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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小家主也过于聪慧机灵了些,跟她说话稍有不慎,便抓住自己语句里的漏洞。比起那些王孙公子更加的危险跟难缠,算起来是个疏远不得,?亲近不得,不能为敌,亦不能为友的人物。

    “否则,她想如何?”

    妙娘的停顿跟神游出去,另桥上那人显然有些不开心,出声便是一道,比之方才更加清冷的声调,响在耳畔,让妙娘抖了抖,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话,只是说了一半。

    这是对主人极大的不敬,跟随了主人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失误,不知主人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不过这声线中,是有那么一点不耐烦的语调,但还似乎有一点让人很难察觉的轻笑感,防似一个大人,看到自己的孩子恶作剧时的哭笑不得。

    “她说要在将温香软玉里的姑娘,全部偷走,,温香软玉选出多少,她便偷走多少,还在四周开出几个温香软玉贰号三号来,让温香软玉没有生意可做。”

    妙娘一口气说完之后,心突突直跳,她不知道自己给王家的小家主带话,会不会惹主人不高兴,毕竟主人性子如此清冷神秘,怎会在意一个小丫头的威胁。

    更何况她的威胁玩笑成分多些,她都能听出,那着玩的,因为王家的产业生意,虽然在天朝霸占了各行各业的鳌头,却从没有开过一家勾栏院,至于缘由,外面众说纷纭,但王家却一直没有表态。

    换句话说,即便是真的,以温香软玉的势力,也不会怕他玩家抢生意,毕竟温香软玉在天朝的地位,已经不是王家可以撼动的了。

    “王家家主~”

    桥上之人缓缓说了这四个字,妙娘怔了怔神,她怎么觉得主人在说这四个字时,比平常多了一份柔和的宠溺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主人的声音,没有觉得恐惧,难不成真如那个,主人保不齐也想见见她。

    那小家主身份如此尊贵,不但是王家家主,还是天朝的靖安郡主,虽然不知道主人明面上,是怎样身份,但定然不会低了,有没有可能,主人跟她早就相识了,只是那小家主自己不知道。

    “对,就是那个八岁,继任王家家主的王萦落,不知主人要妙娘给她怎样一个理由,回绝她的求见。”

    既然主人提起王家家主,不但没有反感的意思,反而如此的温和,妙娘便大胆的又问了一句,因为那王家的小家主是个十分机灵古怪的人,不是随便揪出个由头,就能将她打发了的。

    她若真由着性子闹一场,对温香软玉来说,还真是个头疼的事情,毕竟王家财力通天,她又是个家主的身份,动了她,相当于公开得罪了皇家跟王家。

    虽然外面都传,温香软玉势力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她也不确定,究竟有多大,但依照她这四年的观察,主人也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出手与那些王孙贵族为难。

    但是一出手,不管是多么高贵的身份,便绝对也是丝毫不留情面,曾经海家那个无赖公子,便是最好的见证。

    “你跟她说,让她开吧~”

    突然一阵比方才更有力度的风吹过,卷起了妙娘的衣角扑簌簌的一阵飘,此时她才沉重眉,抬起了头,因为她知道,桥上那人已经走了。

    主人一向都是这样,来回都是悄无声息的,再加上主人不爱说话,很多时候,她都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虚无

    缥缈,来去无踪的影子。

    或许正因为主人这样,每每温香软玉,来了沉默箴言的客人,她都忍不住多看一眼,比对一下,跟主人有什么相似之处,会不会就是主人。

    妙娘直起了身子,朝上走了了两个台阶,顿了顿,望着空荡荡的若水湖畔,不安的抿了抿唇,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为了那个一个人,将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是否值得。

    她跟历届温香软玉的不是出身落寞的名门望族,就是出自曾经书香门第的花魁不同,她从小就是在勾栏院里长大的。

    因为她的娘,就是勾栏院中,那些外人鄙夷的所不齿的卖笑之人,就像街头巷尾小孩子哄笑唱的那样,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而她是娘不知跟那个恩客出了差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珠胎暗结生下的,因为见惯了风月场合的是是非非,她便也不如那些骨子里自认为高贵的花魁清高。

    她们凭借这惊世的才艺,而她也有一门她们所不齿的才艺,是娘临死之前,教会自己唯一的东西,娘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

    ‘妙儿,这世上谁都可以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肮脏不堪,但是我们一定得起自己,因为我们是没偷没抢,没什么好自卑的。’

    当年她从万人之中脱颖而出,一举成为温香软玉最炙手可热的当家花魁,初夜更是拍卖到,?历届花魁之首,直到三年前,才被王家那小家主,以三万两黄金买花倾倾的初夜,给比下去。

    当年不敢说所有,也至少倾倒了临都十之**的男人,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王孙公子,见她了她皆跟猫见了腥一样,巴巴的粘过来,捧着上真金白银,只为博她一笑,只为在她哪里留上一夜。

    当时坊间还流传起一句话说,春霄一刻值千金,妙娘一夜抵万宵,正是这句传言,将她在临都的名气,推到任何一个花魁所没达到过的位置。

    或许在红尘之中浸泡的太久了些,还有娘亲临终是的嘱托,说她们什么都可以丢,一定不能丢了自己的心,守住心,便收住了自己的一切。

    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过着,她的心虽然没有停留在哪个人身上过,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丢在了何处,只知道这夜夜笙歌,日日饮酒把欢,何其的逍遥,何其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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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世上,哪有永远让你得意快活的事情,真金白眼她是看不上眼,甜言蜜语也让耳朵听出了茧子,即便是女人的嫉妒厌恶,她也司空见惯了。

    那时她以为,自己会继续这样的日子,等到在温香软玉待满了五年的期限,为自己赎了身,还会留下不少的银子,倒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再开一家勾栏院,自己做主人。

    但她当时并不知,无形之中,正有一个人,将自己预想的好日子,给凭空的打断了,并且毫无回头的可能性。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在温香软玉攀花的楼阁之上,,因为婢女在为她铺床,她无聊便开了窗子,朝窗外看了一眼,那一眼至今是她做过,最令她后悔的事情。

    因为那一眼她看见对面芳香四溢中有一人临窗而坐,那人虽已经步入中年,但有一双傲然沉定的眸子,防似携着春风细雨而来,饱含沧桑让人觉得十分的有内容,他远远的,轻轻的瞥过她,那视线仅仅在她脸上停了一瞬,便移开了。

    防似看到她,便是看到了路上行色匆匆不起眼的一个人无二,她身上另整个临都位置疯狂的魅惑,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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