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在身后站了好一会,然而全神贯注的王大家却依旧毫无所觉,有点受伤的徐总督只得轻咳了一声唤道:“翠翘!”

    王翠翘的香肩明显颤了一下,蓦然回首,见到徐晋正坏笑着站在自己的身后,俏脸上的惊容才瞬间退去,心有余悸地抚着胸脯嗔道:“徐大人几时进来的,吓了人家一大跳。”

    徐晋捉住王翠翘羞恼地捶过来的粉拳,笑吟吟地揶揄道:“这可怪不得我,小生进来时可是大摇大摆的,谁让王大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波斯曲谱来着,唉,说实话,小生现在都有点妒忌这架琵琶了,几时王大家也能对小生这般爱不惜手?”

    王翠翘不由霞飞双颊,被徐晋的俏皮情话挑逗得心酥体软,总算是放下了怀中抱着的琵琶。徐晋乘机从身后拥住王翠翘温软动人的娇躯,顺势捧起后者那双冰凉的小手,心疼地道:“都快冻成冰块了,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仔细又感了风寒。”

    王翠翘心里暖烘烘的,难得撅起小嘴撒娇般道:“这部波斯曲谱人家还没弄明白呢。”

    徐晋贴着王翠翘冰凉柔滑如丝绸的脸蛋蹭了蹭,用教训的口吻道:“求知若渴是好事,但也得注意劳逸结合。俗语讲得好,贪多嚼不烂,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人家用几百年才总结出来的四线谱,你妄想用一晚上的时间就弄懂弄透,是不是太过份了?”

    王大家被徐晋耳鬓厮磨的亲密动作弄得脸红耳热的,芳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吃吃地道:“可是人家不把这曲谱弄懂会睡不着觉的。嗯?四线谱?你刚才说这叫四线谱?莫非徐大人你看得懂这部波斯曲谱?”

    王翠翘惊喜地旋过身来,灵动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徐晋,那张绝丽的俏脸上表情尽是期盼,她早就习惯了徐晋层出不穷的本事,所以即使徐晋真的看得懂波斯曲谱,她也不会有半点奇怪。

    徐晋不禁暗汗,指着曲谱上的四根平行线道:“本官虽然看不懂,但你看这上面的曲谱都记录在四根平行的线上,可不就是四线谱么?”

    王翠翘闻言略有点失望,点了点头轻声道:“大人说得有道理,称它为四线谱确实十分贴切。可惜翠翘不懂波斯文字,要不然一定能把这部曲谱弄明白的。”

    徐晋从容地笑了笑,搬来一张凳子放到案后,与王翠翘并摆而坐,指着曲谱上的符号道:“本官也不认识波斯文字,不过音乐是一种无国界的语言,翠翘你且看,四线谱上标注的都只是一些符号,只要弄懂了这些符号的意思,即使不懂波斯文字,相信也能把整首曲子给弹奏出来。”

    “音乐是一种无国界的语言,大人这句话说得真好。”王翠翘佩服地道。

    徐晋不由哑然,这句话也不知是谁先说的,总之自己不是原创,不过管他呢,老子穿越了,不是原创也变成了原创,谁能奈我何?

    徐总督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王大家的赞美和崇拜,继续侃侃而谈:“翠翘你再看,这些像蚯蚓一样的符号叫阿拉伯数字1、2、3、4、5、6、7。但用来记谱时的读法却不一样,分别念作:哆、来、咪、发、嗦、啦、西。嗯,它们都有高中低音的区别。”

    王翠翘鲜艳的小嘴儿张成了“o”形,惊讶地道:“徐大人你刚才不是说看不懂四线谱吗?”

    徐晋伸出拇指在食指上截了一点儿,然后诚恳地道:“本官只懂一点点,王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

    王翠翘噗嗤地失笑出声,瞬间绽放出荡人心魄的美态,轻嗔道:“堂堂总督大人还没个正形,就会做怪作弄人家,别人是不懂装懂,徐大人却偏要装不懂,着实恼人得紧,还不快告诉人家这四线谱该怎么看。”

    徐晋不由无语问苍天,为何自己说真话时,别人总是不相信呢?估计这就是开挂的副作用吧,开着开着便成了别人眼中的无所不能的天才了。

    于是乎,在王翠翘美眸的炙炙注视下,徐总督又硬着头皮化身为“音律博士”,搜尽枯肠,将四线谱上看得懂,又或者疑似看得懂的符号都告诉了王翠翘。

    王翠翘的音乐底子本来就相当深厚,之所以看不懂这部波斯曲谱,完全是因为文化和规则上的差异,就好比一个能飞檐走壁的绝顶高手,你让他打一场完全不懂规则的篮球球赛,他就算武功再高也会无所适从。但是,此时若有人告诉他,只要把球扔进对方的篮筐里就可以了,那这家伙就算偶尔犯规,估计也能不断地把球弄进对方的篮筐。

