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巧以一句压制二房,轻松说动了王氏,很快媒婆对郭家解释说,徐青莲早有意许配给北平张家,还是燕王妃保的媒,马上就令郭家改变了态度。

    花厅内,徐灏低头品着香茗,身边坐着红叶,兄妹俩坐看生着闷气的萧氏,而徐青莲则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

    三太太刘氏一早闻讯赶来,安慰道:“明知是大嫂背后弄鬼,可咱们也不能学她去败坏侄女的名声。此事就这么算了吧,让青莲依然嫁给张家,起码那是世袭千户呢。”

    萧氏恨恨的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大嫂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刘氏叹道:“起码青莲有了着落,不像我家绿竹,自从那张德惨死之后,有人说她克夫。唉,愁死人了。”

    徐灏见状朗声道:“三婶你别着急,过几年再谈绿竹的婚事不晚。”

    刘氏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留你妹子在家多养几年,就交给你娘和你了。”

    萧氏柔声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绿竹的。对了,会带着淞儿去德州府赴任吗”

    “不带了。”刘氏笑道:“难得府上开了口,机会难得,留下淞儿做个幼军卫,将来也好做名武官。反正他也不是读书的命。”

    又说了一会儿话,刘氏起身告辞,萧氏吩咐儿子相送。

    徐灏陪着刘氏出来沿着小路往园子里走去,半路上刘氏忽然说道:“如果在家住着不顺心,你就来德州,有三婶和你三叔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徐灏默默点头:“侄儿记住了。”

    刘氏奇怪的道:“为何不开心,你姐姐的事,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愿”

    徐灏苦笑道:“一言难尽,通过此事我才发觉。在家里总是束手束脚,人言轻微。”

    刘氏笑道:“等你长大就好了,就是婶婶我不一样整日里看老太太的眼色过活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是啊”徐灏心有戚戚焉。

    刘氏嘱咐道:“长房这一次算是彻底抬头了,老太太必然会向着他们,玄清有了身孕,老大爷和你大哥都做了官,你大娘偏偏又最个是记仇的,因为你的缘故,你爹娘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了。幸好你大嫂子向着你们,你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总之你一定要好自为之,行了别送了。”

    此时此刻,天香阁外站着一群男人,领头的竟然是大老爷徐耀祖。

    有管事妇人巴结的介绍道:“我家小姐一直住在这里,每天琴棋书画,做做针织女红,偶尔和姑娘们开诗社,一起吟诗作赋,这几日搬到那边的百花园了。”

    一位年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笑道:“看来令爱满腹才华。可惜小婿一介武夫,有些配不上她。”

    徐耀祖微笑道:“粗通文墨罢了,称不上什么才女,谁人不知贤婿文武双全。倒是小女高攀了。”

    “不知可否与令爱一见”男子一脸期待。

    “你我两家交情非比寻常,通家之谊见见无妨,请”徐耀祖伸手一指远处的百花园,当下二人沿长廊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经过绛雪斋时。正巧麝月和香玉说说笑笑的打里面走出来,抬眼瞧见一群陌生男人,吓得慌忙就要跑回去。

    徐耀祖沉声道:“站住。没个规矩,跑什么跑”

    麝月香玉心里暗暗叫苦,当下战战兢兢地的低着头走过来,说道:“奴婢见过老爷。”

    那中年男子惊奇的道:“好一对绝色丫头,请问可是令爱身边的丫鬟”

    徐耀祖一样大为惊艳,暗道家里还藏着此等绝色管事妇人忙介绍道:“她们俩是我家三少爷的贴身丫鬟。”

    中年男人惋惜的道:“可惜,竟然是残花败柳之身。”

    妇人笑道:“您这可说错了,奴家保证皆是完璧,因我家三少爷那是有名的洁身自好呢。”

    中年男子顿时眼睛一亮,笑道:“不知泰山大人可否把她俩作为陪嫁丫头,赠送于我此恩此德小婿没齿难忘。”

    徐耀祖很痛快的道:“好说,区区两个丫头罢了。”

    麝月惊吓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委屈的不敢说话。而香玉强自镇定的道:“回老爷,奴婢是三少爷的人。”

    徐耀祖皱眉道:“那又怎样这家里是老夫说的算,还是他一个少爷说的算”

    忽然远处传来徐灏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的丫鬟。”

    麝月和香玉顿时一脸惊喜,也不顾大老爷和客人在场,拔脚朝着徐灏的方向跑去。

    徐耀祖脸色阴沉下来,沉声道:“放肆。”

    “你们俩都回去。”

    对面的徐灏吩咐一声,走过来抬头凝视着大伯,说道:“她们是我的丫鬟,我从来没打算送人。”

    徐耀祖冷冷的道:“这家由不得你做主,你去把你爹喊来,我和他说,没个规矩。”

    徐灏没理睬徐耀祖,而是对着中年男人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耿家二老爷。”

