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几人怪不怪,一个老头穿着道士装,两个学生跟在后面,这是要演古装剧吗?”

    河道大理石围栏的两岸,路过的人和垂钓的人在上面闲言碎语。

    一股黑色的波流涌了过来,从渔船的底部而过。

    就在这时,枯木道长一声喊,他踢出一脚,很是随意,有力的将张羽身边的桶子给踢到了腰间,在悬飞的那刻引起路人数多的惊叹。

    桶子被枯木道长踢到腰间后一把拎了住,他将桶子反扣而下,刹那间,木桶里的金属网子都落了下来,沉入水面,唯有一条细绳子连着金属一头,另一头被枯木道长给拿了拽在手中。

    我猛然的往水中一看,那一团翻涌的黑团似乎什么东西,透过清澈的水流却不能看清楚是什么。

    张羽紧盯着水底,就是一旁围观的路人垂钓的人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而将目光投了过来。

    木船之下,水波潮涌,像是有什么生物在不停的窜动。

    只看见,枯木道长一声轻喝,说道“围了住”,干枯的青筋虬龙缠绕的手臂有力将细绳一提,那一刻的时间,水面便是浪水飞溅,翻滚汹涌异常。

    “哎!快看,有大鱼!好大的鱼!”

    路人在此刻惊叫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枯木道长那。

    枯木道长的鞋子一丁未湿,他的脚已然在石板的边沿,那浪水飞溅起来,却很自然的在将近之时悄然无力的飘落。

    石板边沿,木船开始沉浮。

    枯木道长就喊了一句,且上来吧。

    我跟张羽没反应过来,脸都愣的不成样子了,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跃上木船,就感觉天旋地转,脚跟站立不稳,整个木船在沉浮摇动,像是在汹涌的大河被浪流冲刷,更像是瞬在大海里被浪冲击而起。

    枯木道长笑然,大喝一声“起咯”

    只见,木船在那瞬稳了下来,引的河岸两旁的人纷纷乍舌。我却用阳眼看见,水底的黑暗模糊物似乎在枯木道长的一句话中全老实了下来,水面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道长,这水底的都是什么啊?”我好奇一问。

    “鲶鱼精”

    “啊?”

    我没反应过来,就是张羽也没反应过来,这水底的这么一大团黑暗物就是一只鲶鱼精?这么大的鲶鱼精,那真的是吓死人了。妖怪有本体跟原体,本体的时候,远比原体还大。

    看这水底,我一时间不能搞明白枯木道长说的这水底的鲶鱼精是本体还是原体了,如果是本体倒也还好,要是原体那就恐怖了。

    不过,这一下子,我跟张羽放心下来了,枯木道长在这,那一脸的淡定的样子,显然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危险,在掌握之中。

    “道长,这鲶鱼精这么壮,等会回去之后,如果捉回去?要是让大家看到了,恐怕这要上新闻的了吧?”我心里转动,要说这么大的鱼,得卖不少钱啊!

    “是啊是啊,师父,这要是捉回去,一定会上头条的!”张羽也一旁嚷嚷道,他根本镇定不下来。

    “数百尔,小小”

    枯木道长淡定的说。然后就看见他将手里的细绳子一提,那连着另一头水底的金属网似乎在这一刻移动了,不见风来,但船却行。

    木船在这一刻快速的移动前行起来。本来无风,却此刻有风袭来,我知道那是空气的对流,是我们在移动,然后空气对我们吹了起来。

    细绳子被拉的笔直笔直,紧紧绷着连着水面,那接触水的那一端,在水流中划开了一条缝隙,形成了一道凹流。

    我不明白这枯木道长是要带我们去哪,要知道,之前枯木道长说过,游船赏景,看起来像是真是那么一回事!

    木船前行的速度极快,我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作用在木船上,让这木船像是一个带着油机的皮艇,总之这让原本还人数熙熙攘攘的岸边一时站满了人围观。

    两岸旁的行人在叫嚷,声音极为的吵杂。此刻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像是三人行的龙舟,无舵无桨却任自前行,不失方向。

    这条长河很长,我们的县城就依伴着这条宽数十米的河流建立发展,下游有老桥,上游有小桥,都是石拱桥。

    在老桥的更下游,是一条大坝,在雨水干枯季节时是关闭的,在雨水充沛的季节时,是开泄着的。如今是九月将近十月,近来的数天确实雨水异常的频降。这大坝也是开泄着的。

    木船行驶的疾快,不见一会,便从上游的小桥到了下游老桥。小桥谓之新桥,是新建五六年久的,过往的人多。而老桥也就是旧桥,过往的人也少了。当初我们这县城中心,是沿着河流从下游往上游发展的,有着逆流而上,力争上游的美好寓像。

