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的时候,南非开普敦总督区总督佩德罗回到撒丁岛向阿方索述职,同时,顺便护送南非刚冶炼出的第一批重约1吨的黄金回到撒丁岛。

    佩德罗很聪明,他不知道自己干得是好是坏,不清楚上面对自己的评价。但是,带着1吨黄金制成的金砖回国,阿方索看到金砖,肯定心情好,也不会对他挑刺了。

    果然,阿方索看到一吨金砖,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然后,阿方索在办公室里和佩德罗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开普敦总督是一个很有油水的职位,权力也很大。

    之前,佩德罗只能在粮食上面捞点好处。不过,阿方索严格控制向欧洲出售粮食。所以,即使贪墨了一批粮食,也无法套现。

    但是,当约翰内斯堡附近的兰德金矿开发后,大量黄金的出产,使得控制这一区域的开普敦总督,能捞到的好处变多了。

    毕竟,兰德金矿所出产的黄金,不需要全部上交撒丁岛,只要上交大部分就可以了。眼下,兰德金矿大约年产量能达到两吨左右。排除上交的1.5吨的限量,剩下的0.5吨黄金,开普敦总督是可以分一杯羹的,而且拿大头。怎么说,身为开普敦总督,每年也能捞个上百磅重甚至更多的黄金。而一个杜卡特金币才重3.5克,上百磅黄金,可以铸造出1.29万个杜卡特金币,灰常值钱……

    所以,佩德罗很担心,随着兰德金矿的进一步开发,开普敦总督的油水越来越大,会不会有大贵族来抢这个职位?

    要知道,佩德罗的家族,出身很低,当初还是因为把方青云和赵飞扬两大BOSS让给阿方索,所以才发迹的。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阿方索也把他提拔到了总督的高位上。可以说,他们家族对阿方索的贡献,阿方索也基本还清了。

    因此,现在佩德罗很担心阿方索调整他的职位。比如,把他调到别的总督区。佩德罗可是听说了,德班总督洛菲斯就非常眼红他的职位。

    洛菲斯非常懊恼,当初,如果他麾下的步兵翻越高耸的德肯拉斯山脉,提前占据兰德地区的话,这些好处,就是他的了。同为总督,洛菲斯也贪墨了不少粮食,但是,粮食是有保质期的。而黄金,却可以拿来传世。

    洛菲斯目前,正上下活动,谋求调到紧挨着的开普敦总督区。因此,佩德罗也有些着急,生怕位置被顶掉。每年上百磅黄金甚至更多的巨大利益,谁都想获得,因此,暗地里竞争开普敦总督位置的,还真有好几个。

    所以,佩德罗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利用回撒丁岛述职的机会,带着这几个月出产的1吨黄金一起回来的想法。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没看到阿方索正微笑地和他交谈么?

    正当佩德罗和阿方索正在开心地交谈的时候,阿方索新任的大秘——萨丁尼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约翰.罗尼拿着一份文件一脸忧郁地走了进来,破坏了气氛。

    不过,佩德罗可不敢表达不满。虽然说,他是一方诸侯级的大人物了,小小秘书罗尼和他的地位不对等。但是,罗尼可是“天子近臣”,隐形的权利,可不下于他。所以,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在一边微笑……

    “罗尼,怎么啦?衣服愁眉苦脸的样子?”阿方索心情不错,和小秘书开起了玩笑。

    “殿下,岛上的造船厂新造了一批1000吨级的武装商船出来,共50艘。”罗尼忧郁地说道。

    “这是大好事啊,你愁眉苦脸地做什么?”阿方索感到很奇怪,哪有因为好事愁眉苦脸的。

    “殿下,这件事本身的确是好事。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水手来操控这批船只啊!”罗尼一脸郁闷地说。

    “呃——”阿方索也噎住了。的确,阿方索现在手里造船能力很强。目前,阿方索手里,联通阿曼尼麾下的100艘海盗船在内,拥有多达450艘大小船只。虽然和荷兰人的上万艘船没法比,但在欧洲也算是很强的海上力量了。尤其是,这些船多半是1000吨级或500吨级的大船。

    可是,正如罗尼所说吗,拥有这么多船,阿方索却没有足够的水手操控这些船。一艘帆船,因为操控复杂,所以,一艘大船,需要多达上百人的水手。算上炮手,火枪手,搬运工,厨子等等,需要200人以上。

    其中,最难获得的,就是操控复杂的船帆索具的水手了。撒丁岛只是个小岛,原本只有10万人口。即便阿方索后来强行让不少德意志难民下海当渔民,以培养水手。但那样做周期太长了。阿方索麾下船只的增长速度,科比水手培养快得多。所以,不可避免地,阿方索麾下出现了水手荒……

    不得已,阿方索派人从意大利各地雇佣薪水不低,业务水平不高,但却有些胆小的意大利水手。

    想到这里,阿方索揉了揉脑袋,无力地吩咐道:

    “那么,罗尼你去通知有关部门,去意大利各地招募水手吧!”说完,阿方索挥挥手,示意罗尼出去。

    此时,一直旁听的佩德罗突然心中一动。于是,他对阿方索说道:

    “殿下,您是不是对葡萄牙人有成见啊?”佩德罗很聪明,用上了不太常规的交谈方式。

    “呃——这话从何说起?”阿方索一脸惊讶,正要出去的罗尼也被引出了兴趣。

    “殿下,臣看您麾下的几百艘船,上面的水手,不是用不擅长航海的德意志人,就是用不擅长远洋航行的意大利人。为什么不考虑用非常擅长远洋航行的葡萄牙人呢?”佩德罗不慌不忙地说道。

    (注:意大利虽然算是海洋国家,但意大利水手活动的区域,基本在地中海地区。而地中海地区和大洋上的海情很不一样,风力没法相比,海况复杂度也不同。所以,佩德罗说意大利人不擅长远洋航行。)

    的确,意大利人水手虽多,但却只在风力较小的地中海地区活动,常在那些桨帆船上干活。而风大浪高的大洋上,很少有意大利人的身影。在大洋上,活动的最多的,则是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英格兰人和荷兰人。

    其中,葡萄牙人早早地开辟了远东航线,国内有远洋航行的经验的水手也非常多。论及远洋航行,葡萄牙水手要甩意大利水手几条街,更是能甩半吊子的德意志水手十条街以上。

    “葡萄牙水手……”阿方索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

    是啊!葡萄牙人可是远洋航行的佼佼者,这年头,论及远洋航行,即使西班牙人也要拜服在葡萄牙人之下。而荷兰人之所以能跑到远东,还是花费重金,用间谍从里斯本盗取了东方航线的航海图。

    所以,说起远洋航行,葡萄牙人才是其中的真正翘楚。只可惜,荷兰人在获得了远东的航海图之后,利用凶悍的德意志雇佣兵,以及本国剽悍的水手,在海上频繁攻击葡萄牙人的船只,并试图独霸远东贸易的暴利。

    在荷兰人的打击下,葡萄牙航海业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很多船主破产了。也因此,很多老练的葡萄牙水手失业了。对于这种情况,阿方索这个外人不知道,佩德罗身为葡萄牙人,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佩德罗详细地和阿方索解释了其中的关节。当阿方索听说,仅有150万人口的小小葡萄牙,竟然有七八万水手时,非常的震惊。

    尤其是,这七八万水手,在荷兰人的打几下,只有4万多水手还能出海讨生活,有两三万人几乎失业……

    “这些水手,都有远洋航行的丰富经验?”阿方索迟疑地问道。特喵的,到处找水手,没想到葡萄牙有那么多失业的优秀水手……

    “虽然不能肯定人人都有丰富的经验,但其中大部分,还是经验丰富的。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去过印度,和澳门……”

    “很好,佩德罗,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阿方索非常高兴,他实在太需要优秀水手了。

    他有钱,可以造很多船,但是,不是有了船就能航行的。这个年代,可不是自动化的年代,几个控制员就能操控一艘巨轮。这年头,调整风帆,可是纯粹靠水手一起发力去拉绳索。所以,需要的人也很多。

    正如之前所说的,意大利水手只有地中海航行的经验,这种经验,和在内湖航行的水手区别不是很大。而德意志水手,压根就是被阿方索赶鸭子上架的,真正的半吊子水准。

    在从佩德罗口中得知,葡萄牙水手不仅量大,工资要求足也只是和意大利水手差不多的情况后,阿方索非常高兴,立马委托佩德罗去葡萄牙帮忙招募水手。

    佩德罗则是非常担心他的开普敦总督的位置,于是,佩德罗想阿方索推荐了自己的父亲——老牌的葡萄牙船长里奥,也是一个在葡萄牙航海界很有人脉的老头。并且,佩德罗还推荐自己已经成年的弟弟们一起出山帮忙。佩德罗很清楚,自己算是飞黄腾达了,但自己的弟弟们,前途还没有着落呢。欧洲实行长子继承制,即便是里奥的家产,也是佩德罗来继承。他的弟弟们,只会得到很少的一些补偿。所以,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出路打拼。

    而阿方索殿下,则是一个比较大方的主公,自己身为一个落魄的葡萄牙船主的儿子,因为尽心替阿方索办事,加上表现不错,年纪轻轻就升任偌大的开普敦总督区的总督了。如果弟弟们用心为阿方索殿下办事,肯定会有个说法。

    阿方索很开心,虽然他不知道佩德罗内心的想法,但他也看出来,佩德罗似乎很担心自己开普敦总督位置不保。

    而佩德罗这番推荐,为阿方索解决了个大问题,阿方索自然要奖励他。所以,他直白地告诉佩德罗——安心当自己的开普敦总督。另外,佩德罗的弟弟们如果办事出色,阿方索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好前程……

    至此,佩德罗终于安下心来。在回开普敦之前,佩德罗的船折回里斯本。回家后,佩德罗反复叮嘱自己的两个已成年的弟弟,一定要尽全力为阿方索殿下办事,争取个个都弄个贵族爵位。

    里奥岁数不小了,而且,他的一切都要传给长子佩德罗的。可是,佩德罗如今的权势,根本不需要“啃老”。所以,里奥也非常重视二儿子和三儿子的前程。因此,里奥暂停了去澳门的远洋贸易,他带着两个儿子,活跃在葡萄牙各个沿海城市,尽心尽力地替阿方索招募熟练的葡萄牙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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