    原来此人乃是长兴侯第二子耿瓛,今年三十五岁,原配妻子去年刚刚病故,当时徐灏还去了侯府祭拜过。

    耿瓛依稀觉得徐灏面熟,皱眉道:“你不就是乾清宫后看管田地的那个带刀卫嘛对了,听说你被贬为了庶民。按你现在的身份,本就不配被人服侍。”

    徐耀祖立时恍然大悟道:“对幸好贤婿不是外人,不然就麻烦了。来人,把他给轰出内宅,给他一间草房,不许有人伺候。”

    徐灏一愣,随即一样恍然道:“对哦,我是一介草民,本就不配住在这里。”

    “哼,你知道就好。”徐耀祖厌恶的挥手,呵斥道:“今后安生在外宅住着,规规矩矩的老实做人,什么时候等你恢复了平民身份。什么时候回来。”

    徐灏笑了笑走上前去,猛然一拳重重打在徐耀祖的脸上,大笑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沐家别院。

    芷晴慌慌张张的跑进书房,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徐公子被赶出家门了。”

    正在弹琴的沐凝雪心里一惊,嗡断了一根琴弦,浑然不顾割伤了的手指,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芷烟也急的跺脚道:“你先喘喘气。好生说。”

    芷晴大点起头,先平稳了下急促的呼吸,叫道:“刚才李秋来告知,徐公子殴打了他家老大爷,又大肆辱骂长辈,结果就被老太君下令赶出了家门。不想徐公子临走之际不服,扬言要和徐家从此恩断义绝,气的老太君大怒,马上赶去京城要告知魏国公老大人。要在家谱上除去徐公子的名字呢。”

    沐凝雪眼眸一黑身子一晃,忽然朝后面倒去,唬的芷烟和芷晴赶紧双手搀扶,又是按着人中又是灌了一碗参汤。

    好半响。沐凝雪气若游丝的幽幽说道:“他到底怎么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

    闻讯而来的沐夫人铁青着脸,几步上前抱着女儿,不容置疑的道:“你这次无论如何得听娘的,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咱一家子去云南散散心。”

    金陵郊外有一座历史悠久的法华寺,据说创立于南北朝,可惜因地处偏远。年久失修而一直香火不盛。

    为了温饱度日,主持就把后院租给了一户姓严的老学究,寺院里的客房时常租给过路的闲杂人等。

    最里面的一间客房里,李秋愁眉苦脸的往一张小木床上铺着带来的被褥。

    背着手观察四周环境的徐灏瞅了他一眼,好笑的道:“你又没被赶出来,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李秋停下动作,埋怨道:“少爷你失心疯了干嘛要忤逆长辈”

    徐灏没好气的道:“受不得闲气。想我一心为家族着想,可是谁体谅过我一句话就把我所有心血给否了。算了,与其忍气吞声,不如干脆出来自立门户。”

    李秋一脸恶心的拨开杂物,苦着脸说道:“那为何不去魏家村住着偏偏跑到这荒凉所在”

    徐灏笑道:“我如同丧家之犬,魏家村岂能容我过段日子再说吧。”

    李秋犹豫了下,毅然说道:“那我留下来保护你,这里不像是个安全的地方。”

    徐灏走进屋里,把他推到一边,“不行,你得回去帮我打探消息,我不放心竹兰她们。”

    李秋走到门口,转身说道:“太太已经让竹兰她们跟着二小姐了,老大爷再蛮横不讲理,总不至于把侄女的丫鬟往外送。”

    “那可未必。”徐灏自己动手整理被褥,低着头神色淡淡,“李秋,这一次,你别让我失望了。”

    李秋重重点头,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少爷你千万保重,小的绝不会背叛你。”

    等李秋走了,徐灏缓缓坐在床上,这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以至于空气不流通,墙壁因潮湿而一片一片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发霉气味。

    过了不一会儿,徐灏起身走出来,自言自语道:“把屋子收拾干净。”

    隔壁屋子被推开,石峰没有表情的大步走出来,朝着后头四五个商人打扮的锦衣卫,挥手道:“去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准备一席酒席。”

    石峰神色复杂的盯着面前昔日的少年贵胄,今日的落魄之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为何要背叛徐家属下不明。”

    徐灏冷冷的道:“他们要拿我的女人讨好耿家,难道我要忍下这口气”

    石峰说道:“那也不必反出家族,何不去府上求老爷子做主冲动的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今后何以在世间立足”

    徐灏依然冷冷的道:“我是草民,苟且活着就已经知足了。行了,我不需要你们继续保护,都回去交差吧。”

    “属下不敢。”石峰急忙双手抱拳,“属下公务在身,没有上面命令,不敢离开大人半步。”

    徐灏冷哼道:“狗屁大人你不走是不是那好,你派人继续监视徐家,徐耀祖若敢把我的女人送人,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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