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个闪劈直朝宣承希的面门而来,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就是宣承希也不由连连后退几步。

    宣承希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一抖直瞬间就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足尖点地凌空而起,镶着青花纹的白袍随风飘起,强大的剑气直接冲破了黑衣人的气势,随即而来的就是漫天剑花,仿佛那绚丽的烟花,美的让人睁不开眼。

    再落地时,宣承希的白袍上已经沾了点点血渍,气息有些不稳,而黑衣人的胳膊已经被剑气划破了三道较为深的伤口,血还在往外涌。

    “镜阁主这镜花水月,倒是比四年前使的好多了。”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嘴巴将那塞子一口拔出,然后细数都撒在伤口上,那伤口竟然就开始慢慢愈合了。

    “天衣无缝?”宣承希眼眸转深,“没想到堂堂七彩门门主竟然来了这大都。抑或是说,丞相府太厉害竟然能请动你来做账房先生,苏明德?”传言七彩门门主研制出一种药,唤作天衣无缝,只要撒在伤口上,可以让伤口瞬间愈合,恍若从未受伤般,岳无愁说苏明德是七彩门里的人,而且身份地位不低,恐怕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门主。

    四年前镜非明和七彩门那一站,身负重伤坠崖,若不是那段时间在崖底养伤,又怎么会错过夏傲雪被太子和北安容设计陷害,丢入军营和死人坑呢?等他养好伤回到大都的时候,没想到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得到的是明珠公主惨死的消息。

    “四年前一别,镜阁主这功力可是突飞猛进啊。”苏明德见对方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索性摘下黑色面巾,一张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阴森的笑意,“说我隐藏在这大都,镜阁主又何尝不是?”

    镜非明看着那阴森的笑意,想着刚刚他杀成伯时的那些手段,果然令人发指,“苏明德,你我之间的事日后再结,但如果你再这样滥杀无辜,镜花阁也不只是摆设而已。”

    “哦?那倒是让我看看如何不是摆设。”苏明德将手里的药瓶一扔,微步向前,手里的剑幻化出数十把剑,形成一片血红色的云层,血腥味十足的气息扑面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宣承希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剑身,直指而去,磅礴的剑气宛如浑浊天地间的唯一亮光,流光在宣承希的脚下盛开如一地的玉兰花。

    就在这时,一只青色虫子猛然从苏明德的衣袖口飞了出来,直扑在宣承希的脑门上,他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响,高手过招一个分神胜负已分,宣承希用手甩开那青色虫子的瞬间,苏明德的剑已经透过血红的剑气直接刺了过来。

    好在宣承希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镜非明,也对苏明德防了一手,身子一侧,那剑只是刺穿了他的肩胛骨,还未伤到内脏的要害处。

    “今日算你运气好。”苏明德收回剑,青色虫子也被宣承希一掌拍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心疼的将那虫子放回掌心,转身飞身而去。

    宣承希这才一口血吐了出来,没想到苏明德的邪门功夫竟比四年前增长了许多,这些邪门武功旁门左道太多,真是防不胜防。

    “在那边,快。”似乎有人往这边赶了过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快,跟上!”听声音,似乎是顺天府的捕快。

    宣承希强撑起身体,转身一个起落隐到了墙上,却没想到被一个眼尖的捕快看到了,“凶手在那里!快追!”

    而此刻夏傲雪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想着事情,既然成子辛带小侯爷来提亲,那北丞相定然是会同意这门亲事,那北秋珊这一身就算毁了,当然这还不够,到时候自然还要再给点“彩礼”的。夏傲雪在脑海里已经勾勒出行事图,北秋珊接下来就是冯氏了,一个一个慢慢来,让丞相府永无宁日。

    而这中间唯一的变数,就是和宣承希昨晚上发生的事。虽说昨天是因为中了凤舞九天这媚毒不得已才回这样,可为什么在过程中,她脑海里总是会闪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那身影似乎很熟悉,可总也看不清楚面容,而且那些梦境都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说到宣承希,夏傲雪却不知道是该用什么样的心思和情绪来面对他,他对自己好,关切和温柔,可她就是没有那种情爱的感觉。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百合这一叫,倒是让夏傲雪惊了一下,她点点头,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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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昨晚上那事发生后,上午就去应付了成子辛,一直没来及沐浴,整个房间中间放了大大的水桶,角落里放着一大盆还在烧着正旺的炭火,和外面相比倒是十分暖和。

