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这种情况很多,几乎每个关口都派了人把手。

    但根本不上心,给点钱,有时候连路条都不用看就可以轻松过去,刘部长和米组长表演的也淋漓尽致。

    根本没人管。

    “怪不得国民党这么好打,大半的江山都丢了,是有原因的。”

    地先生拿着一个八卦镜似的东西,来回乱看,跟着嘟囔了一句。

    而这次行动。

    我最看不上的不是米组长,人家是老革命,地下党,乔装打扮,佩服,我没资格说,而是这些装神弄鬼的。

    哪个破指南针,装什么八卦。

    两撇胡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刘部长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一看就是挖坟掘墓的。

    不是什么好人,还都礼遇有加,一直大摇大摆的走着。

    反之,装成抬轿子的张猛和马超那几位却是抬着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到了正中午时分,就肩膀发酸了。

    正好有一个路边摊。

    湖南湿潮,路边摊,卖点茶水的很多,还可以随便吃点东西,虽然战乱丛生,大战就在眼前,客人很少。

    但依然在营业。

    刘部长道:“去那休息休息吧,不用太着急。”

    老做着,也不好意思了。

    让他们放下,掺着一样走下的米静米组长,二人走了过去。

    “可累死个人了了”

    地先生、挖坟掘墓的什么都没拿,扮成的是掌柜的,却是叫苦不停,“将近一天一夜了,脱了三层皮啊。”

    “管好自己的嘴。”

    我没好气的过去冷哼了一声。

    二人这才闭嘴,在茶汤通风处,坐下,大口喝水。

    刘部长笑着过来和我说道:“在总部没和你说,你是带着三连来的,按照上面的分配,你是这次行动的小组长,也是负责行动组的负责人。”

    还和米组长说道:“她是情报部的组长,认识一下吧。”

    我想敬礼握手,却是停住了,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她也点头,却是拿出一个折叠的小扇子,扇了起来,算是认识了。

    刘部长就又说道:“那二位,一个是风水相师,一个是专门挖坟掘墓的摸金校尉,都是专门招来的。”

    看我不解。

    他又解释道:“古代的人信这个,咱们要找的那物件很有可能在地底下,到时就得他们二位出手了。”

    还说道:“都是信得过的人,是党中央从无数这方面的人才中挑选出来的,不会有差,不要多心。”

    安抚与我。

    看出来了,我对着二人不放心。

    我只好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之后拿起水壶,给马超,耗子倒水喝,还有张猛。

    这家伙力气很大,膀大腰圆,是个汉子,呵呵笑道:“你也是组长哩,白组长。”呲牙笑着很没心没肺。

    马超和他数落,多聊了几句,说道:“这小子是四野的,解放了北平城。”

    “闭嘴。”

    我给了他一脚,自己才坐下。

    我们一行赶路人到达。

    茶棚的老板也随之走出,端着吃食,笑个不停,“这长年累月的打仗,好不容易才来几位客人,您们几位可得坐稳了。”

    让几人多做做。

    刘部长拿下自己的礼帽,扔出去几枚大洋道:“好吃好喝的赶紧上,爷几个还等着赶路呢。”

    “好嘞,好嘞。”

    去忙活了。

    茶水摊能有什么啊,萝卜汤,贴饼子,还有一些腌菜,“几位凑合着用,就只有这些了。”

    我们这些人自然是胡吃海塞。

    刘部长,米组长的身份,自然得说两句了,“就没有别的啦,人家可吃不惯。”

    米组长一口上海话,听的嗲嗲的。

    马超、耗子没听熟悉,喝着萝卜汤,“扑哧!”喷了。

    我立刻说道:“是不太好吃,有没有点点心啊,给我们三姨太太。”

    “没有啊,兵荒马乱的只有这个,您担待,担待。”

    连连作揖。

    刘部长挥手,算了,拿着贴饼子掰开,放进萝卜汤,凑着吃,道:“忘了问了,此地距离寒山观还有多远啊。”

    “没多远了,十几里路,你们是来上香的啊,那可得赶紧着,据说那里住进了当兵的,别不让进。”

    这话让几人眼前一亮。

    出乎了意料,却也是没再问。

    待,吃完了。

    太阳最热的时候过了。

    刘部长便起身道:“继续赶路。”戴上了墨镜,翘着二郎腿。

    米组长没吃多少。

    待,穿山越岭的人少了。

    刘部长扔过去了几个贴饼子,道:“凑合凑合吃吧。”

    米组长二话不说,吃了起来,有些急,还有点噎着,很不好意思。

    我把水壶递了过去。

    她咕咚咕咚喝了,才露出了一抹微笑,“谢了。”

    “没事。”

    我收齐水壶放进行李里,慢慢的倒是对这个米组长,亲近了几分,就是还是闹不清楚,找什么鼎?用得着这么费事。

    假模假样的来什么敌占区,直接等大部队打过来时,不就行了?