    同理,经过徐晋这个只懂一点皮毛的“音律搏士”指点,王翠翘这个真正的高手立即便能举一反三,徐晋懂的她一听就懂,徐晋不懂的,她自己琢磨一下也懂了。

    所以,约莫半小时后,徐晋这个假音律博士终于把肚子里那点货全部倒干净,而王翠翘这个真正的音律博士却突飞猛进,一骑绝尘,把徐晋这个老师甩出了九条街。

    这时,王翠翘重新抱起了她的琵琶,叮叮咚咚地弹奏起来,起初还是有点磕磕碰碰的,但越来越流畅,尝试了几遍后,终于把整首曲子给完整地弹奏出来。

    “徐大人,我应该是会了。”王翠翘怀抱着琵琶,开心激动得无以复加。

    徐晋竖起大拇指笑道:“翠翘姑娘在音律方面真是天纵奇才,小生的敬佩之情,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徐晋虽然语气中有打趣的成份,但是内心确实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直到现在,他这个老师还不懂自己是如何教会王翠翘这个学生的,糊涂得让人啼笑皆非。

    王翠翘轻轻放下怀中的琵琶,翩然行至徐晋的面前,竟然大胆地坐入后者的怀中,玉手环抱,主动献上了温柔的香吻,良久才松开来,羞喜莫名地道:“谢谢徐大人为翠翘解惑,翠翘无以为报。”

    徐晋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嘻笑道:“徒儿,就这点报答似乎远远还不够吧?为师可是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了。”

    王翠翘掩着小嘴噗嗤失笑,之前她以为徐晋在装不懂,现在已经明白徐晋确实是不懂,或者说只懂一点基础的皮毛而已,略娇羞的轻嗔道:“那徐大人想人家怎样报答?”

    徐晋故意往床上瞄了一眼,抚掌揶揄道:“王大家以为呢?”

    王翠翘的脸蛋刷的红透了,忸怩地往外间看了一眼,咬着贝齿低声道:“翠翘为大人献舞一曲可好?”

    徐晋不禁眼前一亮,王翠翘的天籁之音听多了,但还没见过她的舞姿,不知水平如何,于是喜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王翠翘的脸蛋更显娇艳欲滴了,只见其转身行到梳妆台旁一只箱子前,从其中取出一团金闪闪的东西来,然后系在腰间。

    徐晋定眼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一串金闪闪的珠帘饰物,赫然正是今日白天,那名波斯女子跳舞时系在腰间的同款饰物。

    原来,今日白天在孤山寺外,王翠翘赢了那个巴布尔,按照约定可以在车上选十件物品,王翠翘只选了两件波斯乐器,其余八件都是初春初夏选的,这两个妮子取了自己喜欢的物品后,又随手挑了几件来凑数,其中就有这一串腰饰。

    这时,王翠翘系上了这一串充满异域风情的腰饰,羞答答地行至房间的中央,然后便像那名波斯女子一样性感地扭动起来,徐总督顿时连眼都看直了。

    其实这串腰饰在波斯被称为腰挂子,乃闺房行乐时的一种情趣用品,事前,身材惹火的女子系上这个搔首弄姿地扭上一段,绝对比某哥还要提神。

    王翠翘本是灵气出尘的气质,但此时系上这条腰挂子,模仿那名波斯女子的妖娆惹火舞姿,竟然有种说出来的诱惑,腰挂子在腰臀的扭拧摇摆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外间守候的初春和秋雁神色古怪地对视一眼,后者鬼鬼祟祟地摸到帘后,从缝隙窥视进去,见到自家小姐系着腰挂子舞动的惹火身姿,不由吐了吐舌头,红着脸退了开去。初春最终还是忍不住,也凑近前窥看,见状同样急忙红着脸退走。

    这时,内间中的王翠翘已经舞完一曲,香汗微微娇喘细细,她羞答答地解下那串腰挂子,眸中如含了一汪春水。徐晋艰涩地吞了吞口水,不久前被初春撩起的那股邪火此刻更是熊熊燃烧起来。

    王翠翘与徐晋火辣辣的目光一触,顿时像被火烧了一下般,竟是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徐晋行上前,右手搂住王大家的纤腰,左手在膝弯上一抄,便将霞飞双颊的美人打横抱起。

    王翠翘低低地娇呼一声,羞得像鸵鸟般把臻首埋进了徐晋的怀中,那顷城绝色的俏脸娇艳不可方物,显然很明白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

    徐晋不由心拽神往,在王翠翘樱桃般鲜艳的小嘴上浅浅地吻了一下,然后快步行到床边……

    片刻之后,罗帐低垂被翻红浪,低低的喘息如春燕在呢喃。

    外间,初春和秋雁两人脸红似火,前者赧然道:“秋雁,要不你今晚去哪边院子歇息,这里有我侍候着便行了。”

    秋雁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提了灯笼到隔壁院子找初夏结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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