壶给我看,我一只手捏着鼻子,差点没把刚接到手的夜壶摔在地上。

    说别的三叔可以一本正经,说起这烧尿壶,三叔巴不得把自己裤子脱了,告诉我哪天尿了烧了哪只。

    “哎呦,三叔,我不行了,这味儿,太大了”我拿着手中的尿壶就差把自己熏吐了。没办法又将刚刚接到的重新扔回三叔的怀中。

    “就这点本事,还烧窑呢,嫌脏你出去出去,去去去”三叔可不愿意了,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让我这么一看,都成一文不值了。

    “我也想出去啊,娘的,老子是被抓进来的,三叔,你把你那些个肮脏玩意儿收起来,我们还是好盆友”我嘴里嚷嚷着,从心底里是不怕三叔的,相反的,从小两人相依为命,年纪上前后差了不到一轮儿,更多的时候,我是拿三叔当成能过命的朋友。

    “还跟我提朋友,这次没有你那个朋友,你还用得着进来吗?”三叔突然脸色一沉,不说话了。

    “三叔,你帮我照顾好二叔,他老了,无依无靠”我像交代遗言似的,把二叔托付给了三叔古执,三叔虽然和二叔是亲兄弟,三叔却是恨二叔如同仇人,和我一样,二叔比三叔大二十岁,却从来没有照顾过自己的亲兄弟。

    “放心把,他死不了,倒是你,苍老了许多”三叔虽然看出了端倪,却也沉默了,接下来要等的,就是我进监狱的消息。

    剩下的时间里,我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揽下了所有的责任,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那件得来不易,能救命的宝贝,竟然和我做的一样,是个假的。

    三叔把我从看守所里放了出来,却告诉我一个比不放我还让我难受的事情,我现在算保释期,不能回家,也不能走远。

    我很奇怪,保释期不能回家吗?那保释出来的那些人都去哪了?直到后来,我带着刘颖回家,我才知道三叔不让我回家的真正原因。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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