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还没有说一句话,岩蝎完全的脱离谷壁,身体急速飞驰的下降。。。。

    “啊!。。。。。”也许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岩蝎又勾在了一个谷缝上。

    “抓紧!”苗人尽量的在空中保持平衡,和稳定。

    “不行!勾不住了!”我慌乱的在空中挣扎着双腿。

    “小哥,别慌!镇静!”听得出来,苗人尽量用冷静的语气安慰着我。

    我死死的握着主绳,紧闭着双眼。

    “我们离岩壁有多远?。。啊!。。。”拴在腰部的主绳,勒的他,痛苦地叫了一声。

    岩蝎不知受到了什么影响,歪斜的又掉了出来,“卡”的一下,虽然又插在谷缝里,可主绳的外皮崩断了,里面的细绳清晰可见。

    “要保持镇静,小哥,这个岩蝎松了吗?”

    我看了看上面的岩蝎,紧张的回答着:“没有!”

    “往岩壁上靠,再装一个岩蝎。试试。。”

    我用颤动的右手,从腰间抓到一个岩蝎,奋力的朝谷缝靠近,可身体始终碰不到,紧张恐惧的一边喊叫着,一边来回反复周折的,伸长手臂,去垢。快点,快点,我求求你了,我哭喊着。

    “啊。。。”岩蝎又动了,只有一个角,伏在谷缝里。

    “小哥,拿出刀来。”苗人看着还在试图往谷缝里塞岩蝎的我。

    “什么?”我仿佛预感到了接下来苗人想让我干什么。

    “快,照我说的做。”苗人语重心长的说着,岩蝎又下滑了一下。

    “快,时间不多了,今天我求你帮我做件事,割断绳子!”

    “不!不!。。”眼泪夺眶而出。

    “两个人太重!一个岩蝎不行!”苗人抓住绳子的手在抖动。

    “我再按一个!我再按一个!”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听见了吗?把绳子割掉!你要是不割,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不。不。。”大脑已经崩溃。

    “闭嘴!大家死,还不如死我一个,你想想吧!”

    “我不能割!我不能不能。。”嗓音在颤动,面部痛苦地将近扭曲。

    “你不这么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快点割,再不割我们都会送命!”

    我毫无办法,哆嗦的手握着小刀,慢慢的靠近了绳索的地方。

    苗人的面容露出了微笑,:“小哥,记得去我的家乡看看。”

    我满面泪痕,机械的点着头。

    小刀已经把绳子割断了一半,苗人的身体在下沉,:“认识你的这几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做情义,不用难过,我会在天上祝福你的。。”

    心里如同刀在上面捅了数十下,然后再拔出来,满是窟窿。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苗人的身体直线下降,“咵”的一声,掉落在草地上。

    左手狠狠的打着石壁,任凭关节的每处都流着鲜血,感觉不到疼痛,是我害死了苗人,都是我,如果我不那么粗心大意,虚心的听苗人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就不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尽量劝解着自己要平静下来,用满是鲜血的左手,按着岩蝎,最后大吼一声,都是赛四川,如果不来的话,就不会遇见苗人!就不会发生之后这些的事!

    我要报仇,内心里的怒火燃烧着我脑子里最后的一份理智,手上的力气,也大了许多。

    一步一个脚印,谷壁的顶端已经近在眼前了,还有一小步,就到了山顶,忽然,一只手突然伸了下来,我抬头一看,赛四川也很紧张,正全神贯注的瞅着我,本想不去握住他那只手,但是,绳子刺啦一声,断了,身体将要往下滑,赛四川一弯腰,把我拽了上来。

    我并没有感觉多么的感恩,更多是埋怨赛四川在上面没有救苗人,尽管流血过多的双手在发抖,然而还能死死的掐住赛四川的脖子,那是意识到背叛怒火的力量,:“你还敢回来,你有种别回来了!”对于赛四川,我的攻击并没有什么用,他经受过特别的训练,怎么会因为我而丧命。

    “你听我解释,所有的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赛四川想着要赎罪,毕竟活了二十年了,比亲人差不到哪去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位倔强单纯的男孩。

