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隧道走了大约一公里,隧道内愈加寒冷。

    华天任又累又痛,实在不行了,温馨看天任累成那副模样又气又怜,没办法,只得撅着嘴跟他换班。

    前路仿佛没有尽头,又走了几百米,洞顶洞壁开始出现了一片片冰花状的结晶。

    华天任一边走一边观察那些结晶的形状,有的像雪花、有的像交叠在一起的几何图案,突然,旁边脚步声没有了,扭头一看,满面汗水的温馨正看着自己。他连忙伸手,把顾教授接了过来:“瞅瞅俺们的大小姐多可怜,累得都哭了。”

    温馨咬了咬嘴唇,声音沙哑地问:“你说,咱们还能找到我爸吧?”

    听到这句话,前面的小杨筝也停了下来。

    华天任咽了口唾沫,他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士气。如何没有信心,那么大家必将困死在此处,一直走下去的话,至少还有一丝希望。他看着温馨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要是我们停下来的话,大家都会死,只有向前,才有希望!”

    顾教授一直待死不活地跟着大家走,这时候突然睁开眼睛,走了这么长的路,他的神情已大为好转,突然说了一句:“你们、你们放下我先走吧,我不想再拖累谁了!”

    “我刚才说过了!”华天任耸了耸肩,把顾教授架到合适的位置,“咱们一齐下来,绝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呜嗷!

    华天任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悲鸣。

    几个全是一震。

    叭的一声,小杨筝机警地把手电掐灭了。

    那什么声音?

    前面正好是个转弯,几个人站在漆黑的隧洞里侧耳聆听,这个弯后面,水声似乎更大了,淅淅漓漓的积水好像到这里汇成了一条小河,但很显然那不是水声,也不是风声、回声、山崩石落声,难道是动物,隧道里又会有什么动物?

    呜嗷!

    又是一声长吼,震彻隧洞,声音之中似乎充满了无限地凄凉。

    “好像……”黑暗中,温馨瞪着大眼,压低声音说:“好像是只大老虎!”

    声音震人耳膜,确实很像老虎吼出来的。

    华天任心中一动,如果真的是老虎,那么就一定离外界不远,我们马上就能出去!

    旁边小杨筝轻哼一声,“不可能是老虎,咱们从井口进来以后一直是向北、向下走的,现在肯定应该在二十三米的地下,老虎怎么可能跑到这里?再说,熊耳营这一带怎么可能有野生老虎?一定就是那个怪物了!”

    呜嗷——呃!

    仿佛猛虎突然被猎人的利箭射中咽喉,悠长的惨嚎嘎然而止。

    四人又是一震,野兽似乎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难道洞内不止我们四人?

    谁会来这里?

    是救援队吗?

    即使救援队来了,也不应该从那个方向过来啊!

    静静地又听了一会儿,前面声息皆无。

    “现在怎么办?”不知什么时候,温馨已凑到华天任的身边。

    “还能怎么办?”华天任轻咳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当然是去偷窥!”

    “你真流氓。”

    “呃……说得对!现在咱们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流氓点儿。我数过了,麻醉镖还有五支,顾教授拿一支在这儿等着,咱们仨一人一支,我拿着手电,你们俩拉着我衣服,别丢了,遇上怪兽,我哗地用电筒一照它眼,谁挨着近就向它身上插麻醉镖!实在不行就往自个儿身上插,省了被它抓住了,啃胳膊大腿的时候,光疼不死活受罪!”

    温馨听华天任说得那么恐怖,有点急了,“你说点好的行不行?”

    华天任心中突然没来由一酸,谁不想活下去,我的病刚刚好,我还要照顾老姐和天怜天养呢,不过他脸上没有显现出来,依旧笑道:“我是让大家明白,到时候我手电一打开,只要不是人,见着什么咱们都得往死里拍,千万别手软,Let’sgo!”说着,小杨筝手里拿过手电,三个好像老鼠搬家,转弯隧道的大弯,连成一串向发声的地方摸了过去。

    黑暗中,刚刚回过神的顾教授看着华天任的背影,轻轻点头:“真是个好小伙子呀,我都又觉着能活着出去了。”

    走了一截,水声更响,水声和那种吼声来自同一方向,但是却是隧道的另一侧。

    难道隧道还有分支?

