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康小儿不派使者来本王面前行诈还罢,他的贼使如果真敢前来,本王必然将他的贼使当众烹死!以示本王与项康小儿不共戴天的决心!”

    就因为这句话,可怜的叔孙先生就倒了大霉。好不容易走小路绕过还被河南军控制的缑氏南下,辛辛苦苦的进入了颖川郡境内后,叔孙先生倒是还算顺利的与边境上的申阳军将士取得了联系,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也被还算知道礼节的申阳军边境守将押送到了阳城,又被阳城的守军派人送来阳翟,勉强还算客气的对待叔孙先生一行。

    叔孙先生的好运气也到此为止,离开阳城后的当天下午,叔孙先生一行先是看到南面尘烟冲天,旗帜蔽地,数量庞大的申阳军队伍从南向北开拔而来,然后叔孙先生才刚颤抖着明白申阳这是打算出兵增援司马卬,就有一队旗甲鲜明的申阳军士卒直冲而来,手持申阳的命令接管了叔孙先生一行的控制权,又把满面土色的叔孙先生和他的几个随从全部捆了,押到了申阳的御辇之前。

    “项康小儿,还真派使者来本王面前行奸使诈。也罢,路途无趣,一会立营休息的时候,给本王把大鼎准备好,本王要一边烹杀这个贼使,一边听着他的惨叫声下酒。哈哈哈哈哈!”

    听到申阳在马车上发出的狂笑,可怜的叔孙先生直接就尿了裤裆,象打摆子一样的全身颤抖,半天就发不出半点象样的声音,倒是叔孙先生带来的几个随从比较有胆色,争先恐后的大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只是随从,什么都不知道的仆役,你要杀叔孙大人,起码得留下几个人替你回去报信啊!”

    申阳益发大笑,懒得继续理会叔孙先生,拍拍御辇的扶手,给他赶车的太仆会意,立即驾车前行,申阳的卫士则象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拖着叔孙先生前行,叔孙先生脑海里也一阵接着一阵的天旋地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汉军从无冤仇的申阳为什么会做得这么绝情,一见面就决定要把自己烹死?

    求生的意志驱使,逐渐冷静下来后,叔孙先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忙向押解自己前进的几个申阳卫士问道:“几位将军,外臣身犯何罪?为什么你们大王一见面就决定要把外臣处死?”

    几个申阳的卫士当然懒得理会叔孙先生,好在叔孙先生甚有办法,忙又低声说道:“几位将军,外臣已经是必死之人,身外之物也没什么作用,我的褡裢里还有几块金,腰上也还有一块玉佩,留下也没什么用了,你们都拿去吧。”

    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后,一个卫士先是拽了叔孙先生腰间悬挂的玉佩,又悄悄把手伸进叔孙先生的褡裢,把几块成色上好的金子全部掏了出来,迅速私分完毕。叔孙先生也这才也低声问道:“几位将军,能不能让外臣做一个明白鬼,告诉外臣为什么会这样?”

    “你的运气不好,来晚了一步。”看在金玉的份上,为首的卫士低声说道:“在你之前,河南王和南阳王的使者都见了我们大王,我们大王已经答应和他们联手讨伐你们汉贼军队,为了表示同盟诚意,我们大王还答应一见面就杀了你们汉贼使者,所以情况就这样了。”

    “南阳王的使者?”叔孙先生听出不对,很奇怪的说道:“我们又没和南阳王的军队开战,他的使者来搀和什么?”

    “告诉你也无所谓。”那卫士大大咧咧的说道:“南阳王已经在准备出兵攻打你们的武关,让你们顾得了东顾不了西,他的使者当然希望我们大王把你杀了。”

    多少懂点军事的叔孙先生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申阳匹夫会亲自率军北上,原来刘季那个匹夫也插了脚,准备乘机攻打我们的武关,让我们首尾难顾,申阳匹夫觉得赢定了心,所以才这么快下定决心出兵增援司马卬。”

    “不过这个匹夫也做得太毒了吧,为了讨好盟友,竟然连我们汉国的使者都准备烹死。早知道这次来颖川会这么危险,老夫就是这辈子不再吃项康小儿的俸禄,也不该来当这个使者!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说服申阳匹夫,让他放了老夫这个无辜使者?”

