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屋外秋风肆虐,窗子还开着一道小缝,风吹进來,还不时地发出“吼吼”的声音,昏暗的室内有点冷,

    除此之外,一片静寂,而此时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就显得越发清晰,

    “咚咚咚,,”声音不大,但似乎就像敲打着我们每个人的心灵,让每个人的头皮都有点发麻,

    此时,小王早已停止了哭泣,从李大夫怀里悄悄地抬起头來,仔细而有点恐慌地听着门外,

    而李大夫已经从沙发沿上起身,回头朝向门口,刚转过身去,而恰在此时,敲门声却戛然而止,

    静得让人心里有点发慌,

    “谁啊,,”李大夫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声音大不,还带着颤音,

    依然还是很安静,沒有任何的回答,

    “谁啊,,”她又一次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这次声音很大,

    而话音刚落,“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來,

    此时听來,这次敲门声比上次大了很多,似乎都能听到声音回荡在楼道间,浑重而清晰,

    也许是李大夫仗着有我在,也许是有一种率性干脆的思绪,胆子突然大了起來,竟然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猛地推开了屋门,随之,一阵凉风刮了进來,

    因为推门的声音很大,走廊里的自动感应灯也瞬时亮了起來,看的很清晰,但门口却空无一人,

    李大夫犹豫了一下,竟然跨步走到了屋外楼道里,但是真的什么人也沒有人,

    她自己嘟囔了几声,像被人追着一样,又快步回到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边自言自语:“沒人,,奇怪,刚才明明是听到有人在敲门,,”一边刚走到沙发边,我们同时听见,客厅外的窗子处“啪”的响了一声,

    随后一阵狂风直冲进屋内,本來垂落在一边静止的窗帘也“呼啦”一声被吹了起來,“噗啦噗啦”的随风摔了几下,

    “又來了,鬼,”李大夫惊叫一声,一下子挤到了本來是一人坐的沙发上,抱紧了小王,冲着我喊道,

    我还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沒说话,但是又点起了一支烟,打火机的光亮应该是照亮了我的脸,此时的我应该还是很稳重,同时,我也明显地觉得出來,她们母子俩正在惊恐地盯着我,

    风声过后,窗帘也停止了飘荡,屋内重归寂静,

    片刻过后,“还我眼來,,还我眼來,,”悠长而嘶哑的声音从屋外传到了室内,在昏暗的客厅中间,随即一个白色的影子,慢慢地闪现在我们三人的面前,

    白色的影子清晰可见,空洞的眼眶里,向外滴答着血水,似乎永不干涸的样子,

    “还我眼來,,还我眼來,,”

    他仍然在我们三人面前,低声地吼叫着,

    我看到小王紧紧地钻在了李大夫的怀里,看也不敢看,而李大夫虽然惊恐,但似乎因为我在,而放心了许多,她一会惊慌地盯着白影,一会又急切地看着我,

    我面对着白影,又吸了一口烟,才问道:“你为什么來这里,扰乱了这里的平静,”

    “我的眼睛,我的眼角膜丢了,,”

    “你丢了自己的眼角膜,却为什么來找小王护士,”

    “是她偷走了,是她偷走了,,”

    此时此刻,我用余光,看到小王使劲地钻在李大夫的怀里,浑身在颤抖着,而李大夫也满是疑惑地盯着面前的白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昆,就住在博城东路开泰花园小区三十一号,,”

    还沒等阿昆说完,就听见李大夫怀里的小王,突然“呜呜”地大哭了起來,虽然隔着李大夫的外套,但仍然听的出來,她的恐惧与痛苦,

    我知道当阿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还说出了详细的住址,小王已经完全清楚了现在的一切,

    我继续问:“你死去多久了,”

    “前几天才刚刚死去,本來警察要來过问此事,但是我的遗体却被他们早早的火化了,而我化成了鬼以后,來到了阴间,才知道我的眼睛不见了……”阿昆说到这,竟然也“呜呜”地哭了起來,“我好可怜,竟然死了都沒有全尸,而我的家人都还不知道,我的眼睛沒病,我是肾脏衰竭而死,但他们却给我偷偷地摘除了眼角膜,所以我恨他们,”

    说着,就看到阿昆的魂灵,突然往我们面前冲了几步,喊道:“就是这个小王给我摘除的,我要报复,我要她的命,”

    “站住,”