    华天任脚步一顿,以极低的声音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那个东西的位置偏离了隧道。Ladyfirst,我征求一下两位女士的意见,咱们是过去看个究竟,还是绕行?”

    “过去!”

    华天任话音刚落,小杨筝就果断地选择了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华天任不再多说话,深吸了一口气,猫着腰向前摸。走了百十步,水声之中隐约能听到一种沉重的喘息声,他停下身子,轻轻捏了捏温馨和小杨筝的手,那意思是让她们两个镇定一下,马上就要动真格的了!

    没想到温馨不知道天任什么意,一下子被他摸恼了,以为华天任趁机吃豆腐,隔着华天任的衣服使劲拧了一把,差点把华天任痛得喊出声来。华天任真是哭的心都有了,这丫头可真胡闹,万一我喊出来,三个就全报销了,不再理温馨,屏住呼吸,更加轻柔地向发声的地方走去,才迈了两步,突然哗啦一声,脚下一凉,踩进了一汪冷水。

    华天任浑身一颤,一却不动地钉在那里,听着四周的反应。

    温馨和小杨筝也不敢大意,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呼!呼嗤、呼嗤,嗯、嗯,呃——!

    喘息声倏然停止,接着更加急促的传过来,其中还加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那个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华天任三人,但是因为身受重伤,根本没有攻击甚至失去逃跑的能力,它是真的身受重伤,还是狡猾到利用伪装自己重伤,来诱敌的地步?

    这时候千万不能大意,华天任捏了捏手里的麻醉镖,另一只脚也趟入水中。

    身后的温馨和小杨筝大气也不敢喘,也跟着下了水。

    华天任走两步停一停,感觉着与那个东西的距离,终于在两分多钟后与那个声音咫尺可及,虽然一直在趟水,不过最深处将将到达膝盖,现在他们面前是一块光滑的巨石,那东西一定就在巨石之上。

    华天任深长缓慢地调息两口,虽然是短短两分钟,却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神经越绷越紧,别说温馨和小杨筝了,就连深谙皓月洗心诀的他都感觉快要崩溃了。不过,最重关键的还是突袭一击,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将身体机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华天任突然大喝一声,打开手电,跟着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巨石,半空中举起右手的麻醉镖,向岩石上一只灰白色的动物刺去。

    叭!

    麻醉镖刺到那东西的胸口上,针头立刻就断了!华天任一惊,这家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连针都扎不进去?念头刚刚在脑中一闪,那东西呼的一声坐起来,抬起左手,四根锋利的爪子抓了过来。

    夜叉似的怪脸,火红的小眼睛,一头乱蓬蓬的绿发,惨白色滑腻腻的皮肤,正是抢走温克简的那头怪兽!

    卜!

    一条细小的人影从中而降,小杨筝第二个跳起来,一针扎在怪兽的胳膊上。怪兽的胳膊被小杨筝的体重压向一旁,哗啦一声,利爪在巨石上划出四道白印。

    华天任刚才被怪兽的模样吓得一呆,这会儿才向旁边一闪,眼角的余光一扫,突然看到一张七寸镜框。镜框内是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那名男子目光深遂,脸庞棱角分明,酷像上高中时的方中信。

    这是温克简三十年前的照片!

    不过,为什么要做成黑白的,还这么大?

    难道是……

    遗照!

    华天任脑袋里轰的一声,手按巨石,躬起身子想去捡那个镜框,突然觉得屁股锥扎般剧痛,一股麻凉电流般蹿遍全身,手脚仿佛钢浇铁铸的一般,动弹不得分毫,想要开口,嘴巴一僵,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馨在后面欣喜得拍着巴掌:“噢耶,我也刺中了,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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