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是想看,儿臣重新再踢一场便是。”五殿下笑着说道。

    魏安康连连摆手,“还是饶了我等这样水平的人,皇后娘娘是没看到,九殿下那独有的风姿,再来一场,我这把老骨头可都要散架了。”

    魏安康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江儿自小便是一表人才,才学品德也都出众。”魏皇后一直笑着看着九殿下,又侧脸对惠帝说道,“江儿虽说还没有给赐婚,但是皇上之前也是一直都属意巧儿为他的正妻呢。”

    惠帝心情也好转不少,九殿下虽不是最出众的,但是让他最无戒心也最放心的一个儿子,当下点头说道:“他与巧儿自小青梅竹马,朕还记得巧儿及第的时候,江儿可是在众人面前说要娶她呢。”

    魏巧儿顿时羞红了脸,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皇上,您怎得也和姑姑一起来嘲笑巧儿呢。”

    宣承江却是急得慌忙跪下,说道:“父皇,那不过是年少时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胡闹话?”惠帝脸一下子阴了下来,“你可知道作为皇室子弟,最不能的就是信口开河,你这样说,把巧儿至于何地?”

    “父皇,那是儿臣尚小,不得情爱之事,如今儿臣直到现在才明白。”宣承江似乎要豁出去了一般,“儿臣早已心有所属,还望父皇成全!”

    夏傲雪暗暗朝宣承江使眼色,可他全然不顾,仿佛豁出去一般,她暗叫一声糟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把他和琪琪格的事情宣布与众呢?

    果然,就连一向以好性子示人的兰妃也有些不悦了,这不仅是驳了惠帝和魏皇后的面子,更是会得罪整个中书府,兰妃以前和了缘师父也算交好,也不由为九殿下有些着急,“自古皇子成亲,须有皇上亲封,再由礼部和钦天监选日子,岂由你私自订婚的?”

    “九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魏巧儿似乎是委屈极了,一头扑到魏安康的怀里,嘤嘤哭泣着。

    “那你倒是说说,心里所属的人是谁?”惠帝沉声问道。

    “是……”

    “是采青郡主。”夏傲雪抢先说道,她向前两步跪在惠帝面前,“启禀皇上,微臣之前与采青郡主交好,也有所耳闻九殿下倾心采青郡主,九殿下本是想过完年,由了缘师父来和皇上敲定这事,却没想到采青郡主出了这样的事。”绝不能从九殿下口中说出是琪琪格,且不说琪琪格身份特殊,但是她牵扯到两位殿下,就足够引起惠帝和魏皇后的不满了。如今聂采青下落不明,这黑锅也只能让她来背了,采青,等你回来可别揍我啊,夏傲雪在心里默默说道。

    夏傲雪的一片苦心,九殿下又怎会不明白,在最初的冲动过后,他马上就顺着夏傲雪的话继续说下去,“司言所言如实,还请父皇成全。”

    “可现在采青郡主下落不明,你总不能为了她终生不娶吧?”魏皇后在来之前就听魏巧儿提起过九殿下和琪琪格之间的事,她今日本是想一心撮合九殿下和魏巧儿,却不想这夏傲雪又搬出了聂采青。

    “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三年时间,若是三年内采青仍不出现,那儿臣的婚事任凭父皇和母后做主!”这也不过是个缓兵之计,虽知道三年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事呢?依照七哥的计划,根本不用三年,整个大宣都要变天了。

    “三年太长,就以一年为期。”惠帝最后下了决定,众人也反驳不得。

    众人各自散去,魏巧儿一脸不情愿的跟着魏皇后去了雍兰殿。

    “姑姑。”魏巧儿拉着魏皇后的衣袖,“九哥哥明明在说谎,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采青郡主,是琪琪格那个草原来的贱人……”

    “巧儿,可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魏皇后低声训斥,“九殿下如今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即使现在找不出借口,难保他明日后日都找不出借口。你要做的,是让他自己讨厌那女人,然后开始喜欢上你。你们有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这里,放心吧,他不是这么冷血的人。”

    “可是,姑姑……”魏巧儿还想说些什么,又被魏皇后打断。

    “巧儿,想要一个人死,有时候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魏皇后虽只是淡淡笑着,可眉眼间却全是算

    计,“有时候她会为了一些人一些利益,不得不做出牺牲,这牺牲有时候就会包括生命,你明白了吗?”

