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虽然受伤,心情却是大好。他怀里揣着陈苦竹给予的两粒固元丹。心想服下药后,不只腿伤愈合,到时又学得陈苦竹那种手段,以后让戴德知道了,不知该如何吃惊。

    以前古方偶尔跟着戴德去过廿八铺,在那里他见过很多江湖人士,见过定远镖局里的人神气的样子,暗地里,他也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人。

    当戴德告诉古方要让他去定远镖局时,他兴奋莫名。他做梦都想着把那戴德教给他的太祖长拳练好,去跟着定远镖局走南闯北。

    现在,他又从陈苦竹那里知道一种仅用冰珠能在树上穿孔的武功,这功夫就连戴德都从末提过。

    五日里,古方相继服下那两粒丹药,每服下一次都跟上次服下的感觉一样,都好象是暖烘烘的身在烘炉之中,全身提不起气力,却又通畅无比。并一睡都到天亮。

    五日后,古方大腿的伤竟然结痂痊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而且更让古方惊奇的是他的身体竟然有脱胎换骨之感。

    期间,戴德回家一趟,他盘问起古方大腿的伤。古方说他不小心摔倒,大腿被竹根的尖头刺到了。又见古方伤口已经痊愈,戴德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他见古方把太祖长拳使起来的速度快了几倍,心里大喜。

    五日后,古方去了那个山谷,到了那里,见到陈苦竹已经等在那里了。

    古方以为陈苦竹要开始教他武功。那知陈苦竹伸出右手放在了古方的天灵穴上。陈苦竹道:“小兄弟,让我先看看你的体质。”

    古方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头顶一阵疼痛,好象要爆裂开来。古方的意识一昏,便无知觉。

    好在这时间不长,待古方清醒过来。看见陈苦竹脸现忧疑神色,似乎有什么事委决不下。

    陈苦竹旋即恢复淡然之色,对古方片刻道:“也罢,我就教你照丹心法。”

    于是陈苦竹把照丹心法口诀一一说与古方。此照丹心法一共一千八百言,比之古方在私塾学的《千字文》和《百家姓》拗口多了,古方记着颇为费力。默记了七遍仍末记住。

    这陈苦竹并没苛责之意,毫不厌烦,反覆一遍一遍加以指点。如身体那处是紫府,那处又是气海、期门,在打坐中又该如何放松默想。总之费了大半天,古方才把这拗口的照丹心法的一千八百言记住。

    陈苦竹见古方把心法默记无误,便开始教古方打坐:五心向天,眼观鼻,鼻观心,心系一处,不存他念……

    古方依法打坐了半个时辰,许是他第一次经受这内家心法,不像戴德教他的那太祖长拳,需手脚并用,腾挪飞跃,加上又是少年心性,一时收拢不住心神,竟然一下子静不下心来,不能达到丹照心法的要求。

    古方内心不觉颇感疚意。以前跟戴德学习拳法,如古方一招达不到要求,戴德都严加诉责,不留情面。陈苦竹却好象知道这照丹心法颇为难练。半个时辰过去后,他便叫古方不要打坐。而要求古方一定要在这三日熟背那照丹心法口诀。

    陈苦竹道:“教你心法和打坐只不过是基础,这三日内你一定在熟读此心法,要熟到只要说出心法里其中的一个字,你就能背出后面的口诀。而打坐之法是你以后修练的必须功课。”说毕便叫古方回去,明日午后再来。

    古方依言转回戴家。在戴家他足不出户,就记那照丹心法。他发现自己虽然记住那心法口诀,却总也不能顺畅默记。如这照丹心法中第一段里面的“天工开物,存照自然,进而忘乎所以。”每每默读到此处,那最后的一个字竟不能顺畅读出,如鱼鲠在喉,呼吸不能自如。而且此一句不能顺畅读出,古方内心便烦躁不已。

    还好古方一心想学那陈苦竹那冰珠穿树之技,强克心中烦躁,一遍遍默读,直到把“天工开物,存照自然,进而忘乎所以。”顺利读出;但他很快发现,这口诀里竟也有很多字难以顺遂读出。如“灵光照耀满神京”的“京”字,“偏体灵明耀太虚。”的“虚”字。

    如此这般,至第二天中午,古方去了那个山谷空地。陈苦竹早已候在那里。古方便把那心法向陈苦竹一句句背出。

    奇异的是,当古方在陈苦竹面有背那口诀之时,遇着古方不能顺利背出的字眼,陈苦竹伸手朝古方头上或颈椎处一拍,古方便能能呼气顺遂读出。

    陈苦竹对古方能这么顺利背记此心法颇为嘉许。眼神似乎有鼓励之色。

    他叮嘱古方,学习这丹照心法的第一步就是要默背这心法口诀。然后勤加练功方有成功。

    这照丹心法陈苦竹教了古方三天,到第三天午后,陈苦竹仍让古方背诵口诀,并不教其它武功。监分别时,陈苦竹说自己要离开这仙霞山脉一段日,告诫古方一定要加以修练。

    陈苦竹虽说不能做古方的师傅,但在古方的心里,他已然把陈苦竹当作师傅了。此时听到陈苦竹要走,心里颇为不舍。

    陈苦竹为了鼓励古方向道之心,他伸出右手,右手五指手尖上凝聚五粒冰珠,只见他手腕一转,五粒冰珠激射而出,前面的杉木只听得“喀喀”一阵声响,一排杉木耸然倒下。

    古方感到树风扑面,他又一次感觉到陈苦竹这一手的威力。

    陈苦竹从古方的眼里看到那景仰之色,不觉笑了下,他道:“只要你勤加练功,三年后便有小成。”

    这在古方看来,陈苦竹所教的心法很是神秘,也更加弥坚古方学武之心。

    陈苦竹道:“只要你勤加修练,待三年后你有了小成,我们便有机缘相见。”

    说完这句,一阵雪花扬起,陈苦竹便跟着不见。

    古方心里一阵怅然。陈苦竹虽然说不做他师傅,但自那日救他一命之后,又加上这三天的传功,在古方的心里,已然把陈苦竹当作师傅。

    此后的日子,古方在家里除了戴德规定的每日必练的太祖长拳,便是默背那照丹心法,夜里又勤加打坐。只是陈苦竹只教了他照丹心法和打坐,并末教授其他。故古方虽日夜打坐修练,因此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到一日夜晚,古方依照丹心法试行,起初思潮起伏,难以归摄,但依着那道人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心定,丹田中却有一股气渐渐暖将上来。

    但一日,古方在院子里使了一趟太祖长拳,发觉自己使出太祖拳法中的一招盘龙腿朝一个木桩踢去,木桩应声断裂。古方心里狂喜,认为自己武功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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