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要潜进去,这里面一定会有这个李平的一些私人东西,既然是休息室,难保不会有毛发之类的,这不就比靠近他取样简单多了吗?

    我装着焦急的等候就诊的样子,又转身往走廊那一头走去,当踱步到那两个便衣的时候,我放慢了速度,低声说道“你们两个帮我缠住他,我去他值班室取样。”

    两个人楞了一下,但是很快明白过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站了起来,我则继续往尽头逛去,等我再转身踱步回来,这两个人装着不认识,一前一后跟着我走向清洁工。

    我前脚刚从李平身边过去,只听后面呸地一声,走在前面的人吐了一口痰在李平面前,我脚不停头回了下看了看,发现李平皱着眉看着地面。

    “咦,你,好像怎么不服气?你不是正在搞清洁吗?顺便扫了就是了。”前面的人装着不在乎的说道。

    “医院里不要随地吐痰。”李平低低说道。

    “谁叫你们这又没有垃圾桶!”前面的大汉说道。

    “哎哎,有话好说嘛。”后面的人赶了过来,看上去像是劝架,却是有意无意挡住了李平的视野。

    我连忙加快脚步,后面大汉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往这里看着。我绕过了几个人,加快脚步走到休息室门口,我刚才记得是看到李平从这里走出去的,但愿没锁门。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还在那纠缠,有几个人在围观,这就更好了,彻底挡住了李平的视野。

    我站在门口,用力转了下门把手,咔的一下,门是开的!

    我一阵惊喜,扭开了门,左右看了看,好在这里在走廊尽头,对面就是洗手间和工具房,没什么人在,我一个闪身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呼,我出了一口长气,真没想到这么容易。

    第一次搞这种事,多少有点做贼的感觉,我定了定心,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正对着门是一张床,还是行军床,我有点奇怪,现在很少人用这种床了,白色的床单上有个绿毛毯,床旁边是窗户,窗户再过去就是一堆工具了,其他的再无别的摆设,显得极为简单。

    我走了几步,来到床边,打算找李平落下的毛发,却发现,白色的床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没有枕头,就只有绿毛毯叠着整齐的放着。

    我随手翻了下毛毯,下面也没有东西,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突然呆在了原地!

    是这毛毯!这绿色毛毯就是部队专用的,夏天盖身上的那种,虽然这个毛毯被洗的掉了毛,颜色也开始变淡,但是错不了,我们现在就在盖这种薄毛毯,那些个老士官的毛毯也和这个差不多。

    难道,他是当过兵的?!我喃喃自语,转过身来,我看到了窗户上摆放的一个绿色口缸,我忍不住伸出手拿了起来,这一下,我更加确定我的判断了!这就是我们部队统一配发的绿色口缸,上面有个红五角星,一般外面的人不会用它,只可能是部队出去的人才会有这个!这个口缸已经多处掉了漆,显然使用了很久了。

    真是个当兵出身的啊?我楞在当场,我终于知道,那天去李平家里我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那是房间的摆设,井井有条,几乎完全是部队那种风格,简洁、整齐,只是没有豆腐块罢了,也许是他专门掩饰自己身份吧!

    窗户是开着的,一阵微风吹过,我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难过,我真不希望一个离开部队的人会作奸犯科,我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就是现实。

    “你在我房里干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冷冷的响起来。

    我一个激灵,马上转过身去,只见李平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进来了,门已经被他关上,他眼光阴鹜地看着我,双手被在身后。

    “哦,走错地方了。”我尽量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陪着笑,往他走去,想借势下坡,赶紧离开,免得他发现。

    李平没说话,身体侧了下,将门让了出来,我点头哈腰的经过他,准备去拉门。

    “你不是来看病的,你是警察!”在我经过李平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我大吃一惊,转脸看着他,“说什么啊?我不明白,我走错地方了。”

    “看看你们的鞋。”他冷冷的说道。

    我心里猛烈震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脚下,我知道我哪儿暴露了!为了图省事,我们外出一般就换个便装,但是皮鞋却没换,是部队发的三接头的鞋,一加以注意就暴露了身份。我瞬间又想到他说了一个们字,是不是意味着外面那两个人也暴露了?如果是暴露了?那外面两个人呢?他们应该不会由得李平回这里吧?难道被……,我又马上推翻自己的推论,外面那么多人,想来李平也不会下毒手。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我脑袋里闪过了这无数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感觉脖子一紧一疼,刚抬头,就迎上了李平凶狠地眼神,他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钢丝还是什么的,趁我分神,从前面一下子在我脖子上绕了个圈,紧紧地缠在我脖子,死命地用力勒着!

