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那人便悄悄拽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紧紧的捏在手中。接着装作熟睡的样子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把口鼻都埋在枕头里,虽然有些气闷,但眼下这种情况也顾不得其他了。

    很快,听着那轻微的脚步声,老太太吸完了自己床铺旁边儿的人,来到了自己床位跟前,那人心里越发紧张起来,随即,那人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拨弄自己的头。当下浑身一个激灵。

    随即,那人猛的抬起了头,手中的护身符朝自己床前的老太太按去,就听“啪”的一声,老太太被那人手中的护身符打了个正着,随后“呼”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那人情急之下,顾不上别的,破窗而出,翻过墙头顺着路一路朝前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终于又出现了熟悉的亮光,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经常投宿的那家客栈,当下心里一松。

    到了跟前,猛烈的砸门,少时,小二开了门,由于自己经常在这家客栈投宿,小二也认识自己,此时一看那人衣衫不整。满头大汗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客官这是怎么了?”

    那人顾不上回答,一把撑开了房门,进到屋里,随即把门紧紧的关上,靠在门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喘了一会儿,那人刚要开口跟小二解释,忽然看见屋子的一角好像蹲着什么东西,而那东西脚下还流动着什么,由于光线问题,看不清楚,这人当下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而且,那人此时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可又一撇之下,看到店小二的面色苍白,脸上的表情也不对劲儿。当下心里又是一惊,莫非……?

    那人便开口问道:“哎呀,没啥事儿,刚碰上打劫的了,吓死我了,一路就跑了过来。”

    接着严密的观察着小二的表情,见小二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一下,正在小二要开口说话之时,那人用手里的护身符猛的朝小二拍去,又是“啪”的一声传来,小二的身体里被自己打出去了一团黑气,接着小二的皮就软到在地。

    那人大惊,一把拉开了大门,又顺着路朝前跑去,这一路,那人即使是见了灯光也完全不理会,只是一路不停的跑。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人总算听到了鸡鸣声,接着东方出现了白光,太阳眼看就要升起来了,自己眼前一晃,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就在自己这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路完全变了样了。

    本来是直直的一条路,此时有了弯曲,这人才想起来,这弯曲的路才是自己进货长走的路,当下没敢怠慢,一路朝前跑去,在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到了自己常投宿的客栈,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

    但想到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进到客栈,一切正常,那人要了一间房,躺在床上颤抖了一阵儿,一夜劳累,终于没撑住,死死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那人起床出门,正要前去寻找掌柜的问问能不能帮上自己的忙,却无意中听到这家店之前的那个小二昨天回家了,那人心里一愣,找到掌柜的,把自己昨晚经历过的事儿跟掌柜的说了一遍。

    掌柜的也是一惊,随即打发人去寻离这儿不远的道观里的道长,道长一来到店里,一眼便看见了那人,开口就说道:“看你印堂发黑,下巴泛白,必定是被鬼迷。”

    那人忙把自己经历的事儿说了一遍,道长沉吟了一番,开口说道:“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完让那人凭着记忆带着道长跟掌柜的顺着自己昨晚儿跑来的路找回去,那人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昨晚跑到客栈的路,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跑到这条路上的。

    道长掏出罗盘,测试了一番,接着让那人拔下一缕头发,缠在三个铜钱上,伸手掏出一张黄符,做法点燃,朝三个铜钱扔去,就听三个铜钱互相碰撞的“当当”声,待黄符烧尽,道长拂去铜钱上的灰烬,看了一下三枚铜钱。

    掐算一番,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罗盘,带着俩人朝路旁的杂草从中走去,一路杂草荆棘,最后三人来到一处荒坟,坟旁那人的一马车货物还停在那里,只是拉车的马匹不见了。

    离坟头不远处,还趴着一具尸体,上前一看,正是店小二的尸体,翻过来一看,那人跟掌柜的都干呕起来,店小二前身的皮肤已经被剥了个干净,露着血淋淋的肌肉。

    道长让掌柜的帮那人把货物拉了出去,那人后来通过掌柜的买了一匹马,拉着货物回到了家里,大病一场,从此不再做生意,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

