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神人之力,无法将灰烬使者吸附在背上,提在手里多有不便。南昭便倒握着剑柄,拖拉着前进。草地之上,被锋利的神剑划出一条长长的浅沟。

    吸收了神之血液,取回了神剑,又遇到了冰神,南昭的心情大好。走一路哼了一路的小曲儿。偶尔看看冷若冰霜的冰神,再看看精神愈发萎靡的北明轩和邪月,以及一直在交头接耳的东离愁和北明燕,南昭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许多年以前。那个时候,他经常跟一群朋友一起散步,一起周游宇宙。

    老朋友们都死了,自己又成了孤单一人。南昭心里发苦,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众人一路往东,幸运的并没有遇到兽人的袭击,行至中午时分,便到了自由河畔。

    看着湍急的河水,南昭皱起了眉头,问道:“哪里有桥啊?”

    东离愁和北明燕正在说悄悄话,一时没有听清南昭的话,均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南昭笑了笑,又问了一遍。

    东离愁摇头道,“我不知道,问明轩吧。”说着转头看向北明轩。

    北明轩眼睛半睁不睁,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睡着了。

    南昭苦笑了一声,走过去拍了一下北明轩的肩膀,喊醒他,“明轩?怎么过河?”

    北明轩“唔”了一声,使劲摇了摇脑袋,捏捏太阳穴,抬头看看面前的长河,打了个哈欠,道:“这里应该是自由河了。”又四下看看,道,“往南吧,南面应该有船渡。”

    “没有桥吗?”南昭随口问道。

    “嗯。”北明轩道:“上游河面窄,还能架桥,这里河面太宽,应该是自由河的中段,架不起桥的。”

    南昭应了一声,领着众人沿河南下。走不多远,追上走在前面的冰神,南昭正欲说话,才看到冰神泪汪汪的眼睛,愣了一下,柔声问道:“怎么了?”

    冰神赶紧擦了一下眼角,道:“没什么。”

    南昭想了一下,想到她应该是在伤心于她的师父和同门亡故。安慰道:“人总有一死的,想开点吧。有时候死了也未必是坏事。”想起冰神的师父和同门,南昭心里有恨,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冰神轻哼了一声,道:“是啊,也许当时我就该被你的噬神斩打死才好,省的看到你烦心。”

    南昭笑了笑,道:“也是,起码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被我在这里撞上,更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让那些凡人知道我是神人的事情了。”

    “知道又怎样?”冰神冷笑道,“怕他们对你不利?你放心,在解开谜团查清其他人的死因之前,我不会让你死掉的。”毕竟是一代神人,纵然功力大损,但冰神也坚信,只需恢复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实力,便足以不惧这个大陆上的任何凡人。

    “咳,武力也不能解决一切不是?况且被别人知道身份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嘛。”南昭道。

    “嗯?我记得当年某人向来都是以武力解决一切的。”

    “有吗?我是个和平主义者好不好?”南昭悻悻的哼了一声。现在的他功力不济,用“武力”解决问题,是找死,所以他开始朝着“和平主义者”的目标努力。

    冰神啐了一口,打量了南昭一眼,道:“干嘛找了个这模样的?看着别扭。”

    “以前看着舒坦吗?”

    冰神把南昭的话当放屁,直接无视。“告诉我,如何最快的化解噬神斩留下的后遗症?”

    “不知道,我没这方面经验。”南昭道。

    “废话,噬神斩是你发明的,你自然不会被噬神斩打到,能有这方面的经验就奇怪了。”

    “呵呵,后遗症吗……回去再说吧。”叹了一口气,南昭四下看着风景,又看看冰神,感叹道,“咱们有好几千年没有像现在这样走在一起说说话了吧?”

    冰神斜眼看了看南昭,冷笑道:“你怕那些凡人对你不利?不用跟我套近乎,我说了不会让你死,便不会食言。”

    “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会因为怕死跟你套近乎?”南昭撇嘴道,“再说了,咱好歹也是一神,凡人敬仰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我。”

    冰神又习惯性的哼了一声。“就你?敬仰你的人八成脑子进水了。”

    南昭懒得跟她抬杠,从怀里取出那本随身携带的《洪川遗志》递给冰神,道,“没事儿就看看,多了解一下。”

