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我问阿黄。

    “不知道。”阿黄也有点茫然。

    两人坐在车里沉默了片刻,就剩下中控上对讲呼叫声不时响起,我眼睛不禁看了一眼中控,4月4号,今天,我猛然一震,今天不是清明节吗?

    “阿黄,今天是清明节!”

    “怎么了?”阿黄有些不在意。

    “我倒是觉得,”我稍微停顿了下,“玥玥我们刚才看过了,似乎没什么异常啊,不如,去看看杨萱,今天对她应该是个特殊日子,也许,我们可以从她那边知道些什么。”

    “恩,也有道理。”阿黄点点头,马上拨了杨萱电话,半响,他放下电话,“无人应答。”

    阿黄又拨到杨萱单位,单位说她今天没去单位上班。

    阿黄想了想,“去死者家里。”随即有补充了一句“他和杨萱的家。”

    阿黄通过总台查到了地址后,随即开动了汽车,不多会,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小区楼下,车还没停稳,我们就看到杨萱带着一个人从小区大门走了出来。

    “咦,这是谁?”阿黄奇道,我们没有立刻下车。

    是个男的,有点远,看不清楚面目,只见杨萱和他聊了几句什么,就钻进路边一个车里,旋即离开。

    阿黄犹豫了下,没有跟上去,他盯着那个男的看,只见那个男子走了出来,走到路边,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出租?

    阿黄又把车开过去了一些,我们这会儿看到倒是挺清楚,并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戴黑框眼镜斜挎着包的男孩,个子不高,

    只见他目送杨萱离去后,将眼镜取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墨镜戴上,招手拦着一个出租,就要准备离开。

    阿黄也放下手闸,缓缓的跟了过去,出租车慢慢加速,往城外方向开去,阿黄不声不响的缀在后面。

    这下可好,眼看都快1点了,连中饭都没得吃了。

    “咦,是往谷山开的?”阿黄在这里待得时间长,对哪里都知道。

    “谷山是哪里?”

    阿黄没搭话,过了好一会儿,我们跟着出租车来到了山下一个建筑物前,看着头上的牌子,“潇湘陵园!?”我禁不住脱口说道。

    这里是公墓?阿黄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我低头一看,是杨萱和一个肥胖中年男子还有个男孩的合影,再看看前面那个小孩,很像啊!

    “恩?这个?”

    “我想应该是死者的儿子。”阿黄淡淡的说。

    “他来公墓干什么?杨萱给他料理后事买了墓位放进去了吗?”

    “恐怕没那么快,再说死者不都烧成灰了吗?”阿黄眯着眼看着前面那个男孩说道,示意我跟上。

    那他来公墓干什么?或是说要祭奠谁的呢?

    边想着我们边悄悄缀在后面观察,也许是节日的缘故,进入墓园的人比较多,他似乎也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就这样我们一直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墓碑前,只见他站在墓碑前面站了许久,也不见有别的动作,只是过了很长时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缓缓地放在了墓碑前,然后又转身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们后面还有几个人在祭拜,一时间来不及回退,就堵在了一起。

    “请让一让。”平淡的声音响起。很奇怪,这个男孩的声音,感觉和正常男孩声音不大一样,有点,像女声,怎么说呢,好比你第一次听到张信哲唱歌一样,你会觉得是个女人,但实际上,他是个男的。

    我看了一眼阿黄,在让路的同时,对那男孩说道“哎,不好意思,挡路了,小兄弟,请问,南二区怎么走?”我随意编了一个墓地区号。

    “不知道。”男孩也没看我,还是那种怪怪的声音,面无表情径直从我们中间穿了过去。

    “你听到没?”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阿黄疑惑的望了下我,“怎么了?”

    “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怪吗?”

    “青春期变声吧,来,赶紧!”阿黄拉了把我,快速跑到男孩站过得墓碑旁,这个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女性,看上去不过30左右,名字是:刘一冰。墓碑前放了个小瓶子,深色的,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阿黄戴了个手套把它拿着放在兜里,转身跟我说,“走吧,赶紧跟上去。”

    我们快步走出墓园的时候,还好,那男孩还在等出租,我们赶紧钻到车里等着,过了一会儿,看他拦住出租了,阿黄马上跟了上去。

    这会车又往市区开了,一小时后在一个中学门口停了下来,市二中,男孩下了车,走了进去,阿黄没动静,将车停在马路边,想了一会儿,回头对我说,“我们得马上回去查查,侧面了解下情况,还有,这个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呢?”阿黄拍了拍衣兜。

    我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你只要一会儿管饭,送我回去。”

    阿黄笑笑“必须的!”

    很快,我们又回到了警局,阿黄将瓶子交给了技术员,将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又叫了两个外卖,开始打电话起来。

    “哎,是我,给我纵火案死者前妻和死者儿子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恩,快点。”

    放下电话,阿黄对我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不当外人用啊。”

    我则苦笑了下“怪我自己交友不慎。”

    两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这会儿盒饭送到了,我们铺上报纸吃了起来,刚刚吃完,就有警员进来报告。

    阿黄也不介意,拿张纸巾抹了抹嘴,“来吧,有什么事情说。”

    “黄副,你刚才要我查的我都查到了。”

    “恩,说说,死者前妻叫刘一冰,10年前的,4月2号,自杀死亡,死时31岁,死者儿子,陈楚格,17岁,上高三。”

    “他老婆怎么死的?”阿黄问道。

    “资料上说是吃药,没记录太详细。”

    警员还在汇报,我却不由得想道,这么巧啊,前几天,就是2号,死者前妻去世十年纪念日,死者被烧死,今天清明节,他儿子又来祭拜母亲,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我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下,打断了警员报告,对阿黄说道“我插句嘴,我是个外行啊,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将第三人的脚印数据资料和死者儿子的做下对比呢?”

    阿黄瞪着我,目瞪口呆,“你怀疑是死者儿子杀了死者?!”

    我尴尬笑笑,“没有没有,我乱说的。”

    阿黄沉默了一会儿,“恩,就查查!”他又拿起了电话,“喂,技术科吗?哎,是我,专案组小黄,我派人跟你们去死者儿子的中学,想办法查下脚印对比资料,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恩,现在吧,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我望着阿黄,“如果,真的是陈楚格,这意味着什么呢?”

    阿黄想了半天,摇摇头,望靠背椅上一靠,转了一圈,说道“那样意味着更复杂了,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呢?怎么配的钥匙、放了什么东西、在哪里搞的?都是要弄明白的。”

    想到这里,阿黄诡异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电话,“喂,跟的怎么样?嗯?看到我了?呵呵,好,从分手说。什么?上课?哦,你去查下。”

    阿黄放下电话又接着说“现在只有等几方面的调查结果了,如果有必要,还要和死者儿子正面接触,不过一旦技术上确认,就一定要把他请过来说了。”

    越来越复杂了,玥玥、杨萱、陈楚格,到底谁会是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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