    魏巧儿对魏皇后的话似懂非懂,可又觉得满肚子委屈难以倾诉。太子大婚那日发生的事,魏皇后已经知道,不仅把她一番责备,还让她以后不要做这些得不偿失的事。

    “巧儿,你以后离那北惜时远点。”魏皇后告诫道,“她那道行,不是你能对付的。”

    “为什么?姑姑。”魏巧儿再也忍不住了,“大哥喜欢她,喜欢的要紧,表哥也一心爱慕她,如今姑姑也说让我离她远点,难道她就真这么讨人喜欢吗?为什么大家一个个的,都喜欢她呢?”

    魏皇后一时气急,真是个傻孩子,她一心为了她好,反而还被误会,忍着怒气说道:“她以前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庶女,却在一年时间里,先是从本宫安排的百花宴上艳压群芳,然后一步步走来,从秀仪小姐到现在的司言,不仅得到皇上的青睐,更是有无旸道长批的命格说是凤命,就凭这些,你能是她的对手吗?”

    魏巧儿想分辨几句,却又无从争辩。

    本以为开春后天气会逐渐暖和,可今年似乎格外特别,不仅天气丝毫没有见暖,更是下起了雪,百姓们纷纷都说这是因为储君是太子,之前那孤星落,建业出,若为王,风云变的卜卦,惹怒了上天,这是要惩罚世人,并警告惠帝要改换储君之位了。

    而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虽说仍然风度翩翩,卓然潇洒,但总会在不经意流露出暴戾。曾有官员透露,自己和太子外出办事,半路上看到一个小孩拿着风车,边吹风车边蹦蹦跳跳,开心到极处还唱了起来,“风车吱溜吱溜转,你带我逛遍天下,一起坐着风车……”

    还没唱完,太子一把夺过那孩子手里的风车,瞬间碾碎,另一手已经掐住孩子的脖子,语气凌厉道:“若是再唱这歌谣,下次碾碎的就是你脖子。”吓得小孩屁股尿流的瘫坐在地上,触及到行人惊讶的眼神,太子瞬间又恢复那翩翩君子的模样,似乎刚刚的事只是一场梦境罢了。

    雪连着下了三日,整个大都都是白雪覆盖,今日是太子妃北安容回丞相府省亲的日子,丞相府十分重视,恰好这一日惠帝另有安排给夏傲雪,也让她回了丞相府。

    只见今日北安容着浅蓝色银纹绣百蝶的上衣,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发髻一层一层的盘起,珠圆玉润,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一张原本绝美的心形脸蛋,却是愁云密布,眼睛周围有些红肿。

    “老臣民妇参见太子妃,太妃福安。”北丞相和祁氏已在前厅候着,见到北安容后就马上行礼。

    “父亲、母亲快快请起。”北安容身边的婢女雨灵马上去扶北丞相和祁氏起身,一家人遵循着礼仪聊着家常。直到雨灵带着其他人都散去了,北安容才和祁氏亲热起来。

    “容儿。”祁氏不称太子妃,一声亲切的容儿,倒让北安容心里的憋屈顿时消散不少,“可是太子待你不好,惹你生气了?”

    “母亲多虑了,太子很好。”北安容恭垂着头,翡翠簪子映在祁氏眼里,“或许是容儿做的不合太子心意。”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一向自信且出众,何时有过现在这样……”话还没说完,祁氏竟是忍不住落泪了,北安容是她亲生女儿,又怎会瞧不出她今日的情绪呢?

    “月氏公主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是太子妃,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妃子会嫁给太子,若是太子登基了,后宫佳丽三千,你要习惯才是。”祁氏如今也只能是不断劝慰了。

    “母亲,我……”北安容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真正理解自己,即使以后真的后宫佳丽三千,只要太子的心还在她身上,那她也幸福的,可如何太子就是见也不想见她,仿佛她是多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样。

    “太子爱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地位稳固不受威胁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沉溺于男女之情,如何能让北氏一族更加兴旺繁盛?”北丞相冷声说道。

    “父亲教训的是。”北安容只好把委屈都吞回肚子里。

    “父亲,母亲,惜时回来了。”夏傲雪从前厅进来,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姐姐也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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