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欧阳若水骇然出声,虽然他已料到字迹是日本人留下的,没想到写的竟是这种东西。

    众人心里都是一沉,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咣啷一声,华天任就手里钢盔狠狠摔在地上,暗骂道:圈圈你个叉叉,原来是小日本的兜蛋盔。

    “那是什么?”欧阳若水无意中发现地面上有什么东西隐隐发亮,蹲身一摸,原来是把短刀,拾起来借着手电的光芒仔细观看,刀把朴实无华,刃身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用手指抹去灰尘,刀身的烧痕在手电的照映上异常明显。

    “这是一把上等的胁差!”欧阳贵在一旁解释。

    “什么是胁差?”欧阳若水只觉得短刃精美,却没料到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

    欧阳贵从地上把华天任丢掉的钢盔重新拣起来,仔细看了看,接着说:“日本武士常常配两把刀,长的叫太刀,短的叫胁差。这把就是用一种叫做皆烧的特殊工艺打造出来的胁差。日本武士对胁差短刀非常忠爱,战争时期常常在身旁留有一把,不过这种贴身短刀很少用于防身,多是来剖腹自戕的。这个头盔嘛,确实是二战时期日军装备,当年在晋察冀边区扫荡的日军中也确实有一一零师团,那晚上的母子凶是死在日本人之手——这座山上毫无疑问来过日本人。不过,即然他们被困在这里,入口的木门又是谁复位的呢……”

    没有人回答欧阳贵的问话。

    华天任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也许外面石壁机关上两道刀痕就是这把皆烧划出来的,鬼子们肯定以为找到了大宝库,故才留了个明显记号。我这个蠢蛋,为什么要找到那个开机关!自己死了不要紧,弟妹们还在等着老姐还回呢!

    刹那间,华天任心中悔恨至极,眼睛一酸,两颗泪珠滚了出来,他偷偷抹去眼泪,扭头向华梅看去。华梅正举着手电放地看着石门,顺着矿用手电雪亮的光柱向石门看去,似乎这面的石门刻画着什么东西。

    华梅喃喃道:“你们看看这上面有什么?”

    几个一怔,不约而同地举起手电照向石门。

    约六米宽、十米高的巨大石门上,用高浮雕手法,刻了一副巨大的裸女像。裸女不仅全身一丝不挂,而且散披着头发,仰面向天、分腿而坐,使得****和下体暴露无疑,作者尤其对下体*进行了重点写真,更为诡异的是两片分开的阴瓣之间,竟然露着半截婴儿的身体!

    洞内光线昏暗,人像又是采用的高浮雕手法,恢弘气势辅以诡异的气氛,让人呼吸一窒,刹那间有种失神的感觉。

    “这、这雕的是什么?”耿三冲的山羊胡一翘一翘的,以他的思想,怎么能接收天地碑秘道中,有这种淫邪下流的雕塑。

    “似乎是一幅孕妇分娩图。”

    欧阳若水身为医学博士,看雕像的第一眼,立刻做出本能反应,雕像里的女人双手分张、仰面向天,神色庄重,有向天祈祷的意味,但是古人在浓厚的生殖崇拜意识下,将分娩场境描绘得庄重严肃非常普通,也不足为怪,只不过一般分娩,婴儿中头先出来,这个却是先出来的脚。

    “这个雕像,”华天任全身一阵颤抖,突然抓住欧阳贵的胳膊,激动得叫道:“教授,这个雕像有没有觉得这幅图非常熟悉?”说完,又哈哈笑了两声,更加确定见过这幅浮雕,笑声未毕,却发现欧阳贵诧异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说:熟悉?没感觉啊,你这小子傻笑个屁嘛!

    “不、不会吧?”华天诧异地看着欧阳贵,又重新看了看浮雕,正经地说:“您前段时间给我放过一段考古录像,开头不就是这个浮雕像吗?当时我问您,是哪里的录像,您说以后会带我实地考察,您还说这幅雕像里的婴儿其实不是出生,而是要钻回母体……难道、难道您全忘了!”

    “你说什么?”欧阳贵盯着华天任,咽了口唾沫,极力让语音显得柔和平缓:“我已经好多年不进行实地考古了,怎么会突然给你看什么考古录像?我什么时候给你放的录像,还有什么钻、钻回母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雕塑!”

    旁边几个人听华天任和欧阳贵之间的奇怪对话,都惊异地看着华天任,可是华天任此时已无法回答欧阳贵的疑问,看着裸女腿间那个爬进去半截的婴儿,他越发确定,他没有记错,而且我又不是有妄想症,怎么会记错呢?

    可是,如果欧阳贵真的曾经来找过天地碑,来过这里,为什么他会矢口否认?

