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梦境通常是潜意识与现实的混淆,请不要都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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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样了?”银翼望着安谧地昏睡了一天的少女,关切地问:“上次昏迷发高烧,这次好像没有。”

    丝罗娜意气风发后就死泥一般瘫软在地,嘴里整晚发出喃喃不安的动静,活像老人们所说的,被梦“魇”了。

    “在做梦吗?”不知道那些景象是恐怖还是愉快,是悲伤还是彷徨?银翼看着不断冒现奇言怪语的家伙,很想直接去掐她的鼻子和脸,但终究有些不忍心。

    “昨晚闹翻了天,您让她睡吧,”赫飞茨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酒醉后说点梦话也正常。”

    酒精给脸蛋带来的绯色透着奇异的感觉,银翼蹲下身观察半天,被残存的酒味熏得皱起眉头。看着少女时而舒张时而轻蹙的表情,他开始奇妙地想:莫非她正陷在一个旖ni的梦里,辗转不成眠?

    “赫飞茨,她的梦话还真象你念经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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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留下了什么标记呢?既不是记录情话的碎片,也不是抒发内心的玉琴……原来是一把宝剑。它火焰般放光,雷霆般沉重,承载着你的愤怒、悲伤、和绝望,寄托着你的爱、祝福与希冀;我不得不用痛苦去存放它,即使是以一生为代价。但是从今以后,我再无所畏惧,在我一切奋斗与胜利中,拥有你生命给我的加冕!”

    谁,谁在那儿说话?

    奥玛森公主的早晨可没允许谁说话来打扰。

    阳光从敞开的窗帘泻了进来,故意修建出来的窗户角度正好能看到晨曦最后的美色,可是有人还在那里揉搓着睡意惺忪的眼睛。

    比水还轻柔的天鹅床褥,人埋在里面百骨通泰、温暖舒畅,丝罗娜真不想起来。

    “公主殿下,您要迟到了!”

    被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侍女拉扯着起床,在迷糊中接受了她们的帮助,洗漱穿戴一下便都打点完毕。

    “早餐……今天早餐是什么。”

    “天啊,殿下,您没时间了,快来。”

    什么?行成年礼后还要上课吗?早就没了时间观念的公主继续迷糊中,只感到自己被三三两两双手牵引着,顺一条光亮通道不停地往某个方向移动,道路就像寝室通往御花园那样熟悉,还闪过许多熟悉的面孔。

    无法说出声音,只好与一张张叫不上名字的面孔默默打过招呼,继续往前转。

    四周景象犹如胸中自有的丘壑,一片片冒出、闪过。时而山峦叠嶂,时而木挺林秀,时而百草芬芳。

    头脑昏沉,所以丝毫不觉得这种奇特现象有什么不妥,终于,丝罗娜穿戴着最正式的礼服出现在亲卫骑兵队长的面前。

    她举起双手看看莲叶袖子,摸摸满绣鲜花的透薄丝裙,深吸一口气:腰肢被勒得胸口生痛。于是,她跟波浪鼓似地,对英俊得一如往昔的金发青年猛摇其头。

    “错了,衣服弄错了。”她嘟囔着。自己从不以这种姿态出现在骑兵队成员面前。骑马就要有骑马的样子,只有那些等着别人拉手挽腰送上马背去郊游的贵族女子才作这种打扮。

    “丝罗娜公主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出发。”

    这到底要去哪啊?

    “今天斯诺尔克布兰诺心情很好,看来您可以骑马出游了。”他微微垂首,金发挡住半边应该十分英俊的脸庞,弯腰恭敬地引领着一匹漆黑骏马到她面前。马没有缰绳和鞍鞯,但背上供人骑乘的装束并不滑落,仿佛它们就天生长在那里。

    丝罗娜迷惑不解:这不是踏雪号吗?

    黑马高兴地朝她打个喷,冰凉的鼻子凑到她跟前。

    “什么,我可爱的领主,你要约会?。”

    马是这样对她说的,没错,它要约会……

    丝罗娜下意识地接着问:“对方是什么?双头鹰?母魔龙?还是你最喜欢的火焰独角兽?”

    那黑马却化成一匹银色巨狼,朝她大声咆哮。丝罗娜莫明其妙地咯咯笑了起来。

    银狼化作黑雾消失面前,仿佛刚才就一直不存在。迪墨提奥遗憾地凑上来,问:“殿下,那今天的巡游?”

    “我们今天坐车吧。”她顺口道。

    “请您稍等。”

    一群穿着各异的年青男性陆续出现。

    跑在最前面的笑容爽朗如春,是依欧迪斯;比夕阳还要惹眼的红发唐尼,这次没有拄竹杆,只抱着琴;希亚与罗尼两个王子并肩一起缓缓走来,他们后面是一脸拽相的银翼跟莫沙卡,那对天使与野兽的主仆组合。

    唐尼排众而出,把琴丢到地上幻变出一架车子。车沿铺满了各式百合,身上也画了很多鲜花。百合、蔓陀、水仙、萱草、金靥桂、月季……真真假假混合不清。

    紧跟着,这些男子一个接一个变化成了传说中才存在的巨型野猪,比狮子还要巨大!危险的大獠牙如两把朝天利刃,明明是骨质的东西却闪烁着金属才有的寒光;金银相镶的铠甲披挂全身,上面还嵌套了一根根外突的尖锐刺疣,这哪里是巡游车,与战神特亚的双头鹰战车也不惶多让!

    丝罗娜满意地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还有一个呢?

    噗噗噗,一头迷你型野猪从巨型同伴身下钻了出来,飞扑到她怀里。

    七头战车,准备齐全。

    “出发!”

    伴随她的娇喝,巨猪把载满鲜花的战车箭一般带到空中,牵拉出来的风,把鲜花撒了一地,化作了两条缤纷绶带。

    ……

    丝罗娜猛地坐了起来,发觉背上生凉,竟出了一身冷汗。

    注:

    1、巨型野猪在世界很多地区早期的神话里,都是堪称比狮子还厉害的威武野兽,很多古代英雄要证明自己一般都首先去猎一头野猪,所以意大利至今会流传摸野猪鼻子会幸运。

    2、火焰般放光,雷霆般沉重/但是从今以后,我再无所畏惧:这两小句来自《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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