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根灯管上也是这种状况,我仔细分辨了很长时间觉得这红颜色的涂料似乎是血液,因为从附着的形状来看涂料是有黏度的。

    我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没觉得有血腥气,于是我用舌尖在上点了一下。

    果不其然。红颜色的颜料有点咸味,这肯定就是血液了,百分之百有人算计了禽兽。看来想要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有秘密,否则总是会被人知道,万一这人别有用心,那拥有秘密的人可就倒了大霉。

    禽兽也是色迷双眼,这灯光颜色都发生变化了他却没有丝毫知觉,否则也不会受这份刺激了。

    不过在灯上刷血液也不知道是何种手段,看来还是得让宁陵生定夺了。

    于是我掏出电话打了过去,听我说了情况之后宁陵生想了想道:“这件事可真是奇怪了。”

    “哪里奇怪了?”

    “你先回来吧,当面聊这事儿。”

    看来这事儿还真有点小麻烦,于是我开车回了宾馆,见面后宁陵生第一句话就是:“他新房的所在,除了自己还有别人知道吗?”

    “据他说被女朋友盯过梢,所以他女朋友应该是知道的。”宁陵生点了点头没说话。表情似乎有些严峻。

    “这个人也算是命大,所有供奉应神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就他算是捡了一条命。”

    “但是问题一定要解决了,否则他必定还是难逃一死,而且供奉应神的地儿一旦被心有叵测的人加以利用,极有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系估序技。

    “可是在灯泡上刷血液这叫什么手段呢?”

    宁陵生道:“这叫血眼,千万别小看这种手段。如果一间屋子里有鬼魂存在,使用血眼术能让鬼魂变的更加癫狂,说白了这是一种刺激鬼魂的手段,而供奉应神其实就是供养鬼魂,所以这人在屋子里下了血眼术应该说他是懂行的。”

    “我去,这孙子不会是咱们同行吧?这么卑鄙?”我恼火的拍了桌子一把。

    “难说。或许是同行也说不定,而且这个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我见过吗?”

    “你没见过,但肯定知道,这人应该就是替毛军修镇妖塔的人。”宁陵生道。

    “啊?这、宁哥。你这个推论有道理吗?”

    “秦边,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修毛军所需要的这种塔?”

    “这……那自然得是修庙匠人了。”

    “没错,所以世间懂的修镇妖塔的修庙匠人肯定不会只有我们,而我认为这个人不会是毛军正巧找到的,他应该是主动找上了毛军,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找到了毛军,并且害死了毛军,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搅我的局呢?”

    “这个道理其实也不复杂,说白了他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们明白如果想要在这行里赚钱最好是各走各的路,否则他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既然曾经不是一路人,他又何必在我们面前立威?”

    “曾经不是一路人不代表将来不是,我们在临江站住了脚,他很有可能也觊觎这座城市的市场,当然我个人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这个人吞了毛军所有的资产,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取代毛军了。”

    我大吃一惊道:“你的意思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害死毛军,侵吞他的资产?”

    “没错,修庙匠人大多身负异能,害死个贪心的老板夺了他的钱财是举手之劳,这个人是在我们后面进入整件事里的,所以他必然知道我们是了解他手段的,所以就在你供养应神的人家里使了血眼术,这是用经血涂在灯泡上的,供养缸女的屋子不能进女人,经血自然就是个破坏格局的物品,所以……”

    说到这儿宁陵生顿了顿道:“这个人不但懂得如何修庙,甚至连供养应神的手段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到这儿我终于意识到了整个事情的严重性,忽然间觉得有些压抑道:“宁哥,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有一支和我们能力相差无几的修庙匠人队伍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有一支和我们需求相同,能力基本相同的修庙队伍也在临江这个地方,但最主要的麻烦不是不是来自于同行相争,而是这支队伍不但修庙而且害人,所以我们存在于临江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这个人是要我们知难而退,离开临江这座城市。”

    “那怎么办?我们是留还是走?”

    宁陵生没有丝毫犹豫道:“我吃这行饭是光明磊落,我没想过要去找谁的麻烦,但真要有人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怕。”

    听他这句话我顿时就有了底气道:“是啊,咱们有法王撑腰,我看谁敢动的了咱们。”

    听我这么说宁陵生不但没有丝毫放松的神情,反而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他道:“你先把事主家里的血眼术给破了。”

    “可是该怎么破呢?”

    “把灯泡换了不就成了。”宁陵生诧异的望着我道。

    我一拍脑袋道:“是,我这真是猪脑子。”想了想我又道:“可是我们该如何防备这孙子再来搞破坏呢?”

    “以不变应万变,他既然没有把事情挑明,我们就先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对我们而言也是个可以利用的优势。”

    我明白宁陵生的意思,于是出了他的房间,可是刚走出房间我就觉得不对了,忽然间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赶紧冲进自己房子的卫生间里张嘴就是一阵狂吐,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边哥,你不会是怀上了小雪的孩子吧?妊娠反应这么大呢?”王殿臣笑着道。

    我气喘吁吁的漱了漱口道:“放你的狗屁,我吃坏了肚子你还在那儿幸灾乐祸?”

    “你吃什么脏东西了能一下吐成这样,别忽悠我成吗?”

    这点他倒是没说错,我之所以呕吐还真不是吃了脏东西,而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当时为了分辨这灯管上涂得是血还是油漆,我尝了那么一小下下,万万没想到上面涂得居然是……

    一想到这个我忍不住又要吐,可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空了,我实在没的吐了瘫软的坐在卫生间马桶上喘着粗气。

    真他妈的晦气到了姥姥家。

    于是我又开始刷牙,翻来覆去刷了三遍,恨不能把舌头尖给割了。

    我满嘴薄荷香的出了卫生间后王殿臣满脸坏笑道:“为亲嘴做准备工作啊?”

    “你是真无聊。”我赶紧开门跑了。

    回到禽兽的新房子我把所有涂了精血的灯泡给摘下来,又去买了新灯泡换上,又请锁匠换了锁。

    一切搞定后我并没有走,而是睡了个午觉一直等到深夜我点亮了灯,静静坐在一处能观察所有房间动静的位置。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之后忽然静谧的空间里传来一阵喀拉拉的响动声。

    循声望去,只见摆放在客厅门后看似装饰品的应神“缸女”那漆黑的脑袋开始不停晃动,之后她面部的黑漆全部掉落,我看到的居然是上门阴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而她的表情也一如上门阴那样冷艳动人。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剧烈的真是要破体而出了。

    即便是面对雪惊秋我也没有过心跳如此剧烈的时候,当然话说回来雪惊秋也没有只穿一件薄如蝉翼的红兜在灯光暧昧的房间独子一人面对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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