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见这长得还算不错的小子,也就懒得在理会他存在,而是和李老算两人商量着这老祖奶的丧事。

    老太太前天晚上就悄悄地去世了,第二天还是仆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老太太去了,刘老爷得到消息,自然是悲痛不已。

    “刘老爷,老太太既然是安静的走的,咱们这丧事也不能办得太隆重。”

    李老算听完刘老爷说起事的来龙去脉,当下带着一丝建议的意思说道。

    “为什么?虽然我的妈妈已经去世,但丧事为何不能隆重一点,我想让她走的轰轰烈烈一点。”

    刘老爷一听不能隆重的办理丧事,虽然自己的老母亲已去世,但也算是一桩喜事,毕竟已是一百岁的高龄的,想到这些,他有些不愿意的说道。

    “是这样的,刘老爷,咱们这行业里有句话叫‘安以者去,静以着走’意思就是说,安静故去的人,最好也安静的抬走。”

    李老算见刘老爷有些不情愿,他也有些不管那么多的意思,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可就不能怪我了,李老算撇了撇嘴说道。

    “那我就不管了,你拿你的钱办事,按照我的吩咐便是。”

    刘老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完他朝李老算摆了摆手示意,你们可以出去了。

    李老算见自己好言相劝不但没得到一声好,反而惹得雇主不开心,他不想再说什么,没好气地领着宋小涵就走了出来。

    “这老东西太不识好歹了,老子好言相劝,他不领情也罢,反而驱之不及连哄带赶的让咱们出去。”

    李老算走到长廊的一间亭子,终于把压制内心的火通通发泄了出来,对着宋小涵抱怨了半天,这才算的停止了抱怨。

    “师傅,咱们做到了本分就行了,他不听那是他的事,咱们做没做就是咱们的事情了。”

    宋小涵见李老算非常生气的样子,他连忙替李老算以减压的口语说道。

    突然远处传来的刘老爷的叫喊声:“李老算,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宋小涵听着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直见刘老爷穿着一身睡衣,摇摇晃晃朝长廊的这凉亭赶来。

    “师傅,他来了。”

    宋小涵说着便沿着凉亭的紫藤走去,闻这紫藤的花香,感觉整个人一下子也清醒了不少。

    他也没走远,只是沿着紫藤的周围瞎溜达,而耳朵却是竖起了聆听他们俩的谈话。

    “李老算,我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这样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刘老爷说完一声长叹,似乎有些不甘心,但这也无奈之举,生怕惹得老人家走得不安稳。

    李老算见刘老爷低下头去有些忧虑重重的样子,当下解释道:“你放心,既然是我李老算,办事自然让你放心!早些年间,想必你也道听途说过,我李老算也算个这个行业里的人物。”

    “唉,好吧,先就这样吧,等一下叫老管家帮你们俩安排住处。”

    刘老爷说完便转身离去,看他驼着背,负着手的样子,好像还有什么放心不下,但也没见他说。

    李老算客气的目送刘老爷离去,随即他脸色一变喝道:“你小子还不出来,躲着哪干嘛。”

    很显然这句话是说给宋小涵听的,宋小涵也不是傻子,见李老算谈判成功,笑嘻嘻的从紫藤里走了出来。

    “我说师傅,怎么样,这种事情一般人不敢大意,况且大师的要求肯定能满足。”

    宋小涵用了招叫拍马马不惊的套路,李老算听着很是受用,脸色稍微有些雨过天晴的意思。

    “少扯皮了,赶紧去叫那个老管家来,咱们俩都一个中午没吃饭了,叫他到厨房安排一下。”

    李老算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老烟杆,对着凉亭的水泥柱敲了敲,随即又掏出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口,一脸享受的表情说道。

    宋小涵对烟杆没有什么好感,之前在马自达就吃了亏,听闻李老算的吩咐,他也不能怠慢,为了学手艺,再苦再累都得忍着。

    很快老管家就被宋小涵给叫了过来,老管家对着李老算拱手一礼问道:“不知先生让这小友,传老朽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让你去办个事。”

    李老算靠着凉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烟杆,背对着老管家,目光却是看向繁茂的紫藤说道。

    “先生有什么纷纷尽管说,老爷已经交代了。”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问道,很显然在之前李老算这等人没来的时候,刘老爷就已经交代了。

    “你去帮我买,点黄表纸和朱砂,金童玉女的纸扎人,然后再买一对纸扎小马,而在就是一条小黑狗。”

    李老算说这话时,依然是头也没回,他说着又停顿了片刻,老管家以为先生交代完了,便想侧身离去。

    李老算,听着这脚步声,就知道这老管家要走了,连忙喝声说道:“且慢,咱们爷俩一路赶来,连口饭茶都没喝,你就想走了,赶紧替我安排一间屋子,我要休息片刻。”

    “好的,那就请先生跟我来吧。”

    老管家虽然悲痛万分,但毕竟只是个仆人,既然是主人早就交代的贵客,他也不敢得罪,只好忍着了。

    李老算回过头看向老管家,直见这老管家一直是低着头,看样子就是比自己卑贱几分,李老算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这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这个行业随着年月的发展就默默地形成一种规律,雇主可以说两句,但也不能太过分,而仆人就没这个资格了,只能服从,不可反抗。

    老管家走在前面,宋小涵跟着李老算身后跟着,绕过几间屋子,走过两个走廊就到了这客房的门口,宋小涵手里拿着的,自然是之前带来的东西。

    “好了,你叫厨房安排的酒菜来,咱们爷俩还没吃。”

    李老算推开门,抬步踏进,挺胸昂首的吩咐道。

    “好的,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厨房安排。”

    说着老管家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缓缓的转过身朝厨房的路走去,具体怎么走,宋小涵也不知道,直见老管家朝来的路上返回而去。

    “师傅,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宋小涵虽然一路走来都没说什么话,但是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之前怎么说来着,你只管跟着我就行了,等一下咱们吃完饭,睡一觉,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是咱们开工的时候。”

    李老算说完便坐到客厅的首座上,一把太师椅上,椅子后面是案台,案台上摆着一盏香炉,墙壁上挂着一个老寿星图,手里捧着个大仙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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