    我怒吼一声,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來,

    而此时,我看见李大夫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更加紧紧地抱住了“呜呜”痛哭的小王,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有冤屈,自然我会帮你,但不准你伤害无辜,事情必须有个水落石出弄个明白才可以,”

    阿昆听了,退后了一点,但是依然怒吼道:“就是小王她害了我,我就要她的命,,,”

    “不,不是我,”

    此时此刻,趴在李大夫怀里的小王,竟突然抽出头來,面对着阿昆带着哭腔大声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阿昆,”

    我见小王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实际已经成熟,就说:“阿昆,不管是谁,我只要能给你找到真凶,是不是就不管小王的事了,”

    “是的,但我的灵魂出來以后,我就知道,就是这个站在我遗体旁边的小王,是她摘除了我的眼角膜,就是她,”

    “不是我,阿昆,我记得你,阿昆,但真的不是我啊,,”

    小王泣不成声,李大夫还抱着她,有点着急还有点生气地问:“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做了这么缺德的事,你赶紧跟这个阿昆说啊,说了就沒我们的事了啊,”

    小王听了,似乎还有点犹豫,但面对着阿昆的指责、母亲的催促,还有我给她下台阶的话,片刻过后,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是栾医生,,”

    话音刚落,李大夫就怒吼道:“我就猜到是他,这个畜生,”

    “什么,是栾医生,,”阿昆也喊了一声,“难道真是我的那个主治医生,,”

    “是,是栾医生,是他,,,”小王再次哭着证实了自己的话,

    我接着说:“阿昆,看來既然小王说了不是她,那应该就与她无关,这样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先回去,我给你问一个水落石出,我也知道怎么能找到你,一定告诉你准确的答案,现在你就赶紧离开这,不能再在世间侵扰,她们母子见你次数太多,身体也会受不了的,你,赶紧回去,”

    此时,阿昆犹豫了一下,他也看到了我给他使的眼色,就说:“阿泰师傅,我知道您能秉公处理,我也知道您能降服百鬼,那我就听您的,但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否则,我还会來的,”

    说完,客厅了又陡然刮起了一阵阴风,阿昆的鬼魂,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其实,现在,我觉得小王已经开了口,而我需要录音,如果阿昆在,录音就显得不真实,一个鬼魂的话,是不能当为证据的,再就是我也担心阿昆的魂灵,在这里也待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也怕伤害到他的魂魄,虽然知道嫣儿就在窗外等着阿昆,但也不能让他长久地显影在世间的,

    阿昆走了以后,我走到窗子边,关紧了窗户,但我依然沒有开灯,封闭昏暗的环境一是有利于小王诉说的真实性,二是也便于我做事,

    我又回到了沙发前,坐下,点上一支烟,

    我看到李大夫仍然还是气愤难平,但是小王却渐渐地冷静了下來,我悄悄地打开了口袋里,然哥给我准备好的袖珍录音笔,开始了与小王的谈话,

    当我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走下了李大夫家的楼,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狂风依然在肆虐,匆匆地钻进车里,我心里有点激动,心跳的不行,同时深感责任重大,毕竟栾大夫的犯罪记录,就握在我手里了,

    借着小区的路灯,我悄悄地查看了一下四周,沒什么动静,

    发动起车來,但我沒往小区门口行驶,而是开着车沿着小区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來到了这个小区的最深处,一段沒有路灯的阴暗偏僻处,

    走下车來,风刮的我站立不稳,也顾不上冷了,我拿出了招魂铃,聚精会神,默念:“嫣儿速來,嫣儿速來,”

    一会的功夫,就见从黑暗之处,突然窜出了一只猫,飞跃上了车前盖,刚刚俯下身子,嫣儿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寒风中,嫣儿的身影似乎有点左右摇摆,

    “阿昆沒事吧,”

    “沒事,他已经回去了,”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小巧的录音笔,对嫣儿说:“这是栾医生最重要的犯罪证明,在我身上或者在然哥身上,都不会安全的,我把它交给你,你找一个干燥的地方藏起來,不要让雨水侵蚀的地方,好好保存起來,”

    嫣儿点了一下头,我赶紧把录音笔塞到猫爪里,嫣儿也立时附在了猫身上,“喵呜”一声跳下了车,眨眼之间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我心里才算宽慰了几分,开车沿着小道,往小区出口而來,

    因为是出租车,又加上大风狂舞,很冷,躲在保卫室的保安,发现了我的车后,很快就打开了自动大门,

    我冲出了小区,还沒拐上大道,那辆黑色的现代车就已经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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