    心乱如麻的盘算间,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天色已是接近傍晚,申阳军也停了下来休息过夜,然后也不等可怜的叔孙先生想出什么靠谱的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卫士就已经把他押到了营地正中的开阔空地上,同时申阳军将士还真的搬来了一口做饭用的大鼎,搬柴倒水准备把叔孙先生当众烹死,另外还有申阳军士卒在鼎后安置酒席,以便给申阳和申阳军重要文武享用。

    也是叔孙先生的运气,鼎里的水还没有装够,申阳就已经领着几个文武官员过来入席,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的叔孙先生忙大声喊道:“韩王,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外臣身犯何罪,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外臣?大王如此对待外臣,就不怕将来其他人也对待你的使者?”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申阳一边大模大样的坐到了已经放满酒菜的案后,一边冷笑着说道:“项康小儿派你来哄骗本王,在本王面前行奸使诈,本王只是把你烹死,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叔孙先生的急智和口才都不算差,马上就说道:“大王,外臣与你见面之后,既没说明我的来意,更没有对大王你有一事相求,大王你怎么就断定外臣是来行奸使诈,诓骗于你?不问一句就要把外臣烹死?”

    申阳语塞,笑了笑才说道:“好吧,说说你的来意吧,让你死得明白。”

    “外臣……。”

    叔孙先生张嘴,刚按照项康的要求,说自己是来劝申阳保持中立,不要去管司马卬的死活,然后再夸大汉军的兵强马壮和所向披靡恫吓申阳,可是话到嘴边,叔孙先生却又突然发现绝对不能这么说了——申阳本来就打算不分青红皂白的煮死自己,自己再去吓唬申阳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娘的!豁出去了!”

    一咬牙一横心,叔孙先生干脆来了一个狮子大张口,大声说道:“大王,外臣是替汉王劝你背楚归汉,脱离西楚阵列,改为依附我们汉王,与我们汉王携手共取天下!”

    “什么?你是来劝本王背楚归汉,改为依附项康小儿?!”

    申阳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旁边的几个申阳军文武,还有被申阳请来欣赏如何活生生煮死叔孙先生的程连与随何,也全都是张口结舌,全然没有想到项康的胃口会这么巨大,竟然敢梦想拉拢靠着项羽才当上韩王的申阳?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申阳等人当然是无不大笑,申阳还狂笑问道:“项康小儿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梦想让本王背楚归汉?改为依附于他?他就话说大了,把舌头给闪了?”

    “大王明鉴,我们汉王乃命世之英豪,为何不能让你背楚归汉,改为依附于他?”

    叔孙先生也根本不去考虑,只是大声说道:“敢问大王,普天之下,是谁比张楚王更早高举义旗,率先起兵反秦?又是谁在章邯率领暴秦主力东出函谷关之后,以一军之力大破章邯偏师,独抗章邯主力,为天下诸侯赢得发展壮大的机会?再请问大王,是何人率先杀入关中,灭亡暴秦?这样的英雄豪杰,顶天立地的男儿大丈夫,有什么资格不够让大王你归附?”

    申阳闭上了嘴巴,旁边的随何一看不妙,忙开口说道:“无耻老贼,少在这里贪天之功,当初如果不是西楚王率领关外诸侯牵制住了暴秦的章邯、王离两路主力,项康逆贼那来的机会入关灭秦?”

    “哈哈!”叔孙先生笑出声音,大声说道:“巨鹿大战时,诸侯之兵总计不过二十余万,暴秦的两路主力却兵力总计超过四十万,如果不是我们汉王奔袭濮阳白马,再破暴秦偏师,切断暴秦两路主力的粮道,巨鹿战场谁胜谁负,谁敢保证?西楚王项羽全靠我们汉王才侥幸取胜,贪天之功这句话,好象应该是安在他的身上才比较合适吧?”

    “那项康逆贼为什么又脱离中原战场,不敢继续向暴秦主力的后方穿插?”随何厉声喝问道。

    “关中咸阳难道不是暴秦的后方?”叔孙先生马上反问,更加振振有辞的说道:“我们汉王奔袭关中,一举灭秦,让无数关外将士少受军旅颠沛之苦,让无数黎庶黔首提前逃离战火荼毒之灾,难道还是有罪了?”

    随何无言以对,也忍不住有些傻眼,心道:“不对啊,我们的细作不是报告说,这个叔孙通匹夫除了会拍马屁以外一无所长,怎么会这么能说?”

    叔孙先生平时的聪明劲的确是全部用在了阿谀奉承拍马屁这个上面,被逼到了绝境后,潜藏在身体里的潜能也彻底爆发了出来,又主动向申阳说道:“大王,外臣知道,你之所以不愿背楚归汉,依附我们汉王,不外乎就是西楚王势大,我们汉王势弱,依附西楚王比较安全。”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西楚王之前势大,不过是依靠关外诸侯的兵马狐假虎威,看上去凶猛无敌,不可战胜,实际上手里的军队并不占多少优势。现在的情况则更加糟糕,关外诸侯已经星散华夏各地,不是陷入混战泥淖,就是拥兵自保,勒足不前,不肯再对西楚王言听计从,西楚王又倒行逆施,残忍杀害天下共主楚义帝,自绝于天下,自绝于诸侯,更无可能再让关外诸侯齐心协力,对他俯首听命,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迟早覆亡!”

