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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鸢找白静好拿主意,白静好让她从小门出去,往前院找大老爷。

    尔鸢觉得不靠谱,劝道:“小姐,老爷素来不管这种闺闱之事,不然奴婢去求老夫人吧?”

    白静好语气笃定,“你只说大夫人要杀我,人命关天,他肯定会来的。”

    她催促尔鸢快去,自己则靠躺在床上。

    来的是秦柔,外面院子里还都是她的人,这种情况下再装晕就没意思了。

    白静好可不认为嫡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等她慢慢醒来,为防冷水泼面,还是自己恭候着最好。

    新仇加旧账,秦柔果然来势汹汹,进屋后见她还躺着休养,招手就使人上前。

    秦妈妈粗鲁的拽了白静好的胳膊就要拖下床。

    白静好只得自己配合着从床上下来,挥开她茫然无辜的问:“母亲这是怎么了,女儿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她衣着单薄,披着青丝赤脚站在那,显得楚楚可怜。

    秦柔不屑的睨她一眼,没好声讥笑起来:“你居然好意思问做错了什么?知道你父亲为何厌弃你吗,就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当年若不是为了生你,你亲娘也不至于红颜薄命。白静好,你若在府中老老实实待着,我也亏待不了你,但你偏偏要与我的阿瑶作对,这可就是你自寻死路了!”

    她话中提及白羽,白静好脸色泛白。但还不等她调好情绪,就被捧着白绫走上前的婆子吓到了。

    还真是一语成谶!

    白静好不可置信的望向秦柔,“你要做什么?”

    秦柔笑着坐下,不疾不徐的说道:“这些年若非我宽宏大度为你请医用药,你早就病死在那破落小院里了。我抬举你,赏你衣服首饰,还准备送你进东宫服侍太孙殿下,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结果你恩将仇报,三番两次害阿瑶。

    荷花池拉阿瑶落水你说是意外,福门酒楼里的事我不审你也知道与你脱不了干系,现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你都敢害阿瑶破相。我算是想明白了,留你在阿瑶身边就是个祸害,以她的手腕是斗不过你的,那就怪不得我狠心了。”

    白静好不动声色的环视四周,房门处有两个婢女守着,屋里除了秦妈妈还有四五名丫环婆子,跑是跑不出去的了。

    她勉强稳住心

    神,站直了与她辩:“大夫人,你看清楚,我不是你院子里的丫环由得你随意打杀。我是府里的大小姐,你就这样处置了我,要怎么和父亲祖母交代?”

    “交代?”

    秦柔似听见了天大的玩笑,举起帕子捂嘴笑了又笑,“我秦柔做事还需要给谁交代吗?都知道大小姐你久病缠身,近日又连受落水摔跤等意外,这一时救不回来也是正常。还是说,你觉得有谁能为了区区一个你来质疑我的说辞?”

    她见少女身形晃了晃,满意的扬起唇角,再道:“念你还唤我一声母亲的份上,我留你个体面,自己了结了吧!”

    捧着白绫的婆子又上前两步,秦妈妈站在她旁边:“大小姐,请吧。”

    白静好伸手轻轻抚着那细滑的白绫绸子,来回踱步,“这料子柔软舒适,想必很贵吧?”

    屋里人纷纷侧目,莫名其妙的望着她。

    秦柔捧着茶盏的动作亦是一滞,有些摸不清对方套路。但她素来简单粗暴,冷面道:“你不要想办法拖延时间,这屋里屋外都是人,你是跑不出去的。”

    “我没有想跑。”

    白静好拿起白绫,朝秦柔走去。

    秦妈妈立即警惕的挡在中间,“大小姐你要做什么?”

    白静好弯腰搬了个凳子,就放在雕花的月洞横梁之下。她晃晃手中的白绫绸子,答道:“这横梁这么高,我就是想如母亲所愿,也需要凳子帮忙呀。”

    秦柔见她这般乖顺的配合,心里觉得怪异极了,“那你赶紧着吧。”

    白静好站在凳子上,费力得向上抛白绫。

    抛上去,落回来;再抛上去,又落回来。

    秦柔起身气道:“你故意的!”

    白静好回头一本正经的答道:“真不是,母亲要我此刻死,我怎敢磨蹭到午时?只是我今早听说祖母病了急着去请安,没用早膳呢,许是胳膊犯虚没有力气。”

    秦柔瞠目,“你莫不是还想我为你准备顿上路饭?”

    “若是母亲允许,我自然是想的。毕竟,吊死鬼就很不好听了,回头我若在地府见了阎王爷,还要自称是个饿死鬼,也忒丢人了些,自尽前都不知道吃饱了上路,您说那地府里的鬼魂们能信吗?”

    大白天的,被她说得全身起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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