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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质问,明显少了白日里说话的那份温柔之气,方才赫连子慕抬手要喝下第一杯酒时,碧儿就想过去将赫连子慕带回了,那时程暮突然现身阻止了她。

    赫连子慕不能沾酒,碧儿自小便知,但平常赫连子慕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不会在任何场合下喝酒,因为离那凉亭甚远,她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也不明白赫连子慕为何破了戒,饮下了酒。

    起初程暮揽住她,她并未疑心什么,是觉得赫连子慕平常太过有分寸,觉得那酒她敢饮,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但此时她明显的感觉到,场面有些失控了。

    “既来之则安之~”

    程暮很是平静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碧儿侧头朝栖梧阁看过去,按照时间算,现在墨喣应该将赫连子慕抱如内室了,心里不免有些急了,只要赶在墨喣进屋之前拦住他们,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明知……~”

    碧儿讲话只说到了一半,她一向性子谨慎,无论是否有人能听见,她都习惯了讲话点到为止,因为眼前这个人明白。

    整个天下之间,知晓赫连子慕女子身份的不出五人,但这少数人之中,便有她跟程暮,如今眼前就要有多一个人知晓了,她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你忘记家训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程暮又道出一句莫能两可的话出来,碧儿一向温柔顺从的面上浮出一股怒气出来,大力甩开程暮的钳制,高声质问到。

    “自有定数,程暮,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谁才是你的主子?你心里是否还惦念听从着先主子。”

    程暮依旧慈眉善目,对碧儿愤怒的质问并不为之所动,精神烁烁的眼眸,含着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感,碧儿记事起,听风楼的主子便换了人,而他不同,他最好的年华跟贡献,都给了原先的主子。

    听风楼的人,是这世上最为忠心的人,哪怕楼主给的命令,是让他们灭掉自己的满门,也不会有人犹豫,因为他们坚信,楼主如此做,是顺应天命。

    “是你忘记了,我们该忠诚的是什么?”

    碧儿为之一振,本犀利的眸光瞬间瘫软下来,咬着自己的唇角,许久不曾说话,所有人都道她是个孤儿,若不是这层身份,她差点也以为是了。

    她怎么能忘呢,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听风楼的人,她之所以会这般巧合的被赫连鸣谦捡回去,便听风楼上任楼主特意安排的,原本她以为自己要护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却不想成了自己的新主子。

    “可是如今相爷才是我们的主子,不是吗?”

    程暮无声的叹了口气,对着碧儿缓缓的摇了摇头,将从来都让人看不懂的视线微微上胎,看着满天的星辰,沉声到。

    “它才是~”

    碧儿顺着程暮的视线看了过去,一望无际苍芎浩瀚无边,天理循环,命运轮回,全在其中,人显得格外的渺小。

    “程伯,失礼了~”

    碧儿收回了视线,恢复了平常那副温柔的模样,微微福身对程暮行了一个礼,他们是该对主子惟命是从,但更该听天由命,这两者若有矛盾,便顺从后者。

    “下去吧,相爷不会有事的,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相爷瞒不了一辈子的,尤其是这个人。”

    碧儿抬头,程暮永远便是这样一副慈眉善目,或许是他见惯了太多的大是大非,不管论阅历还是资历,她都远远不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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