    冰神接过书,随便翻了两页,又递还给南昭,道:“你先拿着吧,我没地方放。”她身上衣物太单薄,不适合带书。

    南昭收回书,又道:“这个大陆非常奇怪,许多人的能力接近修神者,在你回归神位之前,最好还是低调一点。”

    冰神点点头,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南昭也闭了嘴巴,边赶路边欣赏着路上风景。这一带似乎是《洪川遗志》中记载的兽人活跃区,但走了一路,却并未发现兽人踪迹。南昭估计,也许这些兽人都被寂静谷收容了吧。毕竟许多高手喜欢猎杀零散的兽人,从他们身上收取小圣水晶。野兽是兽人的猎物,兽人确实人类高手的猎物。

    北明轩和邪月的精神愈发萎靡,不得不让东离愁和北明燕扶着。北明燕自然去照顾哥哥,东离愁则“好心”的搀扶着邪月公主。

    东离愁托着邪月的臂膀,眼神直往邪月的胸部瞄去。等到进入雷鸣国境内,众人就可以找到马匹,要不了几天就能回到上京,这几天要是不把邪月拿下,那可就没希望了。东离愁迅速转动坏心眼,企图对邪月下手。

    邪月浑身乏力,精神恍惚。虽然也在缓缓走着,却如行尸走肉一般。阳光,是血族的克星。被阳光一照,血族人就会很没精神。正昏昏欲睡间,忽然嗅到一股强烈的奇香,邪月心里一颤,努力睁开眼,看看东离愁俊俏的面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天的血族人,自制力都不太好。再加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吸食血液,身体已然很虚弱,对血液非常渴望。被东离愁身上的神之血液诱惑,邪月喉咙发干。在寂静谷中与兽人交战的时候,她本有机会吸食兽血的,但那个时候被东离愁等人的血香诱惑,她已然不想吸食难喝的兽血了。跟着他们往上京,也有一部分潜在的想尝尝他们的血的味道的潜意识。迟疑了一下,邪月低声道:“公子……”

    “嗯?”东离愁正在琢磨着怎么拿下邪月,忽然听到邪月唤他,愣了一下,看到邪月迷离的眼神,一时痴了。一个美女,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在想什么还用说吗?东离愁心下兴奋不已,怪只怪有个冰冷冷的“神人”在场,不然他便要立刻把邪月推dao了。

    “公子,可否让邪月吸食一些血液呢?”邪月问道。

    “嗯?噢。”东离愁立时失望不已。

    邪月见他似乎不悦,忙道:“你自己把血滴到我嘴里就好,我不碰你。”不用体液碰触到人类的伤口,也就不会让人类兽化。虽然几滴血实在是没什么大用,但聊胜于无。

    “好吧。”东离愁干笑了一声,看看自己的身体,问道,“你从哪吸啊?”说着竖起食指,“这里吧?”

    “嗯,好。”邪月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贪婪的意味。

    东离愁苦笑了一声,把手指放入口中咬破,道:“接好了。”说着把手指高高悬起,邪月则张开嘴巴,在东离愁的手指下等待着他的血液滴下来。

    东离愁眼珠一转,忽然发现似乎有机可乘。他把手指往身边靠了靠,邪月张着嘴巴,身子也往东离愁身上靠了靠,最后竟然贴在了东离愁身上。

    感受着邪月柔软的身子,东离愁忍不住邪笑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不老实的攀向了邪月的腰间。

    邪月只顾着等待血液,没有在意东离愁的咸猪手。捉住东离愁的手,手上用力,东离愁手指伤口处的血液很快聚集,一滴血落下来,刚好落在邪月的嘴巴里。一股温热而味道奇特的新鲜血液流入喉咙,邪月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新鲜的人血,自打她出生到现在,从未吸食过。

    在血城严厉的族规祖训之下,血城的血族人几乎从来不会轻易的去吸食人类的血液。他们平时不是吸食那些难喝的动物之血,就是用血城里珍贵的矿物资源和土产品与海族人交换血液。那些存储在器皿里的人类血液是海族人从各个地方的人类中购买来的。虽然不够新鲜,但纯种的人类血液仍旧价格高昂。所以血族人偶尔也会购买海族人的兽人之血,味道虽然不比动物之血强多少,但好歹也能入口,不像动物之血那么难喝。

    苛刻的血族祖训深深的烙印在每个血族人心间,作为血族的公主,邪月更是不敢有片刻的遗忘。但此时此刻,邪月丝毫无法抑制自己想要吸食东离愁的血液的yu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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