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自在脚上力度又加了三分,令狐长秀伤口被踩,痛得几乎晕过去,但却并不能真的晕过去,因为成自的脚不停地再加力,痛得他连忍住不叫都不可能!

    成自在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不杀你,那我该向谁去要钱?”

    令狐长秀疼得不行,头脑已然丧失理智,他叫道:“我叫令狐长秀,你找我兄长令狐长清要钱就行了,你放开我,我疼啊!”

    成自在大喜过望,他没想到进了令狐家就能抓到人,他还以为得寻找一番呢,已然做好了大打出手的准备,万没有想到刚一跳进院子,就把令狐长秀给捅趴地上了!

    这时候,前院有仆人跑了过来,令狐长秀叫得那么凄惨,仆人们听到了,自然要来看个究竟,不过,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可能会有风险,还以为是令狐长秀摔倒了,伤到了什么地方呢!

    可当仆人们跑到了后花园,却看到了一个蒙面人的里拿着长刀,而二爷令狐长秀被这个蒙面人踩在脚下,仆人们顿时就都蒙了,他们谁也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跑到这座府邸里撒野,这可是内廷大总管令狐长清的外宅啊,长安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仆人们跑来得太急了,他们都没有拿武器,急切之间,却是谁都没有细想,便大叫着一起冲上来,来救令狐长秀,从这点上来讲,倒是很让令狐长秀感动的!

    可成自在却并不在乎,他把长刀翻转,用刀背去砍仆人们,刀背虽不及刀刃锋利,可砍在人身上却也是疼痛无比,仆人们都不会武艺,完全不是成自在的对手,只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全都被打倒在地,有一个仆人见事不妙,竟然没有上前,而是转身跑掉了。

    成自在打倒了仆人们,他也不浪费时间,而是抓起令狐长秀,象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拎去了前院,对他道:“厨房在哪儿?”

    令狐长秀却没有立即回答,他搞不清楚这个蒙面人为什么会问厨房,再加上他疼得满头是汗,回答得就慢了些!

    成自在道:“你不回答是吧,再吃我一刀!”他用长刀对准了令狐长秀的屁股,又刺了一刀,这刀正好刺在了前面的那个伤口旁边!

    令狐长秀嗷地一声大叫,他可没想到蒙面人会真的再刺他一刀,他再不敢拖延,连忙道:“往左走就到了,就在前院!”

    成自在笑道:“我要是问你书房或者卧房,你不答也就算了,问你厨房竟然也不答,这说你是不是欠捅,快说,你是不是欠捅!”

    “是是是,我是欠捅,求好汉不要再捅我了!”令狐长秀认为他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刻,也就是现在了,从来没有受过这份惊吓,也没有被人拿刀子扎过屁股!

    成自在大步到了厨房,这里的仆人见他拎着令狐长秀过来,吓得跑了个干净,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成自在把令狐长秀往地上一扔,然后进了厨房,捧了几个油罐子出来,往柴众堆上一扔,取火一点,顷刻之间,火头便起,黑烟滚滚,从外表上看去,倒还真象是失火了!

    令狐长秀趁着成自在放火的时间,挣扎着爬了起来,可惜屁股太疼,他根本无法自己走出去,最后只好又趴下,想手脚并用,爬出厨房的这个院子,没爬出太远,离着院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成自在便已经放完了火!

    成自在走到令狐长秀的跟前,笑道:“你是真不老实啊,我不绑你是对你的信任,相信你不会逃走的,可你竟然还真敢逃,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要惩罚你!”

    成自在抬走脚,踩到了令狐长秀的屁股上,用力奇大,直把令狐长秀踩得欲仙欲死,这份疼痛当真是让他终生难忘了。

    不过,令狐长秀此时也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除非是他兄长亲自回来搭救,否则他就不要动逃走的念头,实在是他兄长家的仆人们在打击刺客方面,太不给力了!

