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个喇嘛似乎一愣,呆呆地站在哪儿不动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中风起云涌。

    米开夜?

    在清凉山,在驱鬼客临死前。他提过两个名字,一个叫杨破军,一个叫米开夜,开始他怀疑杨破军是我的父亲,听驱鬼客的话音,好像将杨破军当成了盗走杨魔神的叛徒,知道我姓米之后他才回过神来,问我的父亲是不是叫米开夜?

    并且他称我的父亲为阴灵教的千幻灵使。

    可是我的父亲早就消失了,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喇嘛。

    据爷爷讲,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随后不知所踪。关于父亲,村里有很多的传闻,不知道从何时起,村里有人说他去了西藏。

    不过关于这些传闻,我都当成了天方夜谭一般。

    与其说他现在还活着,倒不如告诉我他已经死了,我的心中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刚刚生下孩子之后就抛弃妻子。

    有的男人被外面的世界眯了眼,他可能会抛妻;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弃子,能弃子的男人,就已经丢失了人性的部分。

    更何况是在自己老婆刚刚生产之后就抛弃妻子。

    我不相信这个男人是米开夜,即使他是阴灵教的前灵使米开夜,我也不相信他是我的父亲。

    被双斧阎王喊住。他愣了数秒,终于转身道,“小僧丹增班觉,不认识贵教的什么灵使。”

    可就在他说了这一句话之后,那个躺着的双斧阎王竟然丢下了双斧,用手撑着地慢慢地站了起来,“丹增班觉?你改成什么名字我都能把你认出来,这么多年了,你的声音没有变,我一直以为你死了,米大哥!”

    本来都在交手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每个人都震撼莫名,突然出现的活佛的护法,怎么可能是阴灵教的前灵使?

    阴灵教的人,就算不认识这位前灵使,也一定听说他的传奇故事。

    那叫丹增班觉的喇嘛神色不变,口中仍然悠悠地道,“你认错人了。”

    双斧阎王摇了摇头,“认错人?我认错谁都认错不了你?当年在黄海之滨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张成栋就发誓,永远把你当成我的大哥,后来你在四川,被老君众高手围困战死,尸体也不知所踪,为了找你的尸体,我领着人夜袭过老君。还把他们老君三把手给杀了,不过他们好像真的不知,为此,我胸口上开了一个洞,差一点就死在那!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凄凉。

    他边说边颤抖着拉开了胸口,只见胸口处确实有一处碗口大的创伤,想来他说的都是实话。

    “原来你一直都活着,我还去跟人家讨要尸体。你说可笑不可笑,大哥!”

    丹增班觉叹了一口气,那是一口深长的叹息。

    血斧阎王接着讲道,“当时教内还有人怀疑你是假死逃走了,因为你战死之后,教中刚请来的杨魔神也离奇消失。我和清嘉小妹说他们是毁你清誉,为了这事又和教内的好几个祭司打了一架,为了证明你确确实实是战死了,我曾经秘密寻找过你的家,当时已经是距你“战死”半年之后了,你的家中依然没有你的消息,我就相信你确确实实是战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还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活着,你这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样,血斧阎王都认定他是米开夜。

    不过我的心中却是涌起了无数的疑问,我的父亲要真的是阴灵教的灵使的话,爷爷会不知道么?

    爷爷说母亲生产我之后就惨死,然后就是我的父亲失踪,这中间消失的十月怀胎去了哪?

    要知道双斧阎王中间是来过爷爷见探看的,他能来,阴灵教的其他高层更能派人来,那时候我的母亲在哪?父亲又在哪?

    对这一切,我感觉无比的迷茫。

    这个喇嘛在听双斧阎王讲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将头仰了起来,过了良久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前尘旧梦,还提他做什么?”

    那双斧阎王好像忘却了自身的疼痛,站起来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你终于肯承认了么?米大哥!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见这喇嘛承认,被阴灵教请来的一帮牛鬼蛇神顿时更加迷茫,那红妖大喊道,“你们阴灵教是怎么回事?我们弄到现在是跟你们的前灵使在打?”

    他们震撼,我心中的震撼比他们任何人的都大,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不可能,这不可能。

    杨佑时见双斧阎王这么肯定,拿着阴阳剪的他也犹豫了,询问了一下双斧阎王,“他真的是米叔叔么?”

    这话明显有讨好的意味,双斧阎王点了点头,杨佑时对着这个喇嘛道,“米叔叔,我爹爹是杨破军啊!”