    “我们汉王却完全不同!坐拥关中沃土,又有汉中粮仓,巴蜀天府之地,人口稠密,兵精粮足,即便我们汉王不肯效仿西楚王不为黎庶考虑,没有穷兵黩武尽收民间兵员,戴甲之士也有十五万之多!而且我们汉王还用兵如神,百战百胜,此番兵出函谷关,仅凭河东偏师,就在河内连败司马卬的军队,兵临怀县,威逼敖仓,主力就更别说了,前后不过数日,就迅速拿下新安、渑池和陕县三城,突破司马卬的崤函道天险,又在河南大破司马卬主力,一夜之间斩首俘虏数万,把司马卬杀得是抱头鼠窜,只能龟缩洛阳不出,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在场的河南军使者程连一听急了,赶紧跳起来大吼打断叔孙先生,又赶紧向申阳说道:“大王,你千万不能听信汉贼使者的妖言惑众,我们河南军主力是在河南县吃了一个败仗,但损失并不大,绝对没有这个汉贼使者说的那么夸张。”

    申阳眨巴着眼睛不说话,叔孙先生则是马上猜出了程连的身份,忙说道:“听先生的口气,你好象就是河南军派来的使者,敢问高姓大名,身居何职?”

    “河南太仆,程连!”

    程连的傲然回答让叔孙先生直接笑出了声音,叔孙先生忙笑着说道:“程太仆,看来你是太低估我们大汉军队的细作本领了,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程太仆你好象也是河南大战的当事人吧?司马卬主力被我们汉军将士杀得大败而逃那个晚上,程太仆你抱头鼠窜,匆匆逃命,有没有把鞋子也跑掉?还有,逃命的时候,程太仆你脱掉官衣,穿上普通士卒的衣服,衣服上的馊汗味不好闻吧?”

    “大胆匹夫,竟敢当面辱我?!”

    程连大怒,下意识的去摸剑柄,叔孙先生怕他气急败坏之下直接动手,忙又转向申阳说道:“大王,外臣和程太仆究竟是谁在说假话,大王你可以直接派人进洛阳城去打听询问。大王若是愿意,外臣现在就可以修书一封,让你的使者携带外臣的书信直接去洛阳城里了解情况,外臣可以保证,我们围城的汉军将士绝对不会阻拦,让你的使者自由出入!倘若外臣欺骗了你,大王你不要说是把外臣烹死了,就是把外臣腰斩车裂,然后把外臣的尸体喂狗,外臣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反之也然!”叔孙先生也飞快说道:“倘若证明了是程太仆在欺骗大王,外臣也不要程太仆领受车裂腰斩之刑,只需要程太仆自刎向大王你谢罪就行了!程太仆,你可有这个胆量和老夫定下这个赌约?”

    叔孙先生最后这句话,当然是对着程连说的,程连则脸色更是铁青,干脆拔剑在手,冲上来就要亲手斩杀当面揭破自己谎言的叔孙先生,叔孙先生一看魂飞魄散,忙大喊道:“大王救命!”

    “拦住他!”

    申阳果然开口喝阻,押解叔孙先生的卫士也立即上前,挺戟拦住了程连,申阳则又阴沉着脸喝道:“程太仆,这里是本王的国土,汉贼使者的死活,还轮不到你做主!还有,本王再问你一句,你们的主力,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程连彻底不敢吭声了,随何一看情况不妙,忙起身说道:“大王放心,河南军即便已经遭受了一定损失,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南阳王的军队,已经在向武关进发,不日便会让项康逆贼的后方起火,首尾难顾。”

    “原来你就是刘季的使者。”叔孙先生又马上猜出随何的身份,立即说道:“南阳使者,老夫不清楚南阳现在的情况,可以当你没有欺骗韩王,你们的军队确实在向武关开拔,但老夫可以担保一点,你们的军队就算在向武关进发,也威胁不到我们关中的分毫!”

    言罢,叔孙先生又赶紧转向了申阳,说道:“大王,外臣也不怕你知道我们汉军的部署,在出兵关外之前,我们汉王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我们汉军的大将郑布将军,目前就在蓝田驻守,随时可以出兵增援武关!郑布将军的名字,想必大王你也听说过,之前就是他在武关一战大破柴武,杀得柴武全军覆没,还拿下柴武的首级!”

    “大王。”叔孙先生又放缓了一点口气,很是诚恳的向申阳说道:“柴武将军有多么英勇无敌,大王你是亲眼目睹了的,此前在中原大战时,每逢大战恶战,都是柴武将军和英布奋勇当先,屡屡建立奇功,他尚且不是我们郑布将军的对手,更何况刘季?”

    申阳还是不肯说话,只是眼珠子转得更快,随何见了心中叫苦,忙又说道:“柴武将军那次只是一个意外,不小心中了郑布匹夫的埋伏而已,我们南阳王岂能重蹈覆辙?再说了,我们南阳王还联络了临江王,临江王他也很快就会出兵房陵,郑布匹夫一路兵马,岂能挡得住我们南阳王和临江王两路联手?”

