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冲到小区楼下,想到就要摊牌,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一鼓作气冲上四楼!门是开的!我很惊讶,不可能啊,小玉不是那种马虎的女孩,我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还没走进去两步,“站住!你是谁!来干什么!”出乎我的意料,客厅居然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胖子盯着我问,另外一个瘦的默默的走向我身后,似乎要截住我退路。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恼怒,但也不好发作,我看着边上的瘦子说“我是在这里住的女孩小玉的朋友,几天没联系了,我来找她看看怎么了。”瘦子不说话,依然一副很戒备的样子,胖子对我吼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这里没有什么叫小玉的!大黄看住他!”

    我更恼火了,我不理一副警备样子的大黄,对胖子说,“我真的认识这里的住户,她告诉我她叫小玉,很久没联系了,我只是来看看她的情况。”胖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掏出军官证翻开亮了下。

    “胖子,应该没事。”这是,大黄开口了,我转过头看着他,“这位同志,现在该你们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吧?”有警察的地方,一般都不会有好事,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真的不知道?”大黄皱着眉头问,“我当然不知道,我上次来这都是一周前的事情了!”大黄眉头舒展开来,“哦,一周前吗?果然和你无关,其实你不知道情况更好。”

    大黄缓缓坐在客厅沙发靠门侧扶手上,“你运气真好!在这住的女孩叫贾楠,是个谋杀犯,连续杀了三个男的,碎尸。根据掌握的线索,我们怀疑是她先是引诱人来家里,然后用药物麻倒后实施犯罪。”大黄说着,偏了下头,扬起下巴对着对面的房间说“那是第一现场。”我扭头一看,正是上次看见的带锁的房间!

    我一下子懵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小玉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接受不了警察的话,扭头向那个房间走去,“里面有同事取证,别进去!”胖子在身后喊着。我站在门口,往里望去。

    房间空空如也,墙角一个大立柜,柜门大开,地上到处洒落着暗红色板块,两个警察在里面小心翼翼的取证。我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黄来到我身边,“柜子,用来藏尸体,碎尸完了装袋放在里面,最后一名死者证明是上周五晚消失,你说你是周六来的,罪犯用假名欺骗了你,把你骗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你没事,不然你就是第四名受害人。”

    “警官,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我,小玉,还有一个死人在一起过了一夜?外面两个聊着,里面一个听着?”

    胖子警察打了个冷战,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显然他不能想象和死人共处一室,仅隔一门的情境。

    我不害怕,只是一阵茫然,只是不敢相信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那个柔弱的女孩,是杀人凶手?人就是这样,一瞬间你理解的你相信你欣赏的东西一旦被颠覆,你会觉得被夺走了一切。我无力的对大黄说“兄弟,你负责这个案子吧,求你个事情,弄清楚了案子后能给我说说情况吗?求你了。”

    大黄看了看我,掏出一个名片,塞给我说“晚几天打我电话。”我点点头,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房子,一周前我在这里看着小玉关上卧室门,一周后,还是这里,那个女主人已经去了一个她不该去的地方。“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直不能理解这句诗的情境,现在竟然在脑海不断盘旋。

    一路无话归去,回到连队,我平静地问和白沙,“白沙把今天你整理的报纸给我找来。”翻开那些报纸,我清楚的看到了早上白沙念的那条新闻,大意是本市出现了连环杀人碎尸的恶性案件,死者已有2名,均为成年男性,经常出入酒吧娱乐场所,警方已经掌握了相关线索,案件即将告破云云。我特别看了下时间,时间霍然是上周四。

    我放下报纸,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上周五晚上杀人,周六人多,没来得及处理尸体,尸体在家里,应该是晚上害怕所以喊我过去陪她聊天,亦或是准备把我也随手干掉,一起处理后事。”想起小玉经常单身出入酒吧,穿着开放性感,那带锁的房间,越来越合拍了,是这样吧,我叹了口气。

    “警察也算煞费苦心了,这个新闻其实是想给小玉一个警告吧,警告她早点收手,甚至能自首,可惜晚了点,三条命啊,该有多大的仇恨呢。”我长出一口气,很多事情,结果我们都难以接受,可是在事实面前,大家都很无奈又无力。

    老毕,我想起老毕,我该感谢老毕吗?如果没有老毕的电话,那杯水我就喝了;如果没有老毕的电话,那天晚上我就留下来了。水里会被下药吗?小玉真的会对我动手吗?但是那晚上我看小玉,完全看不到杀机和仇恨,我只看到了一个小女生,需要保护、关爱的小女生。

    几天过去了,我心情也平静了很多,毕竟,不管什么原因的犯罪都该受到惩罚。我掏出手机给大黄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通,没有声音。“你好,我是上次找你要名片的军官。”对面沉默了几秒“我记得你。你不找我我都要找你呢。”

    没听懂什么意思,我只问道“兄弟,有结果了吗?”

