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舅没有搭理我外公,而是接着说:“老六,回头是岸啊。”

    鬼差老六似乎被我外公气的不轻,上前一把抓住老五的脖子,大喊一声,老不死的,我今天就非要从你口中知道阴阳界究竟在哪里?你要是不说,我就让老五偿命。

    外公看着老五被他一把攥住要害,不敢轻易上前,但老大和老二早已按耐不住,忍着痛站起来要和鬼差老六拼命,但鬼差老六哪里会怕他们。

    我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铜钱剑和百福印,这是用来对付鬼的,不知道对鬼差有用没用,先不管他,五舅生命要紧,上去戳他几下再说,我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抄起铜钱剑就是一抡。

    鬼差老六仿佛背后有眼,一个纵身就躲过了,但五舅也被我从他手中救了出来 ,这个时候,只能和他拼死一搏,麻痹,最可恶的是,纸扎和红衣太不够姐们了,居然先跑了。

    我把百福印递到五舅手上,又把腰间的八卦带摘下来递给外公,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收鬼差,果然老六一看见八卦袋就笑了,说:“你想拿这玩意收我,未免太小看我了。”

    艹,他居然还这么猖狂,我抄起铜钱剑就抡了上去,鬼差老六边退边躲,丝毫不害怕,而我折腾了一夜,体力早已经有点跟不上,五舅也冲上来帮我,拿着百福印就四处盖戳,他到底是个本分人,哪里打过架,好几次都差点盖到我脸上。

    我外公知道八卦袋没用,就扔在一边,也赤手空拳冲了上来,但是即使是我们三个人也仍然没有办法拿下鬼差老六,这时就听见老大和老二大喝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像两头受惊的公牛,也冲着鬼差老六冲了过来。

    我们三个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侧身让开,我再一看,原来是纸扎和红衣附在了我大舅和二舅的身上,这么一来,现在我们这边有2个鬼附身的壮汉,还有三个人,而鬼差老六只有一个人。

    卧槽,看上去胜券在握啊,纸扎和红衣抓住鬼差老六,把他狠狠的压在了墙上,我看鬼差老六一时挣扎不开,把铜钱剑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口,鬼差老六一声恶嚎,脸上不断扭曲,就像要融化了一般。

    突然他挣脱开来,一把把红衣和纸扎推开,我肚子上也挨了重重的一脚,只见一个影子从他的蓝色的肉身上“嗖”一下飞了出来,顺着黑暗的洞窟深处不见了。

    他的肉身就像被烧焦的塑料,瞬间就变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焦炭物,我叹息一声,还是让他的魂魄跑了。

    纸扎和红衣看见鬼差跑了,也就从我大舅二舅的身上下来,大舅二舅就像突然间有了知觉一样,疼得哇哇大叫,可能是刚才的搏斗中,他们的伤口又被碰到了,此时红衣和纸扎一下来,他们自然疼得死去活来。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敢心疼我的开眼药水,就给外公和三个舅舅都摸了一把,他们看见纸扎也是吓了一大跳,我把刚才我看见她俩上身的事跟他们一说,他们这才明白。

    我对外公说:“可惜铜钱剑没能要了鬼差老六的命。”外公心情很复杂,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他缓了缓神,好像刚才的事是梦境一般。

    他说:“你们祁家的这把铜钱剑是至阳之物,我想他怎么着也会元气大伤,想必没有个三五七年,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为非作歹了。”

    前山村的事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外公怕日后他和五舅遭遇不测,偷着把阴阳地的事都跟我全盘拖出了,日后会细表。

    大舅二舅三舅开始养伤,五舅接着做他的本分人,只是这事似乎颠覆了他很多思想,他开始慢慢变得活泛起来,偶尔还找我外公学学艺,成了刘家门里入行时学艺年龄最大的行里人。

    三舅弄来的瓷器都交给了公安部门,实话实话,是刘四强当官时得来的赃物,警察调查了好一阵子,但是刘四强始终没有找到,后来就成了失踪人口,坊间传言说他带着赃款潜逃了,真相我们当然不能说出来,否则还能不受牵连。