    “我们汉中巴蜀的汉军将士被南阳使者你张嘴吃了?”叔孙先生马上反问,又说道:“南阳使者,老夫再当你没有欺骗韩王,刚拿下南郡和长沙郡的临江王英布大公无私,在立足未稳之际,就不惜钱粮辎重出兵房陵,进逼旬关!但老夫必须请教你一句,自古以来,有那一支军队能够从偏僻狭窄的山间小道进兵房陵,拿下旬关?”

    随何语塞,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世上无绝对,此前没有过,不代表现在临江王就做不到。”

    “那临江王的粮草如何搬运?”叔孙先生笑吟吟的说道:“从南郡到房陵数百里,全都是偏僻难行的狭窄山道,瘴烟弥漫,蛇虫遍地,轻装而行尚且无比吃力,更何况搬运沉重的粮草军需?难道南阳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请来了操蛇之神,搬开了巫山的崇山峻岭,打开了一条直通房陵的宽敞大道?”

    随何彻底无话可说,申阳则玩弄起了面前的筷子,满脸都是沉思之色,结果他的卫士也不长眼色,竟然上来奏道:“大王,鼎里的水已经装满了,柴草也准备足了,要不要现在就把汉贼使者装进去?”

    听到这话,叔孙先生当然是脸色刷的一下又白了,差点再一次尿了裤裆,还好,申阳是很没好气的呵斥道:“装你翁(爹)!不长眼色的蠢货,滚一边去!”

    “糟!事情要有反复!”随何一听就明白情况彻底不妙,也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口准备用来煮死叔孙先生的大鼎,心道:“不该用鼎烹,应该直接处死这个老匹夫才对。”

    “不杀老夫了?”叔孙先生心中一喜,也立即明白自己有了活命希望,求生欲望驱使之下,叔孙先生忙又对申阳说道:“大王,外臣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向大王倾吐。大王你才真的是别上了司马卬和刘季这两个匹夫的大当,他们一个向你求援,一个怂恿你进兵三川,不过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司马卬的目的就不必说了,不过就是落水垂死之人,想要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那怕是把你也拽入水中,他也毫不介意。刘季的用心则更加恶毒,我们汉王之所以和西楚王兄弟之间骨肉相残,起因全是因为刘季,关外诸侯之中,刘季也是惟一抢走了我们汉王土地立国的人,假如大王你是刘季,你会不会希望其他的关外诸侯和我们汉王打得你死我活,让你渔翁得利?”

    “你胡说!”随何赶紧驳斥道:“我们大王劝韩王出兵,是为了讨伐擅立为王的项康逆贼!”

    “然后呢?”叔孙通又问随何,说道:“然后你们南阳王打算怎么办?躲在背后看别人打架,等韩王被我们汉王打得元气大伤了,你们就北上吞并韩王的领土对不对?”

    “胡扯!”随何难得气急败坏,赶紧向申阳说道:“韩王,你千万不要听这个汉贼使者的挑拨离间,我们南阳王与你是盟友,怎么可能会贪图你的领土?”

    “战国时,秦楚之间也结过盟,结盟还不止一次,但最后是什么结果?”叔孙先生笑着说道:“楚齐之间,也结过盟,还有韩楚、魏齐、赵魏、赵齐、燕赵和秦魏、秦齐、秦韩、秦赵,都结过盟,后来有了机会,那一个盟友不是拼命的往盟友背后捅刀子?”

    “更何况刘季更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柴武刚死,他就迫不及待的收编柴武残部,听说先入关中可以为王,又迫不及待的找借口冲在前面,宁秦大战,他让齐国军队驻兵险地,自己当道立营第一个开溜,崤函道时,赵国主力才刚露出败象,他又是第一个逃命。”

    列举了刘老三之前的种种无赖行为,叔孙先生又转向申阳说道:“大王,与这样的盟友打交道,你敢放心的把你背后交给他吗?”

    申阳阴沉着脸不吭声,只是继续玩弄手中玉箸,随何则是脱口说道:“难道项康逆贼的信用道义就很好?韩王敢放心把他的背后交给项康逆贼?”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叔孙先生仰天狂笑了起来,一时冲动的随何则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心中叫苦道:“冲动了,我怎么偏偏忘了项康逆贼的最强长处?不该用鼎烹这个老匹夫啊!”

    果不其然,叔孙先生狂笑过后,很快就向申阳说道:“大王,如果你怀疑我们汉王的信用道义,那外臣只回答你四个字——淮泗之地!”

    申阳猛然抬头,双眼中也立即射出了两道精光!还单手就用手指把手里的一双玉石筷子直接捏成了四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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