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山中冰寒,远处依稀有龙虎山道人轻轻诵经的声音,平时这些诵经的声音让我感到心平气和。现在心中却是一片烦躁。

    看来他们早已经把我的命运给安排好了,抓我报仇势在必得,本来我把这一切想象的很简单,可是现在,现实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们之所以今天没有将我押走,是因为天色已晚,下山不便。

    以他们这样的态度和手段。我简直不敢想象。再避开公众的视线之后,会不会一时三刻就将我给处死。

    怪不得乌小香那样说,无论什么时候,命运一定要自己掌握。

    今夜我必须要逃走!

    要是今夜不逃的话,出了龙虎山,我更没有机会。

    可是。怎么逃?

    且不说门口的四个人,两个道人和两个神秘的人物,就说柴房门上贴的封条,这东西贴的地方我完全够不到,压制的我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

    而且这东西对乌小香和米疙瘩也有同样的威压。

    五内如焚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将黄泉碧落手抄的静心咒念了又念,可最终心还是不能静下来。

    我试着和门口站岗的人说话,其中一个穿西装的人回头道,“你老老实实地在里面呆着,不要给我们找麻烦。不然的话,我们的枪可能会走火!”

    这两个人带着枪?!

    听了他们威胁的话语,我知道这两个西装男不是修行之人。

    无论黑白两道都极少用枪,一旦有人打破规则,所有的人都会视你若仇寇。

    修行之人是不会依赖这种热兵器的。即使是整个玄灵公社,也没有装配枪支,很大的原因就是这些人都是修行之人,他们有自己的行事方法和准则,将热兵器引入到他们的世界中,会打破这种平衡。

    他们不断地修行提高自身,而一旦佩枪有了依赖的话,他们的修行就会慢下来。

    况且枪支的管理一向严格,玄灵公社本就是作为一个神秘的组织存在,要是再有了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会引起恐慌。

    正面交手的时候,我不是太畏惧这两个人,可以瞬间将他们手中的枪夺下,可现在的我被囚禁,一旦自己有异动的话,他们真可能就会立马射杀我。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子弹。

    况且我的本领本来就有限的很。

    见他们凶煞,我转头问门口的两个道人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其中一个高个道人回头道,“你管什么时间干嘛,你这样的杀人凶手又不用起来诵经,好好呆着!”

    “你是张恒的师兄弟么?”听他的语气一样的尖刻,我又问道。

    “是又怎样?他是内门,我们是外门,算是吧。”

    我冷笑了一声,“怪不得,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都是一样的秉性!尖酸刻薄,一句话就能听出来!”

    那道人哼了一声,“图呈口舌之快,你这番在劫难逃了,两位师伯也庇护不了你,等着灵魂受苦吧,嘿嘿,福生无量天尊!”

    他最后的这句道号我听起来就是骂人的话,同和尚的南无阿弥陀佛是一样的,无论你怎么辱骂他们,只这一句话回应,因为当着外人不能说脏话,所以就用这个代替了。

    我心中骂道去你妈的,肯定是受了张恒家的好处,才这番卖命的帮忙看着我。

    和他们四人再说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两个有枪的肯定心如铁石,一旦有异常就会行动,而这两个道人估计是得到了什么承诺,从他们刚才的语气上来看,应该是担保他们进内门之类的,更不可能放过我。

    他虽然没有告诉我时间,我感觉外面一片安静,除了值班巡夜道人的脚步声,别的好像只有强劲的山风在吹。

    估计已经将近子夜时分。

    我还是徒然无计。

    靠着墙迷迷糊糊地倚了一阵,忽然听到几声沉闷的呜呜声,好像有人突然被捂住了嘴摁倒了一样。

    我一下提起来了精神,张开耳朵再去听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门口的四人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刚才和我搭话的那个道人还打了一个哈欠。

    我这时候扶住墙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外面没有听到声音,我依然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刚才巡夜的那几个道人,并没有再回转来。

    他们巡夜大概一个时辰两次,提着红色的宫灯,从左边出发,围着二十四殿巡查一遍,然后从右边回来。

    一个来回大致会用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可这次,我没有听到他们回来的脚步声。

    是谁过来救我了么?是疯道士和吴弃他们,或者还有刘根么,我心中这样想,我的法审他们应该知道了。

    可为什么不在我的法审之时过来?是受到什么阻隔了么,现在想救我出去?

