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吴馨莹不止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简单,漂亮的美女有的是,虽然不会太多可也不会很少,关键在于漕帮和船帮即将成为自己的私人武装力量,这位两帮最为宠爱的大小姐,是他加强控制手下的核心人物,因此吴馨莹命中注定就是陈家的人,无论用任何的方式和手段,她都不能逃过自己的手掌心,属于原则问题决不能让步!

    俞燕飞笑嘻嘻的凑到人家姑娘面前,厚着脸皮拉着人家的小手一副激动忘形的样子说道:“馨莹,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来看我,这段时间见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感觉一天比十年都要漫长,不但做梦的时候你在我的梦里,而且眼前每时每刻都会浮现你的倩影,如果不是你今天来找我,我明天一早一定会去找你的,相思的滋味不好受,我实在忍受不住那种折磨了!”

    这段话可算是纯粹的谎言,他今天完全可以用忙得不可开交来形容,先是陪着李香君游湖赏菊花,紧接着做了几首诗,向才子佳人们展示自己的文采,然后展开辩论,开导三个榆木脑袋为己所用,连柳如是、陈圆圆和董小宛这样的顶级美女,他都没有顾得上多说两句话,哪有心思去想吴馨莹呢?

    但女孩子偏偏就喜欢这一口,吴馨莹自然也不例外,她神色有些惊喜有些羞涩,挣扎着想要挣脱俞燕飞的魔爪,可结果呢,却是徒劳无功的,这也能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并没有要坚持的意思,不过是女孩子家的矜持让她抹不开面子罢了,否则以她的真功夫,手一使劲某个货就得飞出一丈多远,怎么可能挣脱不开呢?

    吴馨莹面红耳赤的低头说道:“清扬,我哥哥的意思是想请你到大牢商谈一次,漕帮、船帮的帮众和家属全算起来,有六七万之多,投入你的麾下是关乎两帮命运的大事,还是面对面的说清楚比较好。另外还有曹家的事情也要一起解决,你可能不知道,曹家的大小姐是我未来的大嫂。”

    提条件才是合理的举动,要是啥都不说,这投诚就有问题了。请自己到大牢见面,这就代表着两家已经决定投诚了,吴馨莹来就是个明确的信号。俞燕飞点了点头,满面笑容的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吧,没有问题,我今天晚上就到大牢会一会你的两个哥哥,顺便还可以向他们提亲。”

    吴馨莹听到提亲这两个字,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清扬,你这也太着急了,不行的,我还没有想好把自己嫁出去呢,最低也要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再考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这个时代决定女孩子归宿的主要方式,大部分的新郎新娘在成亲之前未曾见过面,像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的婚姻实在是少之又少,这也决定了她们的思想意识和接受程度不会太苛刻。

    吴馨莹也深受这种方式的毒害,按照长兄为父的理念,她以后的婚事由两个哥哥来决定,不过帮会儿女规矩少了很多,最少吴槐还是支持她自己争取的。

    漕帮和船帮名气再大也是地方帮会,在达官贵人的眼中就是地痞**的类型,她作为大小姐出了帮派地位并不高,想要嫁到官宦之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像是俞燕飞这种有举人的功名可以做官,有能力赚银子,身后有人撑腰,加上才华横溢的男人,长得又温文尔雅气质高华,绝对是她最好的选择。

    俞燕飞站起来说道:“今天到莫愁湖看菊花,和几个死脑筋的家伙辩论了一天,中午饭也没有吃,现在我是又累又渴。”吴馨莹笑着说道:“莫愁湖畔四首菊花诗名扬金陵城,连苏州城和秦淮河的四大名妓也为之倾倒,几社的江南名士也为之叹服,有这样的才华做商人,总感觉有点太委屈了点。”

    俞燕飞笑着说道:“你放心吧,经商只是第一步,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等到大局稳定下来,我就找机会到朝廷做官,以凤冠霞帔娶你过门!蹙金绣云霞翟纹短时间内办不到,可是金绣云霞孔雀纹却不是很难。你稍等啊,我去厨房烧壶水!”

    按照明朝的典制,对国家有着特殊贡献的官员,其母亲和妻子,都可以被朝廷赐予品级享受俸禄,俗称诰命夫人,这是一种皇家封赏的极高荣耀。除了诰命敕命文之外书,能够体现品级的就是凤冠霞帔,蹙金绣云霞翟纹是一品诰命夫人的专用,金绣云霞孔雀纹是三品和四品诰命夫人专用。

    吴馨莹差点晕了,一个堂堂的举人要到厨房烧水?这也太离谱了吧?于是站起来说道:“别忙了清扬,我们出去找家酒楼边吃边聊吧,我两个哥哥还在重囚牢,漕帮和船帮群龙无首,找麻烦的人又多,我这几天也没有吃好,真希望这一切能够早点结束。”

    要一个女孩子承担这么重的责任,的确有些过分了,和那些粗鲁的帮派汉子打交道,和那些老奸巨猾的河道官员勾心斗角,不是她该做的事情,俞燕飞语气坚定的说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保证,不愉快的事情马上就会结束的。”

    当天晚上,俞燕飞和吴馨莹来到了应天府衙门的监狱,狗腿子纪文生和魏红春得到主子传唤,飞一般赶到了,两人卑躬屈膝一脸贱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踹他们一脚。

    也不怪两人这样,前几天三大太监联袂赶到为俞燕飞撑腰,一群勋贵们乖乖的夹着尾巴退了场,当时的情形把他们吓得差点尿裤子,暗自庆幸找到了一棵大树遮风挡雨,否则扮演猪吃老虎的某人,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次见面的地方自然不在牢房,里面又黑又脏的,哪里是人待的地方,所以魏红春把地点安排在了狱卒清理好的重囚牢值班室。得到俞燕飞明确的指令后,魏红春调动了几十个狱卒,把这里守护的水泄不通,纪文生跑到距离监狱不远的酒楼,连声催促着抓紧时间送一桌上好的酒席过来。

    参加今天晚上谈判的人员,俞燕飞自己是一方,吴馨莹、吴桂和吴槐代表吴家,还有曹家的主事人曹怀鹏和长子曹继业。吴馨莹主动介绍了两个哥哥和曹家父子,这几个人看着俞燕飞的眼神非常复杂,也许从明天开始,彼此的关系就要成为上下级了。

    曹怀鹏见惯了大场面,主动躬身施礼,笑着说道:“听说您成了佛郎机两大商团的大明采购总办理,这真是个让人难以相信的奇迹,掌握了这么强悍的网络,以后江南的海外贸易必然形成垄断,所有没有远洋交易能力的人,将会以公子您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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