    想到这儿,反应过来的爷爷打算悄悄回去找一鞭子。贞在华技。

    当下轻手轻脚的朝自己房间走,转身之际,却一个不小心踢到了窗下堆着的劈柴,就听“哗啦”一声,劈柴随着声音散了一地。

    爷爷大惊,顾不得再轻手轻脚了,撒开腿朝自己房间跑去,一路上爷爷都提心吊胆的,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终于在拐弯的时候回头看到那个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

    进了屋里,爷爷激动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儿推着一鞭子,一边儿结结巴巴的说着:“干、干爹,有、有、有妖怪,来抓、抓我了。”

    一鞭子被爷爷推醒后,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爷爷苍白的脸色,便缓声开口问道:“怎么了娃儿,别着急,慢慢说。”

    说着起身把爷爷抱到了床上,自己起身倒了一碗水,递给爷爷,爷爷接过一鞭子递过来的碗,一口喝干了里面的水,顺了顺气,开口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给一鞭子说了一遍。

    一鞭子眉头一皱,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娃儿不怕,有干爹在这儿呢。”

    爷爷:“那干爹,那是个啥东西啊?”

    一鞭子:“等天亮再说,干爹去探探究竟。”

    说完摸了摸爷爷的头,让爷爷钻进了自己被窝,又睡了过去,爷爷虽然睡不着,但也不想再出去了,尿意也消失不见,便闭着眼睛不动弹,靠着一鞭子,爷爷便莫名的心安,也不怕有啥东西来害自己。

    躺了一会儿,爷爷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睡的很轻,不时便会醒来,这半宿,爷爷就在睡睡醒醒中度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鞭子便带着爷爷去吃早饭,因为店里就有,所以爷俩也就没出门,在店里要了点儿吃食,吃饭途中,爷爷却见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魁梧的汉子正一脸讪讪的表情来赎回自己的玉牌。

    坐在柜台里的掌柜的悠悠的站了起来,把那个汉子之前给自己的布袋拿了出来,扔在了柜台上,开口道:“我认得你,你便是南街剃头匠家的儿子吧。”

    那汉子不明白掌柜的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掌柜的又说道:“没记错的话,这些财物是你小子娶亲要用的吧。”

    汉子又点头,掌柜的:“今天是你小子交彩礼的日子,是也不是?”

    汉子的眼睛都瞪圆了,点头,掌柜的:“别这么看着我,我跟你父亲有些交情,自然知道这些,你是因为跟人打赌来砸我的场子的话,实话跟你说,是你父亲暗中让我演的这出戏,你记住,凡事切记不可狂妄,人活一世,忍为上品,行了,拿着你的大洋,交彩礼去吧。”

    汉子此时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口说道:“掌柜的,我记住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狂妄,我也不说太多感谢的话,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然全力相助。”

    掌柜的笑了笑,道:“好,醒悟了就好。”

    那汉子朝掌柜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掌柜的,白鸟舌这道菜……”

    掌柜的:“哪儿有白鸟舌这道菜啊,你吃的,是我精心烹制的菜根啊。”

    汉子一脸惊异,道谢后转身离去。

    看到这儿,一鞭子也是一脸惊异的表情,最后笑着摇了摇头,爷俩吃过了早饭,一鞭子来到柜台前,开口道:“掌柜的,结账。”

    接着伸手做了一个道家见面打招呼的手势,掌柜的当下神色一变,急急的起身还礼,接着开口说道:“这位道兄,进屋一叙可好?”

    一鞭子朝爷爷招了招手,笑着点了点头,掌柜的接着让人来柜台里看着,自己引着爷俩朝后院走去。

    来到了昨天爷爷偷看的那个屋子,爷爷一脸戒备的神情,进了屋,只见屋子北方挂着一块红布,东面放着一个垫子,垫子东方还放着一个香炉。

    西房是一张朴素的床铺,屋子南方摆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茶壶茶杯等日用品,掌柜的从桌子那儿搬来两张椅子,爷俩落座后,掌柜的又忙活着泡茶,一鞭子看掌柜的在忙活,思量了一下,开口说道:“道兄可是遇到了不可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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