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张全的身旁,我总感觉那些人把我当猴子看,瞅着他们的笑脸,似乎全部都是在嘲笑。

    张全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紧张。

    我点点头,挺了挺胸膛,但总感觉,那些人的目光,还是有嘲笑之意,当然,即便是嘲笑,也各有不同,有的是。只是善意的笑一笑,有的却目含鄙视。

    我低头轻叹,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混迹在这群人里,也的确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是难免的,说实话,我对自己没有太多的信心,总感觉张全有些赶鸭子上架。

    不过,即便是鸭子,已经被赶上来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张全带着我到了一个屋子,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休息室,里面放着几张沙发和茶几。旁边还有一个货架,上面放着饮料。

    张全拿了两瓶水,丢给我一瓶。便坐到了沙发上,自顾自地饮着。

    我攥着水,也不渴,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好了,对自己有点信心,如果连自信都没了,还考核什么。趁早退出为好,这样,还能全身而退,省的被人揍。”张全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

    “嗯!我知道的,张叔……”我答应着,可是,信心却感觉跟不上来,因为,我毕竟不是那种凶狠的人,性格虽然说不上软弱怕事,但自幼内向惯了,也谦让惯了,这个时候,想到要与人相争,甚至大打出手,便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时间静静地过着,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张全听到声音便站了起来,道:“走吧。”

    我急忙起身跟上了他。

    这次,张全没有从我们进来的门走,而是从货架旁边的门行去,推开门,这里是一个走廊,穿过走廊,前方有一间大约两百平米的屋子,四四方方的,中间是一个二十公分左右的圆台,在圆台的周围,大家都席地而坐,围了几圈。

    张全带着我走到一处空地坐了下来。

    这时前面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转过头来,望向张全,笑着道:“老张,你这都几年没来了,今年怎么就带来一个?”

    张全笑了笑,道:“有用的,带一个就够了。”

    这句话,在我看来有些不客气,因为,这人的身边坐着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孩,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谈不上多漂亮,但长得十分灵气。

    他的人数明显很多,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张全这样说,就显得有些贬低别人了。

    但那人的涵养似乎很好,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老张,话不能这么说,多选几个,才有可能出人才。”

    “我没有让这些孩子去送命,硬逼出一个人才的习惯。”张全回答过之后,便不说话了。

    那个男人嘿嘿一笑,也转过了头去,不过,他身旁的三人,却探头探脑的朝我看来,那个女孩距离我比较近一些,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很厉害啊?”

    “我?”我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对我说话,因此,确认了一下。

    她嘻嘻一笑:“就是你啊,乱看什么。”

    “我、我不厉害。”我诚实地回答。

    “真的?”她似乎不信,“我叫吴楚慈,你可以叫我小慈,你叫什么?”

    “张小岩。”

    “小岩你好,一会儿要是我们分到一组,你要手下留情哦。”她说着话,在她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轻轻推了她一把,随后在耳畔低声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还瞅了我一眼。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随即又对着我笑了笑:“你撞了玻璃?还是两次?”

    我有些尴尬,干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她的笑声中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让我感觉到嘲笑的意味,这让我舒服了许多。

    正想说话,他身旁的中年人却轻咳了一声,她对着我吐了一下舌头,便转过了身去。

    张全这时说道:“这次是比试,是要淘汰一部分人出去,因为我这里,只有你一个名额,所以,第一轮,你可以不用上去,好好看着。”

    我急忙点头。

    随后,便见两个人上了圆台,开始脱衣服,脱去外面的西装,他们里面穿着的要么是运动服,要么便是一身整洁的练功服,看起来十分的干练。

    两个人交上了手,看起来,他们都很能打,无论是出拳的动作,还是躲避的动作,都十分的快,我感觉,如同我在大街上遇到他们,和他们打架的话,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是对手。

    这两人打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被另外一个打到在了地上,猛地摸出了一支笔,轻轻一摁,一道烟雾之下,一个长发女人扑了出来,身着一身红衣长裙,脸白的和刮过腻子似的,猛地抱住那个人,一张口,嘴巴一下子变得和洗脸盆一般,直接就把那人的脑袋咬住了。

    那人胡乱地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没多久,“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已然气绝。我看着这一切,猛地站起了身来。

    张全一把将我又拽着坐下,低声说道:“别紧张。”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娘的,能不紧张吗?这玩意儿真的会死人的,可不是闹着玩,看着台上那人的死状,我便感觉浑身发冷。

    台上站着的那人,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鞠了一个躬,便跳下了台去。

    张全这时低声对我说道:“这个人,要注意一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那个伴是个千年冤魂,厉害的很,如果你到时候和他遇到一起,不妨认输。”

    “哦!”我答应了一声,又有些疑惑道,“张叔,那个人的伴呢?”叼大沟巴。

    张全瞅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伴的。”

    “这是为什么?”

    我刚问出来,这时,台上尸体已经被拖走了,另外两人走到了台上,这两人打起来,就显得很普通了,两人一直打的筋疲力尽,也没见着谁召出自己的伴来,最后谁输谁赢,我也没看明白。

    不过,让我明白了一点的是,这次所谓的考核,就是两个人决斗看谁的本领强一些,谁就是胜出,我甚至都没有听到他们说有什么规则,好像连规则都没有。

    这种比试,持续了半日,便落下了尾声,那个叫小慈的女孩,也上去了,而且还打赢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别看她生的瘦小,却十分的灵活,动作极快,这让我对她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下来的时候,她还对我挤了挤眼睛,表示自己很轻松。

    中午的时候,张全带我去吃了些东西,在饭桌前,他对我说道:“下午,你就应该会上场了,应该是两两对决,到时候,防备着点你的同伴,这里面,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一愣:“同伴还要防着?”

    张全轻笑了一下:“这些人,都没什么好人。”说罢,他就不再说话了,低头吃饭。

    我没什么心思,随意地吃了两口。

    下午的时候,果然,如同张全所言,是两两分组,台上变成了四个人,不过,并未像张全说的那样,有人暗算自己的同伴。

    看起来同伴之间还是比较和谐的,不过,到后来,我却明白张全为什么说要防着同伴了,因为之前上台的同伴,似乎都是同一个推荐人,而后来上去的,因为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不同推荐人之间组成了临时组合。

    而这组合之间,便不那么稳定了,同伴之间果然出现了暗算对方的。

    就在我还沉浸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情绪之中时,张全却轻轻地推了推我,说道:“该你上了。”

    我愣愣地走了上去,开始脱外面的西装,站在我身旁的临时同伴,竟然便是那个叫小慈的女孩,她对我笑了一下,也将外衣脱了下去,里面穿得是身运动服,身材被完美的凸显了出来,让我都不免多看了两眼。

    但是,当我将外衣脱下之后,却引起了一阵大笑,就连小慈,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觉得有个地缝,自己恨不得钻进去。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张全之前也没有提醒过我,我里面穿着的,是秋裤和衬衫,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便是之前注意到别人里面穿着的衣服,却已经没有时间去换了。

    现在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只当一旁的笑声不是在笑自己,不过,当我看到自己的对手的时候,突然就吓了一跳,娘的,其中一个,竟然就是带着千年冤魂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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