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姥姥你等会儿,黑灯瞎火的,我找人送你回去。”男人说着,掉头追了出去。

    “哎呀我的孩子啊,这可是要咋整啊,这咋就让鬼给拍了呢!”看着刘姥姥走了,妇女是趴在孩子身上哭。

    我一见,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炕沿边上。

    “大嫂,你起开,我来看看。”我喊着妇女起开。

    “你……”听着我说,妇女起身惊疑的看着我。

    我也没说话,伸手把妇女给扒拉到一边,向着小孩的身上看去。

    这一看,小孩可不是被鬼给拍了咋地?

    而且拍的还相当严重,前前后后的,布满了黑紫的手印子。

    看着那个黑手印,我大致的比划了一下子,转头问妇女道:“村子里最近是不是死了女人了,而且死的还挺不正常的?”

    因为那小孩身上的鬼手印都比较消瘦,一看就是女人的手印。

    “最近……最近没死人啊,就是在半年以前,死了一个妇女,可是都钻了炼人炉的大烟囱了!”听着我问,妇女回答道。

    “钻了大烟囱了……那骨灰呢,没整回来埋吗?”我问道。

    “没埋,在村头那小庙里搁着呢!”妇女一听说道。

    正说着呢,出去送刘姥姥的男人回来了。

    “嗨!这刘姥姥整不了,还能去找谁去啊。”男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叹着气。

    “在小庙里搁着呢……为啥?”我没有理会儿男人,而是接着问妇女道。

    “孩子爹,这个人是你请回来的?”妇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奔着男人去了。

    “奥奥,过路找宿的。”听着妇女问,男人不经意的答道。

    “我是走鬼事的,回答我的问题。”看着男人不经意的样子,我也就直说了。

    “啥……你是走鬼事的?”一听我说是走鬼事的,男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紧接着上前抓住我的手,神情激动的直摇晃。

    “哎呀我的妈呀,正愁孩子的事咋整呢,我这是咋地了,几句话就搭咯上一个大师回来,那快点小兄弟,你可快帮我家孩子看看吧,我替我家八辈祖宗谢谢你!”男人激动的嘴巴都快嘌楞了。

    “这孩子很明显的是被鬼给拍了,而且还是个女鬼。”

    我挣脱开男人的拉扯说道:“刚才我也问你家里的了,她说半年前村子里死了一个女人,骨灰没有埋,寄存在那座小庙里了。”

    “我就想知道,这个女人死了为啥没埋,是因为还没成家吗?”

    “你是说童丽啊?”听着我说,男人拉着我坐下,喊着妇女沏茶。

    “小师父,我家孩子真的是被那个死了的童丽给拍了?”随着坐下,男人又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听着男人说,我摇摇头。

    “这样吧,我听说跟你家孩子出现一个症状的,还有另外两家孩子?”

    我接着说道:“你去把另外那两个孩子,都给归拢到你家来,另外找几个平时跟这几个孩子要好的小伙伴,问问他们,昨天他们几个,是不是去那个小庙里玩了?”

    “这个……好好,那啥……小师父你先喝水,我这就去找去。”听着我说,男人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小师父,那个童丽在活着的时候,人可好了,她应该不会祸害村子里的孩子吧?”看着男人出去了,妇女边给我添水,边说道。

    “人鬼殊途,就不能拿她活着的时候说事了!”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你给我讲讲吧,这个童丽是咋死的?”我把茶碗放下说道。

    “嗨!人是好人,心软的要命,活着的时候就别说对人了,就是小猫小狗的,她都拿当宝贝儿一样。”

    听着我问,妇女叹了口气,幽幽的讲述了起来。

    童丽的娘家就在这个村子里,姊妹三个,童丽是老二。

    童丽的爹为人很专,就是头脑比较好使的哪一种,早先在村子里开了个加工点,也就是磨米磨面的作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可是偏偏就摊上一个整天只顾着耍钱,长在牌局上的老婆。