    从新桥建成不久之后,县城中心的发展就开始向着新桥上游偏移。而下游老桥,则开始越来的清静冷落,发展也不是那么的快速,如今更是瓦屋古建连片,绵延数里。

    木船一直前行,穿过老桥底,渐入了下游的瓦屋古建河流段,两岸的人看起来就和乡下的人一样,没什么区别,耕作农作,来往清闲,车辆少有,有也大多都是电动车和摩托车,而靠岸,更有古旧的青石板阶顺接流水,那些妇人也都在那石阶处清洗衣服跟果蔬。

    因为这里很平静,清水两岸是过去的村庄,县城在变,在变繁荣在更替在变迁,但是它们依旧是那个原来的村庄,也不曾变化太多,也如山野故事里时聊时,能听到的鸡鸣犬吠,白烟升,山雾缭绕。

    在老桥的一头,有连绵的数座大山,叫做武安山。相传,这座山命名有很大的来头,但那也仅限于老辈的闲谈之中,如今的年轻人很少去关注了解。

    当渔船一行过老桥底那刻,枯木道长抬头侧身而看武安山,长身袖袍子俨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古人,我们就像是乘船,下江陵,千里不日还。

    但是,枯木道长看武安山是有深意的,他的眸子里是模糊的,我看不清楚他此时是处在什么的意境或者沉思下,这样的一个过了七八十岁的老人,更是一个资深的道士,谁也不知道他有过多少山野奇闻,听说过少名胜怪谈,捉过多少穷山恶鬼。

    县城的下游与上游完全不一样,上游繁华喧闹,下游平静同村庄。如果要说这一刻,我更喜欢这里,清水长流,木船前行,微浪侧划而过,两岸静谧幽然,时而过往的村庄的人他们多是带着喜悦或是不夸张的惊奇看着我们这行舟的三人,有人用木锤子捶打衣服,有姑娘偶尔游戏在沿岸旁,也有同样喜宁静的人在赏青黄的枫木。

    凌波江,宽数二十米,清又清,绿波又绿波,这样平静的水面上只有我们几人,就好像是古代侠士在江上凌波微度,有种别样的心绪,这一刻我根本就管不到那木船下的鲶鱼精了。

    大坝就在前方,木船行驶着往前,越是往下游,两岸的村庄越是像一个村庄,以至于到了最后,不见轿车,甚至能见到木轮车推着一大麻袋谷物前行的乡人。

    “这里好僻静,怎么感觉就像是……不,相比与我们的村子,这里更加的宁静。”

    张羽突然的开口说话了,他看着两岸的风景,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一样。过去,我也只来过几次,现在和枯木道长坐着同样的一条木船在游这江水,怎么的都感觉不一样,内心就是异常的欢快!

    枯木道长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的,从靠一村庄的岸边处飘出来一小木船。

    那船上也有几人,只是一个人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摇动的船桨,而船桨上则是一个身着红色艳丽古装裳衣的姑娘,还有一个身穿着清风白袍的男子,他们远远的朝我们望过来,像是要朝我们靠拢过来。

    枯木道长脸色微微一炳然,他手里的长细绳子发力的往上一提,只看见细绳子连着的水面处崩的更直了,而木船改变了方向,朝着对面的木船行了过去。

    “他们是……谁?好……好像是要找我们的?”我有些话不成句,因为那过来的木船渐渐靠近后,只看见那木船上的两男女清晰的出现在我视线里,那男的太帅,眉心有一块白鳞,目光有神,而那女的就好像是用水彩画的一样,如同画里的人一样,美不说,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说清的韵味,如果非要说一种感觉是和这种接近的,那么大概是我的理解里的谪仙的气质了。

    木船很快就相互的接近,靠在一起。平静的江上,两条小木船静静的悬在中央,也不移动,任微微的水流推动也不会移动。

    另一船上,清风白袍男子双手拱着,如同古人一样,对着我们这边作了一揖,而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道长远道而来,随经过此地,我家父仰慕道长之也久,遂吩咐请得道长陇中一叙。”

    “你家父可是百鲤河王?这四方的统驭者?”枯木道长问道。

    “确是!”

    枯木道长思考片刻后,才抬头又朝清风白袍男子问道:“河王邀我何事?近日河王将行龙门一跃劫行,理当好好准备以应雷劫,怎的找我这枯木老朽闲聊了”

    枯木道长似乎有话还未说出口。他跟我说过,白鲤河王跟他从没见过面,而且也是听说,现在这百鲤河王找枯木道长说是陇中一叙,估计多半是有什么大事或者说,肯定不是闲聊这么简单了。不过我也奇怪了,听清风白袍男子的话,这他的父亲白鲤河王是听说过枯木道长的名号了,枯木道长这么出名?天师界有名,妖界也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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