    “嗯,嫌疑人贾楠,确为杀人碎尸连环案件的实施者。”大黄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疲惫。我也早已不抱别的希望,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案情非常离奇,这几天我们在提审中发现该嫌疑人白天和夜晚是两种表现,哦,不对,应该是像两个人一样,白天是贾楠,身份小学老师,晚上就是你认识的小玉。”

    什么?!这样的?怎么可能呢?我大吃一惊!

    “我们请了犯罪心理学专家,专家鉴定嫌疑人为人格分裂,两种人格并存,白天一种人格,晚上一种人格,独立存在,互不干涉,两种人格很奇特,已经达到均衡共用身体状态,每到早上五点和下午五点左右开始切换。”

    “专家对嫌疑人进行了催眠,探知患者早年父母离异,母亲改嫁,十七岁时候被继父强暴,为不使母亲难堪,嫌疑人选择忍辱离家出走打工,嫌疑人的人格应该在那时起就开始了分裂。嫌疑人来到本市当老师的同时在酒吧夜间兼职服务员,曾被轮暴过,也就是从那时起嫌疑人的其中一个人格开始了血腥的报复。”

    “嫌疑人夜间利用美色引诱一些心怀叵测的男人,将他们带到家中,通过在饮用水下药的方式将被害人迷晕,然后杀害分尸,并将尸块丢弃在市区各下水道里。”

    …..

    大黄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我机械的握着电话,几天来慢慢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翻江倒海!是愤怒?是同情?是无奈?亦或是,痛心?小玉的报复固然是激烈残忍的,可是这个社会对她施暴又该怎么算呢?如果时间可以倒溯,我要倒到什么地方才能彻底挽回这个女孩呢?我幻想着,并试图在她人生节点上倒着向前推,最后我无力的放弃了,因为我发现这没有结果。

    …

    “兄弟,怎么判?”我打断大黄。

    那边沉默了一会,“死刑,故意杀人罪,情节特别严重,鉴于影响恶劣,一周后执行。”仿佛知道我的疑问,大黄又解释说“她和一般精神病发作杀人不一样,第一是杀人时的人格具有清楚的自知力和判断力,好比是另外一个正常人一样;第二是专家已经通过催眠疗法嫌疑人的病情,现在好转很多,分裂的情况已经比较少了。另外这个案子,社会关注太集中,所以,只能是死刑。”

    “我能去看她吗?”

    “恐怕不行,一是治疗期间上面规定不能她见任何人,怕再受刺激影响刑期;二是她已经越来越少称自己叫小玉了,但是对自己另外一个人格做的事情很清楚,也认账。你来,未必见得到她,她也未必认得出你。”

    我知道那几个她分别是谁,“谢了兄弟,有空请你出来喝酒。”我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大黄又说“贾楠托我向你带一句话:不要忘了小玉。”

    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瞬间被震住,电话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知道怎么回事,恍惚中我脑海里出现了我们认识以来的场面,那个眉目如画,时尚美丽、活泼可爱的女子抓住我的手跳上出租车;在酒吧里无拘无束互开玩笑比斗酒的场景;在她家里轻松愉快给她讲故事的场景…。小玉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不知道,也许所有人都不会再记得她,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她成功的在我心中占据了一块地方!

    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当它被狠狠触碰到的时候,产生的感情波动会让你刻骨铭心,难以言状。天已经渐渐暗了,我站起来看着远处万家灯火依次亮起来,心里想,小玉是不幸的,我无能为力,但,还有更多值得和需要我们去守护去帮助的人们。庸医治人,良医救人,大医才能济世!那一刻起,我突然有了弃医从政的想法。…

    “排长,你咋得了嘛?”和白沙捡起手机,好奇的凑过来问。“没什么,起风了。”我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淡淡的说。

    (艳遇全话完)

    男同胞们,你们还会再想着艳遇吗?小玉如是说。

    下一话预告:《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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