    整天啥也不干,出了赌局就牌局,你要不让我玩,我就蒙个大被躺炕上装死,哼哼呀呀的就说不行了,那都能给你哼呀出来一个调调来……

    家务活不干,孩子也不管,虽然家境富裕,可童丽姊妹几个,打小可都没少遭罪。

    饿了就自己鼓捣吃的,也不管生熟,家里盆朝天碗朝地的,也不像个过家的样。

    就这样,在童丽九岁那一年,也不是从小营养不良啊,还是饥一顿饱一顿造化的,这童丽就得了一个急性胆囊炎。

    据说还挺严重,到了县城医院,大夫就把童丽的胆给切除了一半。

    并且告诉童丽的家人,这人胆损失了以后,油腻的东西就尽量少吃了,而且还要好好的将养,吃点软和的,容易消化的食物。

    因为这胆一出毛病,肝脏负担就大,不好好将养,容易把肝脏给造坏喽。

    听着大夫说,这童丽妈当时是答应好好的,可是回来还没过上两天呢,又牌局上去了……

    就这样,没人将养,手术后不到一个月,童丽再一次的进了医院。

    这一次整个的胆,全部都切除了!

    胆被切除,那在农村人来说就是大事了。

    因为胆切除的人,浑身没有力气,干不得体力活,这在农村,家家户户的农活贼多,干不了体力活,也顶算是个废人了。

    就这样,童丽慢慢长成大姑娘,人长的是蛮漂亮。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脾气好,一说一笑的,可是这样,也没有人家敢娶,谁愿意一辈子养着一个病秧子呢?

    农村说媳妇都讲究个朴实能干活。

    还有一点是,这童丽天生心气还高,一般小伙还看不上。

    也是该着,村子里就有这么一户游手好闲的人家,姓张。

    这个张老头一辈子喝大酒,懒的骂人讲话,恨不得裤裆里的玩意,都不愿意带着。

    老婆子跟他一个屌样,整天东家窜西家,就是那种走到哪粘到哪的主。

    不管在哪里遇到熟人,哪怕是在大街上呢,你不说着走,她都能拉上你唠扯一天的磕,也就是所说的话痨。

    这个张家有一个独生子,叫张果子,生来老天眷顾,长的那叫一个好,骂人讲话,生来就是当人种的料!

    可长的再好,爹娘懒惰出名,家里穷的除了两间快要倒塌的土坯房,啥也没有,姑娘家的也不愿意嫁给他。

    也不知道咋整的,这时间长了,也可能是一个不好嫁,一个不好娶吧,童丽跟张果子两个人,就偷偷的处上对象了。

    对于他们两个人处对象,张家的人是没有异议。

    虽然童丽身体不好,可是童家有钱,能攀上这么有钱的亲家,也是不错的。

    可是童丽的爹不干,自己的姑娘身体不好,张家那么穷,那嫁过去非吃苦不可。

    童丽的爹是打算给童丽找到城里去,别管着瞎子瘸子,还是岁数大一点也好,最起码城里不用出大力,对童丽的身体好。

    可是不管着咋说,童丽就认准张果子一人了。

    是嘴巴都磨破了也不行,最后童丽的爹一根小绳去上吊,以死相逼,这童丽才含着眼泪说不跟张果子处了。

    话是说了,可是随着答应爹不处的第二天半夜,童丽没影了!

    童丽没影了,张果子也同时没影了,两个人半夜里私奔了!

    “私奔了……然后呢?”听着妇女讲述,我接着问道。

    “嗨!十几年前,那时候私奔是大事,那就是打祖宗的脸。”听着我问,妇女接着讲述了起来。

    童丽跟张果子私奔以后,童丽的爹感觉没脸见人,几次寻死,都被人给救了下来,一股子急火,大病了一场,差点没见了阎王。

    本来这事就过去了,村子里的人在背后议论议论时间久了,也就把这两个人给淡忘了。

    可就在这件事情过去四五年的一天里,童丽蓬头散发一脸消瘦的,跪倒在自己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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