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近亲更怯已经坐在外甥家陈康对于即将要与从未谋面的外甥孙女相见心里没半点底儿。
    他知道乐家当家作主的是他的小甥孙女乐家对外的重大事皆由乐家的姑娘说了算他不知道小外甥孙女是如何看待他的。
    没见着人时他满怀期待这即将见面陈康反而忐忑不安一颗心偈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下八下。
    因为心里有点慌在喝光豆脑又吃了一片西瓜待青年呈上茶他也无心喝茶坐不住了士脆走出门在屋檐底下张望。
    周微陈捷母子俩无语至极坐着和老太太们聊天喝茶。
    陈丰年发觉西瓜比奶奶老家的西瓜还好吃一连吃了两瓣瓜也哧溜一下蹿出门跑外面陪爷爷等表姐。
    因众小青年们的到来乐家收稻队早上出发时多了十几号人为了提高效率学霸们兵分两路一支小分队随蓝帅哥去给稻子脱粒一去小分队去扯秧。
    晁老爷子负责带小青年们扯秧蚁老岩老和周哥、周秋凤、乐家姑娘先去秧田扯了几手秧先返回乐家南楼后面的稻田插田。
    蚁老岩老晋阶之后反应能力上升了一个台阶插秧的速度比不得乐小姑娘和乐家主妇但是那速度也是相当吓人比周哥快很多。
    两位老人家和周秋凤、乐小同学堪称插秧机为此周哥差点被打击到变手残。
    几人搞定了乐家南楼屋后方不远的那块稻田再去秧田提了秧苗去其他整顿好的水田插秧。
    当有人打来电话时忙着插秧的乐韵又栽了几棵秧苗才往下手里的秧苗就着田水洗了一下手直起腰从拴腰带上的小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燕吃货按了通话键。
    原以为燕吃货队里有什么事要回京听闻是奶奶的弟弟也就是自己该称舅爷爷的已到家也没惊讶回了句即挂断电话。
    “凤婶俺老爹的老舅到了我先回去看看。”把手机塞进布袋子里乐韵一连向凤婶报备一边走向田埂。
    “乐乐你舅爷爷家都来了谁啊?要不要我也一起回去?”周秋凤快速站直腰舅舅们来了身为外甥媳妇她应该回家去招待长辈。
    “凤婶现在农忙时节不用讲究那么多有我回去就行了。”
    “那行乐乐回去了陪长辈们说说话不用再回来啦你中午管饭吧。”双抢抢得是时间周秋凤也没坚持又弯腰插秧。
    乐韵走到田埂旁先把腿上沾着的泥洗掉再上田埂赤脚走到放凉鞋的地方趿上鞋子穿妥当再一阵飞奔跑到脱了粒的稻田从田埂上扛了两袋稻子就往家跑。
    双抢时一般不让狗狗跟着因为狗狗进田总踩稻穗大狼狗黑龙跟着小姐姐睡在田埂外小姐姐扛稻子回家也快快乐乐的跟着当跟班。
    陈康在屋檐下张望时不时的走上村道越等越心焦在心乱如麻时一只黑背毛的狗狗从村道上欢蹦乱跳的冲到乐家屋檐下。
    那只狗项上戴着金灿灿的项圈吐着舌头特别的精神。
    “狼狗回来了!”看到黑背毛的军犬兴冲冲的冲回来陈康惊喜的大叫着就往村道上跑。
    他大叫时黑龙也没管屋檐下的客人开开心心的蹿进到堂屋跑八仙桌下方趴着歇气。
    听到喊声周微陈捷站起来转而就见军犬进屋也三步作两步的跑出去看情况晁老太太王师母武老太太也陪陈周氏去屋外。
    燕行又洗了一些瓜果放桌上本来上楼去给楼顶的谷子翻个身听说狼狗回来了猜着小萝莉回来了也走出堂屋。
    男男女女们从屋檐下走到紧挨着的村道站在楼房的阴影里张望也看见通向村后方去的村道有几人有个人挑着担箩筐朝村后走有人推着板车拉着稻谷一个挑着一担秧苗有一个人则扛着两只袋子。
    太阳升很高了阳光很热每个人都戴着草帽不到近前比较难以认出谁是谁陈康也不知小外甥孙女是不是那几人之中。
    “哎哟小乖乖是想当大力神吗一个人竟然扛两袋谷子啊。”王师母一眼就认出两肩各扛一只口袋的人是自己的乖乖小棉袄丢下众人小跑着去给自己的小棉袄帮忙。
    燕行也飞快的冲出去想去给小萝莉分忧。
    原本还不明情况的陈捷也反应过来了也急匆匆的跑出去;陈丰年也回过神跟着燕少飞奔而去。
    陈康周微傻眼了那个扛着两个口袋的人是外甥孙女?!
