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老小十人。诸男、女有守于城上者,什六弩、四兵。

    这是一段出自【墨子】中的记载,也是女兵在华夏大地上最早的记载。不过仔细想想,从春秋早期一百四十多个诸侯国,直到剩下战国七雄互相征伐。频繁爆发的战争使得女人出现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事实上这段记载的描述,完全可以称得上全民皆兵了,不光是女人,老人、孩童只要能够拿得动武器的,都得上战场,何等惨烈?

    当然,除此之外,女人出现在战场上的事迹也不少,但那大多都是男人的辅助,比如修理工事、搬运粮草、做饭甚至是……军妓。

    另外,汉高祖刘邦麾下其实也有一支女子部队,【史记】中有这么一段:“夜出女子荣阳城东门,被甲两千人。”是的,足足两千人的女子部队,这是昔日刘邦被项籍困在荣阳城时使出的金蝉脱壳之计。让这支女子部队从城东出城,自己则带着数十人跑了。

    嗯?从百姓中征调?这听起来似乎很可能,但却又是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两千多名女子如果是从城中征调的话,那么基本上可以说是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人。这种情况下,荣阳百姓还会跟随刘邦吗?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个时候的刘邦再怎么被百姓爱戴,也不可能让百姓自愿献出自己的妻女吧?

    而且男女有别,楚军只要和这支女子部队一交手,自然就能发现对方完全是女的。毕竟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可能无法发现,但两千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如此一来,如果之前刘邦没有这么一支女子部队的话,项籍定然会猜到刘邦的想法。

    不过,刘邦的这支女子部队实在太过于神秘,真正有女兵上阵杀敌的记载,反到是外族比较多,比如匈奴、鲜卑,又或者后来的西夏、吐番等,均有成建制的女子部队。直到后期的太平天国,才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女子部队,足足十万人!嗯,虽然她们的下场十分凄惨……

    之所以如此,就像李义所说的那样,女人和男人如果作为士兵来进行对比的话,劣势是非常明显的。甚至不用比别的,单单力量和耐力这两点,就足以致命了。毕竟只是小兵,绝大部分的时候拼得就是力量和耐力。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不用男人而去用女人作为士兵呢?

    好吧,也不是没有,不过数量并不多。怎么说呢?基本上历朝历代的帝王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人,将宫女训练成士兵。不过那种与其说是为了保护,不如说是为了满足帝王的恶趣味。

    这也是吕雯为什么会那么说的原因,不过,因为李义拿出了全套的计划,所以吕雯并没有觉得李义是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毕竟如果真的是那样,吕雯根本不可能接下这个任务。不过,仅仅吕雯明白,显然还是不够的。

    “贤婿,你弄这朱雀营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打算供自己玩乐吧?但三千人也太夸张了吧?而且还要按照无双营的配置?那得花多少钱啊?!虽然目前领内形势一片大好,但就算是想要享乐,也得有个度吧?”消息传开后,蔡邕直接就找上了门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质问。

    嗯……整个雒阳城内,恐怕也只有蔡邕才敢这么干吧?

    “外舅说笑了,婿怎么可能是为了玩乐呢?而且婿身边这么多貌胜天仙的妻妾,又怎么可能会为了玩乐专门弄个女兵营呢?”李义闻言轻笑道。

    “不是为了玩乐,难道说你真的觉得那些女人经过一番训练就能够上阵杀敌?甚至能够媲美无双营?!”听到李义的话,蔡邕顿时没好气的反驳道。

    “我知道玲绮的武艺远胜一般男子,甚至连恭直他们的儿子也不是其对手。但玲绮是普通的女子吗?整个领内甚至整个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像玲绮那般呢?”蔡邕摇头叹道,“而且,如果贤婿只是不想让玲绮混迹在军营之中,完全可以弄一支普通的女子部队给其统帅啊,按照无双营的配置实在太过了。”

    好吧,按照蔡邕所想,李义之所以这么做,除了为了自己玩乐,无非就是为了吕雯。这也很好理解,一个女人整天呆在全是男人的军营之中,就算其是军中军侯甚至是司马,也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

    而事实上,这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些人,脑中第二个冒出来的念头。

    “外舅莫要生气,婿虽然打算这么做,但却是有理由的。”李义闻言笑道,说着,就将自己研究出来的训练之法说了一番。

    “只要如此训练,就算是柔弱的女子也能够成为精锐的士兵。而且在婿看来,女子在某些方面,却比男子更加出色。”李义笑着解释着,“而且,用女兵来保护家中女眷,不是更好也更方便一些吗?另外从某些方面来说,女子的忠诚也比男人更容易提高。”

    “这……”蔡邕闻言,脸色顿时浮现了一丝犹豫。因为听起来,李义的这种训练之法貌似确实不错,不但适合女子,更有可能如他所言,将其练成一支精锐。

    好半响,蔡邕摇了摇头叹道,“贤婿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是胡闹就好……”说完,就直接离去了。

    看着蔡邕离去的背影,李义无奈的苦笑一声,随即起身走向议事厅。那里,荀彧等人却还在等待着李义的解释。

    好不容易说服众人,李义这才回到内院之中,不过本想好好休息一番的他,在看到蔡琰等女投来的疑惑目光后,顿时苦笑连连。显然,他还得再解释一番。

    好吧,如今的李义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干嘛没事要多加那么一句。因为如果没有加上的那句话,恐怕如今也没有这么多的事吧?