    李平要杀我灭口!我刚闪过这个念头,这时候喉咙就感觉被捏到了一起一样,再也出不了气来。我剧烈挣扎着,身体猛往后退,同时双手死命想扒开勒在脖子上的细线一样的东西,可是却怎么也插不进去手指头,线紧紧地勒进我脖子,我开始感觉窒息,好像气管要被勒断一样。但是不管我怎么挣扎反抗,李平一直紧紧贴着我,跟着我在房间左撞右突,他咬着牙,也不吭声,只是继续用着力,那张本来就缩在一团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秒,也许是三十秒,但是我知道最多再过半分钟,我就会被勒死,说真的,那时候我居然一点也不怕,也不是不怕,只是,根本来不及害怕。我什么也没想,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

    这时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发黑,我站立不住往一边倒去,就在快要倒地的一霎那,我左手猛地伸出去抓住了李平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拽,而悬在空中的脚用力往前面李平的双小腿上蹬去,李平本就弯着腰勒着我脖子随我往下移动,这一下却也被我踹的失去了重心,也一下子倒了下来。

    只听得砰地一声,李平的头撞在了行军床的尾部钢管末端。他啊了一声,手一下子不由之主地松了开来,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感觉到脖子上一松,我第一时间是拼命扯掉脖子上的东西,用力丢向窗外,然后大口地呼吸着,忍着剧痛拼命爬了起来,猛扑向房门,万幸的是不知道李平是不是伤的比较重,还没来阻止我,我用力将房门打开,一个踉跄扑了出去。

    我头晕眼花的,步履也不稳了,走了两步,扑通一下摔在了卫生间出口,这会儿刚好一个女的走了出来,猛然见到这一幕,啊的一下就尖叫起来。

    我大张着嘴,喉咙嗬嗬却说不出话来,我只得用左手捂着脖子,右手扶着墙站了起来,踉跄着往楼梯跑去。

    好在李平一直没出现,我扶着墙跑了十几步,却发现前面不少人堵在走廊上,该死的,什么不好挡,这个时候挡着路。

    我用力拨开了前面的人,众人看到我,发生了一阵骚动,当前面的人纷纷闪开后,我却赫然发现那两个便衣躺在地上,不断扭动着,正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果然被李平放倒了!我喘息着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目光,从兜里掏出电话,按了免提,给阿黄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通了,阿黄喂喂声传了出来,而这边嘈杂的声音也传了过去,不到五秒钟,阿黄就挂了电话,我知道他应该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这时候才完全放下心来,艰难地挪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放下左手看了看,卧槽!不少血!被割破了!好狠的人!老实说,这个李平的决绝、狠毒,绝不下于我那次见过的五爷!

    在等待阿黄上来的时候,我才开始后怕和紧张,那种从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的感觉,你们是体会不到的。

    边上已经有围观的人喊了护士来,几个门诊医生和护士跑到我这里,地上两个便衣还有我的身边都有医务人员,有观察伤口的,有喊着拿纱布的,还有人准备扶着我们去急诊处理的。

    乱成了一片!我心里想着,怎么会这样?阵史记才。

    正喘息着,被人扶到楼梯口,我不经意看了眼走廊另一头,却发现秦教授站在门口往这边打量着,四道目光交接,他不大自在地收回眼光,躲到了房间里。真是个,胆小的人,我这样想道。

    “让开让开!”我听到有人大叫道!转眼一看,阿黄带着几个人冲了上来。

    (未完待续,明日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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