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家人正在发疯的找孩子,见我们出现,一群人都围了上来。

    问了下昨夜的大致情况,孩子的父亲感动的手都直颤。说要不是遇上你们,这孩子准回不来了。这一段小孩都是咋了?

    问了一下,这孩子是第一次这样,从我们之前遇到的二狗来看,这孩子有可能还会在睡梦中离魂,要看好他。最好找个神婆来看看,术业有专攻,我们几个还真弄不了这个。

    孩子父母千恩万谢,点头称是,苏夏这时候问,孩子之前是不是捡到一封奇怪的信。

    这么一说,那女人脸上变色,说有,三天前捡的,是一封比较邪乎的信。

    等她拿过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和之前那封一模一样,内容一字不差。而且同样是奇怪又邪异的眼睛。

    正要询问,那女人自己突然怨气冲冲地说,是她这附近村庄的一个妇女丢这的,她小孩得病了,她肯定想把霉气转给别人!

    我们没想到她竟然看到了丢信人,还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所在的村庄,我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想去找那个女人,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往下找一找,虽然有可能她也不是原件,可她家的孩子不是离魂,而是得了奇怪的病。这内里必有蹊跷,应该会有发现。

    当下也顾不得这家人的挽救,马上就离开,向她说的那个村庄而去。

    路途之中,朱文权对昨天放走养尸人的做法还是不理解。他其实加入玄灵公社也就半年光景,我同样不理解,平白无故的养僵尸,能是什么好人,愚弄死人,本就有伤阴德,还将人家先人的尸体从坟墓里面领走,就算是没做过坏事,抓起来也不为过。

    疯道士点点头,说我说的有理,可还不能抓他,一个原因是,玄灵公社很多离奇的大案管不过来,另一个是,你们知道赶尸门的由来么?

    疯道士这么一说,我微微惊奇,要知道我和赶尸门之间算是恩怨殊深,可是赶尸门到底是怎么由来的,我根本就一无所知。

    见我不知,疯道士探过头对我们讲述了起来。

    “这赶门一门的起源,最早能追溯到远古时期。”

    他看大家没有说什么,连吴弃也点点头,想来是认同他说的,就继续讲道。

    “这赶尸之术最早是苗族发明的,他们的祖先蚩尤当时领兵在黄河边上与人厮杀,那一场战争直打的日月无光,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尸体。战后伤兵抬走,蚩尤眼望着这么多尸体,对他的法师阿普说, ‘我不能将这么多弟兄们的尸体留在这里,叶落归根,人死之后必须葬在故土,他们留在这里一定会变成孤魂野鬼的,你看能不能施点法术,这他们回去。’台匠以划。

    当时蚩尤有一个大能的法师,叫做阿普,他领了命令,站在死难的这些尸体中间,借来了蚩尤的衣服,装作蚩尤的模样,口念咒语,手行法术,对天祷告说,‘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立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随着阿普的祷告,所有的尸体站了起来,跟着阿普向故土走去。”

    我听的诧异,真的有这样的能人么?可以让千千万万具尸体站起来行走?不过这和赶尸门养僵尸似乎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疯道士接着讲,“阿普领着这乌压压的尸体开始走之后,敌兵就在后方追了过来,阿普又做了一个法术,唤作‘五里雾’,将敌兵都困在了雾气之中,迷失了方向,因此不能再继续追赶。”

    “这个法师阿普,其实就是赶尸门的开派祖先,被人称为大司,而且因为他能做雾,雾字太繁琐,后世写作了巫,所以我们现在也把会法术的人称为巫!”

    讲完了这些之后,我看见坐在车前头的苏夏都点了点头,想来她也是第一次听,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赶尸门的渊源这么深远。

    不过还是和养僵尸没有关系。

    疯道士见大家都在听他讲,没有人询问,也没有人打断,接着又讲,“这门法术传到后世,很多战争也不讲究叶落归根,就专门负责把客死他乡的人的尸体引回来。要是人死亡的地点离家比较遥远,找人抬尸的话,没抬几天尸体就会腐烂。就不如重金请赶尸门的人来,无论多远,都能保证尸体就死前的样子,不腐不臭。

    可是这门法术传到现在,蚩尤的门人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没有人能称为真正的大司了,他们已经没有本事将死尸从几千里外领回来,领着领着这些尸体失去了控制,难以直立行走,倒在路途之中变成了腐尸。

    这时候不知道哪一代的赶尸门人,另辟蹊径,开始养僵尸,用僵尸给死尸带路,不知道是僵尸对死尸的震慑,还是僵尸的尸气能左右整个死尸队伍,领着他们上山,下河,震慑路途中的野狗。(行走的尸体不能被狗咬,一被狗咬就永远起不来了。)就可以将死尸顺顺利利的带回去,无论是砍掉脑袋又缝上头颅的,还是受到绞刑的,都一样能领回去,所以赶尸门人就开始养起了僵尸。

    可是僵尸本来该生于暗之处,长与暗之处。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现在强行的将其带入阳世,还要领着死人行千万里路,这是违反天道的,作为惩罚,僵尸在赶尸几次之后,基本上恶魄也会消散,变成一具普通的死尸。

    所以赶尸门人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就源源不绝的培育僵尸,也就出现了现在的赶尸门。他们做的事虽然阴邪,可最终也算是善事,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不能算是完全的恶人。”

    除了我之外众人都点头,疯道士又说,“虽然他们需要僵尸,可形成僵尸的养尸地却难找,而陕西这一带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然的养尸地特别多,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赶尸门众开始来到这里来专门养尸!”