    高处的冷风里掺杂着血腥的气味,甩开赛四川,趴在地上,往谷底张望,黑压压的一片,除了周边几棵长得还算是茂盛的树木,在哗啦啦的摇晃着枝叶,悲哀的,看不到任何生机。

    秋天的到来悄然无声,苗人的音容笑貌萦绕在眼前和耳边,他会不会化作一只秋蝶,飞过千山暮水,看一看家人,再看一看我。

    秋花紫蒙蒙,秋蝶黄茸茸。花低蝶新小,飞戏丛西东。日暮凉风来,纷纷花落丛。夜深白露冷,蝶已死丛中。朝生夕俱死,气类各相从。不见千年鹤,多栖百丈松。

    被谷壁蹂躏的地方已经不会痛了,即使鲜血流的满手都是,干涸的粘在手掌表面,深深的伤口会随着动作一张一合,从背包里,扯出一条长长的白布,那起初只是准备擦拭身体用的,血液是颜料,手指成为了一杆笔,一字一顿的刻画出了这首白居易作的。

    “你不用那么伤感,现在真的还有回旋的余地,我现在就下入谷底,就算是他死了,我也要把尸首给你扛回来还不行么?”赛四川知道我的脾性,八成是魔怔了,固执起来谁也挡不住,又不能任其发展,那样,吴宇跳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花园,只要遇到合适的土壤,这座花园就会自然生长。你的花园里种下了一棵食人花,再美的花草都会因为你内心的邪恶吞噬掉。”昙花一现,飞鸿踏雪,千百年来,并非只有时间随河而去。进步了也好,退步也罢,只要做到问心无愧,所有的一切都会埋入夹杂着花瓣绿草的芬芳与清新的土壤中,伴着雨水的浇灌,阳光的照耀,会长出全新的,美丽的花朵或树木,谁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些什么,缘于时间可以抹掉一切历史,杀死生命,但上帝会眷顾心态阳光的万物,他不会忍心让善良的子民总是受到伤害。

    赛四川阻止吴宇重新在山顶寻找支点,长长的绳子磨损的已经几乎无法用了,用刀子把坏了的阶段剌开,重新系上死扣,最后连带的布也系上,整理了以后,发现长度还是挺可观的,赛四川摇了摇头,握住吴宇的胳膊继续劝解,:“我下去就行了,不用你的。”

    一潭死水的不瘟不火,凉爽的傍晚也化作格外闷热的气氛,吴宇并无反嘴,而是死气沉沉的道出原谅的话,:“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只是一时不适应,我和你之间应该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即使有多么的舍不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放弃。”

    被撕扯的压抑神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的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急的语调都变了音,:“我承认我不应该骗你,是我的错!可你能不能不阴一句阳一句,这样弄得我很不舒服,会发疯的!”

    “那你说,你为什么把我骗到这里来,你说啊!”最后面的三个字是怒不可遏的吼叫了出来,这声音像闷雷一样滚动着,传到别人的耳蜗里,如针扎般的刺痛着耳膜。

    赛四川哑口无言,停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这和你无关,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了解以前的赛四川,毕竟年少的时候,两个人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如果一个人在熟人的面前惺惺作态,那他肯定装不了很长时间,总有累的时候,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就别提什么所谓的心机重,从小自己几斤几两,人缘差到爆不说,还没有很多的零花钱给唯一的小伙伴买喜欢吃的东西,和喜欢玩的玩具,顶多五毛钱买两袋冰疙瘩,一毛钱两颗糖,对半分着吃,然后带着几个弹珠,玩上一下午,最后吹起装着冰疙瘩的袋子,丢在地上,捂着耳朵,狠狠地抬起脚猛地踩扁,简单却还是感觉很有意思。

    赛四川不会轻易的骗我,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假如,他的任务是把我至于死地,那么,这一路上只要不管,做甩手掌柜,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其实,内心里不愤的是,都是好兄弟了,为什么要骗我呢?难道的我的为人都不可以为对方分担和守住秘密?

    这完全违反了好兄弟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解闷,一起同甘共苦的规则,从小因为是家里最小的,所有的人都宠着,惯着,没有分享的习惯,但是唯一和赛四川合的来,与其哥哥吴钟细心耐心的照顾,更喜欢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赛四川在一起,前者完美无缺,受身边人的喜欢和爱戴,包括我也喜欢自己的哥哥,尊敬自己的哥哥;只是,少了一种感情,臭味相投,人没有了缺点,便不再那么可爱了,感觉什么都是神圣的,说句话都要思前想后一番,生怕在完美的人面前,有任何有损面子与他人自尊。

    “我们现在就下去吧!”然而心里双方都埋下了荆棘,要走的路还是要走的,倘若全都放在斗嘴的精力之上,别说出山了,我,赛四川,还有苗人都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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