    我家大爷的事我跟祁家谁都没有提前,只是跟我师父,也就是我二大爷说了,二大爷非常惊讶,痛哭流涕了一鼻子,后来他也夸我这事干得好,没有告诉别人算是把家丑包住了。

    我把他的魂魄交给了我二大爷,然后把他的尸体一把火烧了,按照他此前的假遗言,把他的骨灰洒满了家乡的山山水水,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大爷。

    二大爷带着红衣和纸扎短暂的去了趟香港,原来香港的大婶也是大爷的棋子之一,当初大爷的尸体是买的,车祸现场也是伪造出来的,只需给尸体简单的整个容,然后草草火化,肯定不会被人发现,而关于遗言魂归故里,就更是鬼话连篇,完全是大爷找了只鬼附身,假装在弥留之际说的,大婶当时精神恍惚,哪里还辨得清真伪。

    二大爷去香港,先是救出了红衣和纸扎的姐姐姐夫,接着又给红衣、纸扎和祁港生超了度,让他们投胎重新做人去了,而关于大爷死的事,二大爷也并未给大婶提起。

    这件事过后,我心情一度非常压抑,校花找我玩时,我也是心有所思,好在很快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来了,我和校花都考到了西安的大学,唯一的不同是她是一本,我是二本

    虽然有些落差,但好歹能在一个城市上学也算不错,学校的名字我就不报了,留点神秘感。

    我一直琢磨着鬼差老六如果再次作恶,我该怎么对付他,但是外公说,他三五七年之内都很难伤人,但愿吧,希望三五七年后,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有能力打得他魂飞魄散,但是最好的结局还是希望他能放下屠刀。

    人生在世,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是否是最可怕的东西?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可以让所有亲人死去,甚至是下18层地狱受尽酷刑都不会心软,要我说,这种歹毒的心思才是最可怕的。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带着我去逛庙会,庙会里总会挂着一些18层地狱的画布,上面无非是些恶人在阴曹地府受酷刑的场面,有的人被扔进石磨里碾成肉泥,然后被恶犬舔舐,周而复始,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有的人被拦腰斩断,上身被放进油锅里煎炸,下身被放在烈火里燃烧,周而复始;还有的人被无数个恶狗分尸,周而复始。

    那是我童年的梦魇,每次看到这些画面,我总是吓得自己战战兢兢,奶奶告诉我,这些图虽然可怕,但是其实本意还是劝人向善,不要做恶事,这样才不会下18层地狱遭受这些酷刑,人要积阴德,这样才可以转世为人,再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但是像刘六强这样的恶人,似乎并不怕报应,对于这种人,我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打他个魂飞魄灭。

    暑假很快就随着我和校花的笑声过完了,校长并不知道我和他闺女谈恋爱的事,不过貌似他也觉得我俩有点这个苗头,女大不中留,临去西安上大学前,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到西安多多照顾校花,我一口应了下来。

    二大爷给了我一个电话号,说自己当年有恩于这个人,正巧他现在也定居西安,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还告诉我说这人不是行里人,因此让我不要什么话都乱说。

    这人姓廖,二大爷让我管他叫廖叔,我正愁我那些法器没地方搁,这样让宿舍的人看见铜钱剑、百福印什么的,还不得把他们给吓着。

    校花的开学时间比我早一天,我俩就坐了同一架航班,我先送她去了学校,帮她找到寝室,安排好之后就去了我的学校,我俩的学校离得并不远,就隔了几条街,要不是拿着一堆行李,走着去都行。

    我给廖叔打了个电话,问有点东西能不能放在他那。

    他在电话里说:“你二大爷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廖叔家离我学校也不远,不一会,一辆宝马X5就停在我面前,我一看,这廖叔还挺有钱,不过穿得怎么这么随便,上身一件老头衫,下身一件宽松的大裤头,脚上还穿着双5块钱的拖鞋,肚子大的都快从他的老头衫里掉出来了,他要手里拿个蒲扇,我还真以为他是那巷子里打牌下棋的普通老头呢,这X5也太不搭配他这身造型了。

    廖叔倒是很热情,一路说说笑笑,给我介绍西安的风土人情,我问他:“您怎么认识我二大爷的?”

    他说自己当年做生意,被人暗算,穷困潦倒差点就要跳楼,后来二大爷发现有人从中作梗,使了阴招,就帮了他,因此对他有恩,两人也成了好朋友,这几年生意又起来了,所以一直念着我二大爷的好。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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