    我被疯道士的这一番话说的迷迷糊糊的,没想到赶尸门的由来和传承竟然是这样的,问道,“那赶尸门部都是苗人么?北赶尸门是怎么来的?怎么在河北?也不帮人赶尸么?”

    疯道士这次却摇摇头,“听说好像是师兄弟内讧,其中一支就去了河北,具体情况怎么养,那就没有人知道了。”说完这些,他又转头对吴弃说,“吴弃兄弟,你可知道这内里的真实情况?”

    吴弃地包天的嘴巴抿了一下,怪眼一翻,“我所知的情况和你大致差不多,不过赶尸北门比南门邪恶,经常有僵尸咬人事件。”

    疯道士和我都点头,怪不得疯道士犹豫了这么半天还是把马脸男放走了,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疯道士的这番话讲完,我们也到了那个女人说给我们的村庄。

    开车进去的话太突兀,我们就将车子停在了村头,步行进村,不过陌生人到来,还是引来不少村民的目光。

    我们就管路边的人打听那个女人的住处,出奇的轻松,一打听便有一个老头给我们指引了方向,等我们正要离去的时候,那老头突然说,“你们找她家啥事,是她家亲戚么?”

    我们说不是。

    老头说要不是亲戚的话,这几天最好不要去找她,因为她家小孩昨天没了!

    老头这一句话把我们几个说的都愣住了,老头说的没了,就是死掉了的意思。现在进去肯定不是一个好时机,人家心情正伤悲,哪有心思和我们说这么多。

    看这路边的老头很健谈,我们就决定先问问他情况,还是由比较亲近的苏夏来问那老头。

    老头觉得我们不是她家亲戚也肯定认识,便说了那个孩子的情况。

    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一段时间,一到晚上老往坟地跑,正趴在坟头边吃草叶子还有坟上的土馒头,吃的一嘴都是黑绿沫子,被找到的时候,怎么喊他都不答应,吃的非常起劲,拽他回去也拉不拽,问他干啥呢,那小孩直勾勾眼睛看着找他的人,说娘娘请他吃烙饼,这一锅就快吃完了,下一锅马上就好。

    我们几个听了之后感觉这事情更加邪门了,问老头以后呢?老头说,以后,那还有以后,这夜里跑出去了几次,被他家里人打了一顿给锁起来了,更加邪性,见谁都咬。哪儿都去看了,就是没有好转,这不,昨天没气了!

    我们再问的时候,老头好像知道的也不多了,看来只有去问小孩的父母了。

    伤悲之下,他们肯定不会理会我们这些外人,不过要是不问的话,这些线索就要从此开始断掉了,犹豫再三,还是先让苏夏去探探情况。

    苏夏回来的时候满脸失望的摇摇头,我们只好先回去,等两天再来。

    在这两天里,小孩离魂事件还时有发生,想来那个诡异的诅咒还在传播,墓地那却安静的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难道那个男人真的只是把僵尸起出来,然后帮人赶尸?

    等到第三天上,我们觉得不能再等了,小孩还在失踪,现在必须要弄清楚原因,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乡,终于接近了这家人,在我们多次示好,以及提出愿意帮孩子超度之下,孩子的父亲终于单独见了我们,讲出了他死亡的原因。

    本来我们以为,照那个小孩生前的表现看,很可能是冲撞了什么冤魂,可孩子父亲却摇摇头,递给我们一张照片要我们看。

    是一张黑白照片,小孩的,他笑的很灿烂,身后是一堵大青墙,小孩做出一个淘气的表情,旁边还有两个女人,都转着身子往另一侧走。

    那时候照相可不是随便照的,很奢侈的,照相的都是下乡帮人照相,照相的一来,很多人都会跑过去看,舍得花钱的人会照上一张留念。

    我们不明白他将这张相片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那男人哀伤至极,眼泡深深肿起,显然是没日没夜的痛哭导致的。

    悲恸了一会,他的眼泪又往下留,指着相片给我们说。

    “孩子当时照相的时候,就他自己在那,怎么相片洗出来,突然上面多出来两个女人,你看这个白裙子的女人,脸根本就看不清,下面也没有脚。还有这个女人,你看她胸前一片血迹,看见没,还有,她的脚根本就是悬空的,下面都没有影子,我们村里根本没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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