    如果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他会把录像给我看呢?

    华天任眼睛盯着欧阳贵,一言不发,只见欧阳贵一付无辜的表情,正要再问他两句,突然发觉欧阳贵的身体猛地一颤,看了看左手无名指那枚黯淡的戒,左眼睑突突突跳动着,嘴巴如涸鱼般微张,眼眸中泛出一种濒死般的惊恐。

    华天任大吃一惊,他知道,像欧阳贵这种城府深具的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显露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究竟想到了什么?

    足足有两秒,欧阳贵才抹了把脸,轻咳一声,对华天任说了句:“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说。”不等华天任回答,立即用手电向身后照了照,雪亮的光柱下,一道狭长的隧道出现在眼前,“不管怎么说,要向活着出去,我们只有向前才有希望,”说着,看向三绝叟,“大师,您认为呢?”

    三绝叟淡然一笑,简单答道:“放心,咱们肯定能找到天地碑。”说完,拿着手电当先向前走去。

    为了节省电源,除了最前面的三绝叟,大家把手电筒都关了,华天任在右边和欧阳若水把华梅夹在中间,以减少华梅的恐惧。

    华天任看着欧阳贵的背影,心中诧异至极,刚才,欧阳贵不仅没有正面回答关于录像的问题,而且和三绝叟说的话时候,声音居然还在微微颤抖。那天放录像的情形我记忆犹新,绝不会差,为什么欧阳贵要抵赖,难道他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想到这儿,华天任突然觉得身体一绊,跟着脚脖子一紧,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华天任先是一怔,连忙用力抽腿,脚下那个却牵绊十分有力,打开手电向下一照,忍不住惊呼出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一只人手!

    大家全都停了下来,几把手电同时照向华天任。

    “我靠!”华天任用力收腿无效,顺势向前猛踢了一脚,嚓的一声轻响,腿管被撒开一道大口子,右脚终于从死人手中解脱出来,咕咚一声轻响,一具尸体被华天任的脚力带得斜躺到隧道中。

    华天任干咽了口唾沫,用手电照了照,尸体穿着土黄色的日本军装,寸长的头发如密针般面满头顶,眼睛紧闭,头歪向左侧,死灰的脸色,右侧太阳穴上有一个明显的深孔,似乎还有一些干涸了的血渍,尸体旁边放着一把老式的驳克枪,看来这家伙是饮弹自尽的。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面孔,华天任登时从刚才的沉思转到现实,如果真是日本兵的话,死亡时期至少也在五十年前,按理尸体早应该腐烂。

    欧阳贵、三绝叟和耿三冲都走了过来,欧阳若水刚拥着华梅躲向一旁,欧阳贵仔细看了看尸体,轻声道:“这是一个日本军官。”

    华梅抓着欧阳若水的衣袖瑟瑟发抖,嗯了口唾沫问:“冈村宁次四五年就投降了,这个日本兵如果是那时候死的,至少也有四五十年,怎么尸体至今不坏呢?”

    “是环境原因!”

    华天任喊了一句,故意又看了看欧阳贵:“教授,真是太巧了,咱们又见到一具鲜尸。”华梅一怔,疑惑地看着华天任,不知道华天任说得“又”是什么意思。欧阳贵紧绷着脸,沉声道:“天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说到这里,咳嗽一声,“咱们赶紧走吧,想办法出去要紧。”

    真的什么?

    真的没有给我看过录像,还是真有的难言之隐?

    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走出去,欧阳贵就算有什么隐情,也不会害了自己和他儿子的,华天任想到这,直起身,几步蹿到了队伍前面。

    华梅担心他冒冒失失遇到什么危险,轻叱道:“天任,好好的,你跑到前面做什么?”

    华天任没有回头,而是侧脸看着欧阳贵,嘿嘿笑道:“我明白教授的意思了。”

    此话一出,大家更是如坠云雾,欧阳贵此时已经冷静多了,故意反问道:“天任,你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反常,我有什么意思?”

    华天任嘻嘻笑道:“你给我看那段录像,不是就想让我记住这里的地形,给咱们当个路引吗?”

    大家听华天任冒出这么一句,同时一怔,华梅和欧阳若水看着欧阳贵,不知道欧阳贵和华天任私下里搞什么飞机,而三绝叟看欧阳贵的眼神也变得极为复杂,如果华天任所说属实,那么此前应该有科学工作者来这里实地考察过,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路引?”耿三冲瞅了瞅欧阳贵,又看了看华天任,捋着山羊胡念道:“黄碟一纸通地府,红印三枚升天堂,路引的一种说法是鬼国京都的通行证,还有、还有就是出殡队伍前一男一女那两个纸扎人,黄泉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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