    那喇嘛回过头去,看着那个杨佑时道,“原来你是他的孩子,和你爹长的一模一样。”

    我激动的浑身颤动,您难道看不出这儿还有一个和您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么?

    因为现在他是背对着我,我也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不过这时候的心里五味杂陈。

    既然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对着那个血淋淋的双斧阎王道,“成栋兄弟,米开夜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丹增班觉。”

    那双斧阎王虎目含泪,“不是米开夜,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兄弟?”

    那喇嘛道,“以后不会在叫了,你们来践踏我佛陀净土,我们是仇敌,不是兄弟!”

    双斧阎王又是悲凉的大笑,“好,好,是仇敌,我的脑袋就在这里,你来砍吧,来吧!”

    那喇嘛站着不动,慢慢道,“你在阴灵教快二十五年了吧?”

    双斧阎王一愣,“你管我几年干什么?”不过他哼了一声又道,“差不多了!”

    喇嘛道,“我只问你,阴灵教说的新世界在哪里,那些美好的东西又在哪里,看不尽的打打杀杀,你的这个“双斧阎王”外号,不就是因为你杀孽太重而得来的么?”

    双斧阎王一愣,“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弱肉强食,不过我从来不杀无辜的人!”

    那喇嘛在风中的身体站的笔直,他声音平和地道,“有辜和无辜的标准是什么?你认为无辜就无辜了么?就像你今天杀的这些人,他们该死么?”

    双斧阎王噢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算你杀的都是有反抗之力的人,其他阴灵教的人呢,你可以想想,他们滥杀无辜了没有?因为我盗走阳魔神,阴灵教才算沉寂了快二十年,你也就是这二十年没有杀人吧,现在血雨腥风又将重来,天下没有一处是净土!”

    双斧阎王道,“这是你当初假死离开阴灵教的原因么?”

    那喇嘛没有回答他,“你在阴灵教带这么久了,你知道阴灵教所谓的新世界是什么吗?”

    双斧阎王道,“就是重新洗牌后的新世界,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任何事情。”

    喇嘛似乎轻笑了一下,“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是什么?屠戮生命么?他们宣扬的新世界就是黑暗和屠戮的世界,并且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再努力!”

    “包括现在他们的这个计划,看来是做的有些眉目了,如果我猜想不错,不久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血雨腥风降临,他们害怕影响太大,也怕玄灵公社中途过来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因此先下手,将玄灵公社引到最偏远之处,将其全部屠戮,才能安心地开展自己的计划,不知是也不是!?”

    那双斧阎王一愣,“这个我不知道,只是说玄灵公社一直打压我们,所以才向着将他们全部解决。”状欢广弟。

    他们两个说了这么多阴灵教秘辛,没有人再想着争战,都想着多听一会。

    那喇嘛转头望了望山顶的死尸,“善哉,生命如花,枯萎在了这冰寒的雪域高原之上!这样的事你当然不会知道,不过他肯定知道!”

    那喇嘛指向了杨佑时。

    杨佑时哼了一声,“什么我知道?玄灵公社和我们是死敌,将他们赶尽杀绝也天经地义!”

    那喇嘛点了一下头,“和你们是死敌的很多,龙虎山、茅山、老君、宿士,为什么单单找玄灵公社下手?”

    杨佑时不答。

    “我来替你解释吧,因为只有玄灵公社能迅速有效的集结那么多的玄门力量,其他的力量打散,对你们来说,一门一户根本不足为惧!”

    那喇嘛说完这些之后道,“你们再佛陀脚下这般放肆,造下了这么多杀孽,我本佛前一衲子,迫不得已又要重新搅入其中,你们跟我去见活佛吧!”

    那血手屠夫道,“大哥,你真的要将我们押走么?”

    不但那个喇嘛,其他三个喇嘛也都点了点头,看来活佛此来就让他们来援助玄灵公社,不过来的晚了些。

    那杨佑时哼了一声,“将我们都带着,我怕米叔叔您还没有那个本事!”

    我这时回过神来,又要打了么,不过他们这些魔头确实不是这四个喇嘛的对手。

    其中一个喇嘛听说又要打,将金刚杵往山石中猛然一插,尽然隐隐插入了山石之中。

    那灵使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回头对远处到,“开馆!”

    远处那只雪人还在,从我们开战开始它就没有离去,一直在守着这两口棺材,好像是棺材里面东西的奴仆。

    那灵使一声命令,雪人开始俯身去拉棺材盖,“咯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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