    闹不明白,难道就差这么一时半会?就也一路观察看着。

    这时那位什么摸金校尉过来说话了,“长官,我渴了,给我弄点水喝吧。”

    “刚出来你就渴,萝卜汤白喝了啊。”

    耗子啐了一声。

    他尴尬一笑,点头哈腰的一看就是老油条。

    刘部长信得过。

    我就把水壶递了过去,道:“干你们这行的,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眼,断子绝孙。”

    他咕咚咕咚喝水道:“哪能啊,我们老祖宗是东汉末年曹操设立的,摸金校尉,是官哩,一直传到我这,这不嘛,又跟你们的皇帝干了。”

    “狗屁,我们没皇帝,我们是无产阶级。”

    没等我说话。

    耗子炸了。

    刘部长和米组长都回头看了过来。

    我连忙给了一脚道:“把嘴闭上,记住了,我不让你说话,不许说话。”

    耗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摸金校尉不好意思的把水壶还了过来,道:“我说错了,说错了,咱们都是无产阶级,无产阶级。”

    靠向了那个地先生。

    但还是嘴边嘟囔了一句,“曹操当年没钱挖坟掘墓,你们他妈的不也一样,装什么大瓣蒜。”却是很小的。

    没多少人听见。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四五点钟时分,终于到了目的地,却是严密看守,在山路的一个宽阔的转口上,设置了路障。

    停了一辆吉普车,还有一个岗楼,十几个国民党的士兵。

    比前面的严密很多。

    “大家小心了。”

    刘部长提醒了一句。

    一行人,立刻打起了一百二个精气神,靠近了过去。

    那边的人立刻举起了枪,喊道:“什么人啊,这一代是战备区,不能进,停下,停下。”

    拦住了。

    刘部长笑呵呵的摘下墨镜,拿出纸条道:“一路上都是人,过路条我都拿烦了,解放军还没打过来,自己就把自己吓坏了。”

    还扔了几个大洋。

    国民党兵一看,立刻拿过大洋,点头哈腰的一笑,“原来是国防部给的通文啊,可以过,不过这位,前面真是战备区了,在山上,有第二道防线的炮兵团,你要去哪啊。”

    “去寒山观,还愿,当年我老母亲再此求签,说如果得了孙子,就回来还原,老母亲身体抱恙,已经去了台湾,临走前让我一定来一趟,这不嘛,趁着还没打过来,完成老母亲的使命。”

    一路都是这个说辞。

    手下人一看,又有通文没的说,却还是问道:“后方都往台湾跑了,守不住了?”

    人心已经乱了。

    打了这么多年仗,都看得出来的,东北,平津,徐邦,三次大会战都输了,守不住了。

    刘部长哈哈一笑道:“不好说,反正啊,你们几个也多个心眼吧,对了,哪座山上是炮兵团啊,我们得躲躲,别自己挨了炮弹。”

    士兵指了指,就让人把栅栏弄开了。

    但还是说呢,“当官的都跑了,留下我们受死,这可不行。”一下子,全都乱了,在那嘀咕。

    刘部长哈哈大笑,小声说道:“这里有国民党的驻军了,得小心一些,别大意。”

    “是,是。”

    连连点头。

    由于知道了那个炮团的位置,就绕了过去,在往前走,五六里之后,就看见了一座山,非常高耸,这一代,最高的一座山。

    “寒山观就在那了,我前几年来过。”

    地先生开口了。

    刘部长跳了下来,从行李里,拿出望远镜,瞧了瞧,又把望远镜扔给了我,“看看吧,咱们就是要去那个破庙。”

    我拿着望远镜一看,还真是有坐破庙,在看这地形,不得不说,依山傍水,山体环绕,就哪座山地势最好。

    当然目标也最大,所以炮团才没在那,不过建庙却是好地方,“走吧,上去瞧瞧。”

    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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