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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香软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热闹,花倾倾将帘幕掀起一角顺着楼阁看了下去,一张张笑颜如花的脸,娇嗔柔媚的躺在男人怀里,花倾倾知道,她们的笑并没多少真心,大多冲的是那些男人的钱财。

    民间有人称她们是卖笑之人,这形容真是贴切的很,她们可不就是在卖自己的笑,卖到自己脸上的笑都麻木了,许久之后,都忘记了该如何真心的笑了。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到这温香软玉来的那天,三百位与她同样貌美的姑娘,聚集在这温香软玉的高台上,她们要在这台上就才艺跟容貌一决高下。

    这样的比拼每五年举行一次,除了将温香软玉的姑娘换新之外,就是选出温香软玉的新花魁,花魁选到的就要在当天被出售初夜,从此占据这温香软玉花魁的位置,凭自己的心意去接待客人。

    落选之人也会根据才艺容貌分成上中下三等,这等级便决定了日后,她们牌子后的价格,自然价格越高,侍奉的客人身份也越高,毕竟那高价不是人人都能出得起的。

    其实最惨的不是她们这些新进来的姑娘,而是那些被替换掉的,能在这五年里选到肯为自己赎身的,或者能在这五年里存到赎身钱的还好些,那些两者都不占的,便会被卖到其他勾栏院之中继续接客。

    最好的五年都被这温香软玉吸走了,再去往别处定时人老珠黄,如何跟那些花一样正在青春的姑娘去比,她们的下场一直都惨目忍睹。

    那日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夺取这花魁之位,即便是做婊子,那也要做最贵的婊子,因为只有花魁才会毫无疑问的,筹到那巨额的赎身钱,也最容易接触到位高权重之人,救自己出了这水深火海。

    那日从三百位姑娘中,她胜了,但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学这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是跟心中那个人举案齐眉,会有朝一日,是这样的用处。

    当晚她被推着众人面前,还处在懵懂的情绪之中,直到下面的满堂宾客,在她展现了自己的才艺之后,开始竞相出价,她才突然害怕起来。

    她的初夜不是在新婚之夜,不是被心上那人百般呵护,竟然会是以真金白银这些俗物决定,那一刻的她觉得自己,显然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任人蹂躏的死物,卑贱而可怜。

    片刻之后,台下的价格已经出到了黄金万两,是一个满面油光大肚便便的富商,正流着口水贪婪的看着自己,而其他人都被他这黄金万两给镇住,都不在再往上抬。

    显然这黄金万两依旧是个瓶颈了,她来之前听人提起过,历代花魁的初夜,一般都是拍到这样的价格,毕竟没有人为了这样一夜,而弄得自己倾家荡产。

    当时她苦苦一笑,从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或许这便是自己的命吧,她除了认,还能有什么办法,不知这样的自己,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见那个人。

    起初她不懂,为何日后的客人可由自己随意挑取,偏偏这初夜的人,只凭金银,现在她懂了,温香软玉就是让她们认命,让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入了这温香软玉的门,温香软玉能把你抬到云端,也能将你踩到脚底。

    “黄金两万两~”

    突然一声带着笑意清甜的音调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这一声叫价看了过去,只见二楼上最好的位置之上,坐着两个稚嫩少年。

    那两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个身穿暗黄色锦衣,长了一双极其好看的凤眸,眉宇之间存着一股逼人的贵气,眸光俏皮而自信,全身上下有着难以言表的明丽。

    而另一个穿着水蓝男装,五官精致的如同精雕细刻出来的,眸子里像是吸纳了整个夜空的星光,比外面的日头都上一眼,便觉得世间万物,都及不上他的风采。

    “那来的毛娃娃,断奶了没有,就出来花钱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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