    扛着稻子回家的乐韵在走到快到周奶奶家位置时黑龙一溜烟儿的跑了自己继续走还没越过周家见到从自家屋檐底下冲出来的男男女女一眼就把陌生的老年男士给扫描了一遍。
    因为视力好她也把老年男士的面貌看了一清二楚那位老年人的面孔也奶奶有几分相似。
    看面相再有自己的眼睛特异功能当助攻不需要谁介绍她也知道那人与奶奶有血缘关系。
    老年人的腿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其他方面尚好没有什么大的健康问题。
    看到师母朝自己跑来乐韵的心窝比太阳还暖师母最疼她所以反应都比任何人快。
    又瞅到跑来的中青年和少年不用猜那俩是父子无疑也就是她该叫表伯父和表弟的亲戚。
    扛着稻子一边走一边把奶奶娘家亲戚观察了一遍师母和燕吃货也来了乐韵抱着装稻谷的口袋乐呵:“师母我扛得动的师母您把燕某人拎开那家伙跑来凑热闹万一他闪着腰还得辛苦您小棉袄不划算。”
    “行。”王师母看着小机袄扛着的口袋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一把抓住凑上来的燕家小子的后衣领把人扯到一边:“臭小子你自己是伤号别跑来添乱哪凉快哪去。”
    被扯着后领给扒拉开的燕行:“……”他不要面子吗?
    他想面子。
    但是在宠女狂魔似的王师母面前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点斤两根本不够用王师母分分种就能把他拍飞几条街。
    识时务的燕大少没刷着脸默默的当空气。
    燕大少被王师母给拎走陈捷便得以直面表侄女当看到表侄女那张粉嫩的脸和齐眉刘海以及偏垂在腰侧的一截黑辫子整个人都是懵呆的:“乐韵……侄女?”
    不是说乐家姑娘是短发活脱脱一个小假子吗?
    现在谁来告诉他这个留着齐眉刘海好像还有辫子的小姑娘是谁?
    不是说表侄女今年四月满十八周岁了吗十八岁的姑娘不该是像朵娇美的花青春俏丽艳光照人吗?
    为什么他见到的不是英姿飒爽的青春美少女而是个和表侄乐善一样粉嫩的小女孩子?
    陈捷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面对着那张粉嫩白净、微微泛红的脸有种“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是谁”的迷茫感。
    “表伯父好。”直面着比老爸略高一点的中年乐韵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表伯父’转而看向小少年眼角狠狠的跳了跳:“你就是陈丰年表弟吧?”
    陈丰年刚跑到老爸身边顾不得顺气激动的望向扛着麻袋的女孩子看到她那姑姑家的小表弟还嫩的脸目瞪口呆:“表……姐?”
    这是表姐?
    扯蛋!
    分明像是个小表妹好吗?
    瞅着比自己还白嫩的小女孩子陈丰年严重怀疑表叔家给小表姐谎报了年龄这明明是个小表妹怎么可能是表姐?
    “我家小乖乖长得水灵又嫩又白看着像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别人看到都傻眼儿真有趣!”陈家父子口瞪目呆的样子取乐了王师母她伸出纤纤玉手捏了捏小棉袄的嫩脸蛋帮她摘走草帽:“乐乐扛着谷子呢别傻站着了赶紧走吧。”
    “师母说得对表伯父和表弟回堂屋坐吧外面有点热了。”表伯父和表弟傻愣愣的盯着自己打量满眼不敢置信的神色乐韵也习惯了那种眼神笑得见牙不见眼继续走。
    “噢噢。”陈捷陈丰年胡乱的应了转身也往回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不是来帮忙分忧的吗?!
    没能帮忙分忧父子俩盯着前面人的后背瞅着那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心情复杂说好是个短发假小子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个长发小美女啊?
    陈康周微围观了儿子小孙子和外甥孙女见面的情形心情同样无比复杂当看着那有着齐眉刘海的女孩子扛着重物铿锵走到眼前不自由主的放轻呼吸。
    小伢崽好嫩啊!
    小伢崽有一双漂亮的杏眼眼仁黑白分明黑色部分黑如墨又有珍珠一样的光泽。
    那双睛睛干净清透有如映日之明珠熠熠生辉。
    在那样一双眸子注视下陈康周微有种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躺进机器被扫描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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