    “绿波你在外面守着,百合你去厨房弄些点心。”夏傲雪对两个婢女吩咐道。

    夏傲雪只着亵衣滑进了浴桶里,热水蒸汽上涌,将她的脸颊都热出了一片红晕,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热水带来的舒适。

    忽然间她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刚睁开眼睛嘴巴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捂住了。

    “嘘~”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虚弱而又带着点喘息,就连捂着她嘴巴的那手都黏糊糊的。

    “是我~”声音越发的轻了下去。

    等看清眼前的人后,那熟悉的银色面具引入眼帘,夏傲雪在心里惊呼一声,“七殿下!”她用力掰开捂着自己嘴唇的手,却发现那手心里全是血,心里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只觉得身子有些恍惚。

    宣承希摘下银色面具,本是用玉带束着的黑丝此刻已是随意凌乱的三着,他捂着自己的肩胛骨,虚弱的说道:“没吓到你吧?”

    夏傲雪摇摇头,宣承希这才松开自己捂着肩胛骨的手,赫然露出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白色衣袍早已被染成了红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夏傲雪自己都没有发觉,说出的声音已是有点微微发抖。不等宣承希回答,夏傲雪倏然站了起来,浑然不顾自己浑身湿透的身躯,一把捞起屏风上的外衣就套在自己身上,快步走到橱柜里翻箱倒柜的找着金疮药。

    好在上次她救太子受伤的时候,琪琪格和宣承希当时都送了不少治外伤的好药给她,不过一会儿,夏傲雪就拿着四五瓶药走了过来,放在床上,一把把宣承希摁住坐在床上,先用纱布沾了点热水将那些干涸的血渍处理干净,然后在撒了金疮药上去,最后又用干净的纱布将那伤口包扎起来。

    两人距离十分近,夏傲雪只顾着给宣承希包扎伤口,而宣承希却只顾着看夏傲雪,那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因为刚在沐浴的缘故,白皙的脸颊上有点红晕,俏皮里带了几分妩媚,那三千青丝垂了下来,带着她特有的味道,不断冲向宣承希的鼻端,昨日那些亲密的动作有一一浮现眼前,竟让宣承希喉结忍不住一紧,随即上下吞了几下。

    包好伤口,夏傲雪一抬头正对上宣承希那炽热的目光和专注而又深情的眼色,忍不住脸颊一热,别开脸故做严肃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傲雪那有些别扭又带着点认真和严肃的态度,就好比那绽放的梅花,让他微微出神,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说道:“成子辛死了。”

    “什么?”这下夏傲雪简直可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刚刚还来提亲的人转眼间就死了?而且成子辛是成国公府的长子,成国公府有先帝御赐的爵位和免死券,谁会这么大胆在这大都天子脚下杀人?

    一眼看穿夏傲雪心中的疑惑,宣承希说道:“是苏明德。”

    “他?”这下夏傲雪更加震惊了,“他为什么要杀成子辛?”

    “我在远处听得不够真切,似乎是因为成子辛要娶你。”

    夏傲雪一愣,就为了这个理由就要杀成子辛?他对自己的情意真的到这份上了?

    “苏明德是七彩门的门主。”宣承希又抛了个重大惊闻。

    一个比一个还吃惊的消息,让夏傲雪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苏明德是七彩门门主,那他为何要屈居来这丞相府做账房先生?别说为了我,我不信这世上的情爱可以高过权利。”夏傲雪后面那句话,说的宣承希神色一黯。

    “你的伤也是他弄的?”夏傲雪微微蹙眉,镜非明的功夫十分了得,若是连他都能伤了,可想而知苏明德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这和他平日里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完全两样,实在是可怕至极。

    “是。”宣承希想起那飞到自己脑门边上的青虫就觉得一阵恶心,回去还下是否中毒了。

    “那你现在是被谁追杀?”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想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只听绿波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们小姐的院子?我们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秀仪小姐,岂由得你们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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