    若是他们,我准备好随时闯出去,特别是门口这两个持枪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想法制住,不能让他们伤了我的兄弟。休吐扔亡。

    可是他们若过来之后,能不能顺利的从龙虎山上逃下去,到了这一步,天云和天月道人会不会放我走路呢?

    就在我思绪如潮之时,忽听的一声大喊,“谁!”

    我心中暗叫糟糕,这龙虎山毕竟是道家正统之地,疯道士他们没来过,肯定是触发了什么禁制,别救我没救成,自己再陷在这里,再给按上一个夜闯龙虎山的罪名,那就惨了。

    这一声谁喊过之后,来人丝毫不答话,双方好像动起手来,我能听到拳脚交接的声响,打的好不激烈,可打不多久,其中一人厉声惨呼,好像难以活命,只听一人大叫,“师弟,师弟!”

    然后我有听到了佩剑的响声,又是两个人大声惨叫,又听得一人道,“跑来龙虎山撒野,还杀人,你们还想活着离开么?哼,道爷慈悲会将你们超度的。”

    我心中一阵痉挛,难道疯道士他们瞬间就被杀掉了,龙虎山的道人真这么厉害,这么狠毒,可是疯道士他们为什么一上来就先杀人,难道是为了救我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么?

    我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敢乱动。

    这时候门口他们四个也都听到了,一个持枪的问,“怎么回事?”

    道人答道,“不用管,我们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个凶手,其他的一概不问。”

    那人嗯了一声,“是不是他的同伙过来救他?”

    那道人冷笑了一声,“是的话最好,都一网打尽,免的有后患,敢夜闯龙虎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这里的法阵禁制的话,会被困死在里面的,况且从刚才的声音来看,来人应该是被臧师兄他们杀掉了。”

    我关押的这个柴房比较偏,看来张恒的母亲做的比较细,不但守门的是天尘的弟子,连今天值夜的人都是天尘的门人,他们尽得了师父凶狠凌厉的风格,我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一样,疯道士他们就这样死掉了么?

    可就在此时,本来平静的地方忽然又响起声音,好像是刚才杀人的龙虎山道士,又喊了一声话,喊过之后自己高声惨叫,声音又突然哑了,如同是被剪刀剪断了一样。

    他们突然也没命了?

    怎么回事?疯道士他们没死?

    我知道他们的这声惨叫声应该是惊动了很多道人,毕竟这是深夜,就算天月真人不开启天足通的本事,也一样能听到。

    疯道士他们这下闯大祸了。

    果然,半夜的道观中响起了钟声,那种很紧急的报警钟声。

    再接着,我看见道观里起火了,火头疯狂地往上窜。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龙虎山第二次大火,第一次是在民国二十年的一个冬天,一群叫花子引发的大火,几乎将龙虎山夷为一片平地。

    这次又起火,点燃龙虎山?是要将我门口的人引走么?这祸闯的够大的了。

    他们四个也有点急了,矮个道人说道,“好像是钟楼方向起火了,贼子好大的胆子!”

    高个嗯了一声,“我们不用管,救火自然有人去,我们守在这里就好!”

    龙虎山中瞬间一片混乱,喊叫声和救火声都响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僟偓。

    子窗户下面就有劈材,我艰难地往上爬,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动,外面的人立马警觉,一个佩枪的家伙拔出了枪,对着从窗口露出的我的脑袋喊,“下去!”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只得缩下去了脑袋,人在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我仍然能将眼睛的余光从窗口往外望去,就这个时候,看见了一处顶上,十来个黑衣人在迅速的奔行,行动之快,脚步之轻,如鬼魅无异。

    并且他们奔行到顶的边缘,就悄无声息地纵身了下去,犹如数片落叶,简直是滑翔而下。

    他们是什么人?

    外面这一闹腾,我门口的人不但没减少,反而又跑来了四个人,其中两个是西装革履的人,另外两个没怎么见过,是穿着很普通的中年人,一个很粗的声音问道,“这里没事吧?”

    门口持枪的人道,“没事。”

    那很粗的声音道,“领导怕这里出事,让我们和这两个萨满师过来看着。”

    我心中一阵无语,外面来的是谁啊,救人一点都不讲究艺术,门口现在八个人了,四个持枪的,两个道士,还有两个萨满法师,估计是张恒母亲带过来的,我怎么逃啊。

    粗声音的人停了一下,突然让高矮道人站远一点,高矮道人没多说什么就走开了,他们走开之后,那人押低了声音突然给持枪的人说话,外面虽然一片嘈杂,我还是尽力去听,只听到他说,“不放心。。。趁乱。。毙了。。。”'你的香尸她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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