    不过,嗯……好吧,李义承认,他当时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想法,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如果能够选择的话,谁不希望面对的都是俏丽的美娇娘呢?

    “这么做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如果朱雀营确实能够达到无双营的标准,那么女子是不是也能够成为学院的夫子,甚至是医院的医师呢?哪怕只是最低水平,也足以让领内的人才大幅度增加。”李义搂着蔡琰不断对众女解释着,“而且当她们离开兵营后,凭借多年积攒的钱财,也能够嫁个更好的人家。甚至她们的孩子,也会因为父母的才能,而变得更加出色……”

    “哼!我看主公之所以要置朱雀营,最大的目的就是方便主公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做那羞人之事吧?”貂蝉闻言嘟着小嘴嘀咕着。

    此言一出,不等李义反驳,身旁诸女顿时纷纷点头,就差出声附和了。

    “我是那种荒淫无度之人吗?”李义没好气的瞪了貂蝉一眼说道。

    “嘻嘻,君子虽然一直都在施行善政,地方官吏、百姓也均对君子敬重无比。但荒淫无度这个词用在君子的身上,恐怕他们也不会反对吧?”听到李义的话,躺在他怀中的蔡琰娇笑道。

    “是啊是啊,主公如果算不上荒淫的话,恐怕也没有人算得上了吧?”

    “而且听说,民间不少百姓都在传主公最喜欢小女孩了……”

    “我也听说了呢~”

    蔡琰一发话,众女顿时叽叽喳喳的调笑起来,显然有蔡琰在先,她们却也不用担心李义生气了。

    “你们这些丫头!”李义听到众女的调笑声,顿时没好气的扑向了众女,“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荒淫一下好了!”

    一时间,尖叫、嬉笑声不断在院中响起,最后化作一阵阵诱人的娇吟声。

    事情,似乎就在李义的解释下平息了?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相反,这件事情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尤其,当吕雯正式从各地募兵之后,那规模、那言论,仿佛不是要募集士兵,而是要为李义选妾一样。

    整个李义治下,从并州到司隶,从汉化后的胡人再到那些逃难到李义治下的难民,只要家中有未出嫁的女子,纷纷被送到了当地负责此事的官吏处,经过一番筛选后再集体送往雒阳。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种事情听起来,似乎就是李义想要选些美女。哪怕只是士兵的身份,但亲卫啊!亲近李义的机会还会少吗?万一和李义发生点什么,哪怕无法被纳为妾室,生活也会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对此,李义却也是颇为无奈,只能用“时间会证明一切”这种话语来安慰自己了。好吧,不然他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的影响中,却也有一件事情比较让李义感到安慰的,那就是不管是治下百姓还是官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出现任何的怨言甚至骂言。最多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带有调侃之意的言词罢了。

    这,是李义多年来执行的善政,以及创下的名声所带来的结果,如果换个人,恐怕早已经被扣上各种帽子被士子大加攻讦了吧?

    不过,那些敌对势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件事情,比如马腾。在消息传出后,很快京兆尹等地就传出了各种关于李义如何好色的传闻。只是,效果似乎并没有马腾预想中的那么好。

    “为什么会这样?!昔日董卓不也是因为荒淫无道被那些士子拿来大做文章的吗?!”马腾无法理解。

    “早就说过了,这件事情是行不通的。那李义多年来一直在施行善政,更是收拢了近百万的百姓。这种人就算好色,百姓们也不会在意的。”一旁的张宁淡淡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满。因为这件事情,是马腾在她的反对下执意去做的。

    “唉,我这不也是想为夫人分忧吗?”马腾听到张宁那不满的语气后,连忙换了一副阿谀的态度说道。

    “嗯,君子之心我自然知晓。”张宁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从一叠简策中抽出了两卷交给马腾道,“寿成,这两件事情比较关键,你亲自去处理一下吧。应该怎么做,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马腾,而是重新埋首于各种政务之中。京兆尹的情况越发混乱,这让张宁不得不亲自接管各种政务的处理,可惜,她自己也不擅长这些,但……在她看来,总比让马腾瞎折腾强。

    闻言,马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接过简策离去了。不过正当他刚走出门外时,张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寿成,这段时间黄门侍郎钟繇来拜访过你几次,不过被我给推了。你也要注意一些,可能那些士大夫们又开始坐不住了……”

    “嗯。”马腾闻言,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同时发出了一个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后,就大步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黑山张燕所在的坞堡中。

    “李义竟然打算组建女子部队?而且还要求是美貌女子?”张燕古怪的看着手中的情报嘀咕着。

    好半响,张燕忽然喃喃自语道,“或许,关于李义那些好色的传闻是真的?”

    “主公,想来此事应该是真的,不过为了稳重起见,还是应该先行打探一番。”甄俨闻言恭声说道。

    “嗯……但通过美色讨好那李义,真的有用吗?”张燕闻言沉吟着。

    “主公,美色不过只是示好的手段罢了。如果主公真的率黑山百万余众投靠那李义,难道他真的会拒绝吗?”甄俨闻言连忙说道。

    听到甄俨的话,张燕看了他和一旁不动声色的甄尧一眼,沉吟了一番后,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吧,先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说完,张燕又沉声说道,“另外,派人前往幽州告诉那公孙瓒,让他抓紧平定幽州的叛乱!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说到最后,张燕的语气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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