    成自在拎起了令狐长秀,又往后院走去,这次就是找卧室了。

    院外,李日知看到宅子里面突然冒起一股粗大的烟柱,黑烟滚滚,他便知道成自在得手了,对彭季道:“彭世伯,看,那座宅子起火了!”

    彭季也看到黑烟了,他立即回头,冲着衙役和坊里的武侯叫道:“那是谁家的宅子,怎么着火了?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快点儿去救火啊!”

    说着,彭季当先纵马,第一个跑向了令狐长清的宅子,后面的衙役立即跟上,而人数众多的武侯们也不敢怠慢,连忙也跑了起来。

    可武侯们却都有些纳闷儿,彭县令从来也没有到过本坊,这是头一回来,进坊之后,便直接到了这里,然后等了片刻,令狐大总管家的宅子就起火了,然后彭县令便带着大家去救火,这事情不对头啊,感觉象是彭县令早就知道令狐大总管家要失火似的!

    虽然武侯们觉得很奇怪,但谁也不敢多说,只能跟着一起去救火!

    等彭季到了大门口,也不用他们叫门了,就见大门敞开,里面跑出来好几个仆人有男有女,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彭季喝问道:“这是谁家,怎么着火了?”

    一个仆人见外面来了好大一群人,领头的还是一个五品的官员,他并不认得彭季,但却叫道:“各位老爷,救命啊,这里是令狐大总管的家,里面有强盗闯了进去,在杀人放火,杀了我家二爷,求各位老爷救命啊!”

    彭季大喜,好,既然是你们请我们进去,那以后就有话说了,就算是搜不出什么来,那也不会让令狐长清当场翻脸的,我们可没有要进去,是你家仆人求我们进去的!

    彭季叫道:“大家速速进去,抓强盗和救火,快快,不要浪费时间!”

    他跳下马,第一个冲进了院子,在他身后,李日知他们也跟着一拥进入,都冲进了令狐长清的宅子。

    宅子里面的黑烟虽然浓烈,但实际上只是厨房那里的柴火堆着火了,为了防止失火,柴火堆本来就是单独放置的,四周不靠墙,所以火势基本上不会蔓延,当然,是在没有大风的情况下,不会蔓延,所以倒也不必太过惊慌,按部就班的救火,也就可以了。

    可外面冲进来的人并不知道这些,都冲着火的厨房方向冲去了,彭季却落后几步,冲着李日知他们一招手,几个人不去厨房,而是直奔后院的卧室。

    呼哧带喘的几个人一起到了后院,正好看到成自在拎着令狐长秀走到门口,李日知叫道:“这人是谁,是令狐长秀吗?”

    成自在笑道:“对,他就是令狐长秀,被我给抓住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得给这家伙抹点刀伤药,免得他失血过多而死。”

    李日知却道:“先不要给他上药,得问他令狐长清藏东西的地方在哪里,如果有什么证据,令狐长清肯定不会放在明面儿上,可能会有暗室,或者暗格什么的,咱们怕是不好找,直接问他就行了!”

    傅贵宝跟了上来,叫道:“他要是不说,就让他流血而死吧!”

    这句话可是吓唬住了令狐长秀,这群人里面可是有一个当官的啊,虽然品阶没有他兄长高,可那也是官员啊,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早就认识,难不成他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令狐长清来的?

    令狐长秀顷刻间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对方怎么折磨他,他也不能说出兄长藏物的室在哪里,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兄长的!

    成自在听了李日知的吩咐,嗯了声,手一松就把令狐长秀扔到了地上,然后大脚踩了上去,还是踩得令狐长秀的屁股,只这么一踩,令狐长秀当真是感到生不如死,什么坚强啊,什么不出卖兄长啊,统统抛到脑后了!

    令狐长秀叫道:“在我兄长的卧房里有秘室,就在书架子后面,别踩啦,疼死我了!”

    成自在松开了脚,又把令狐长秀给拎了起来,道:“如果没有,那就休怪我再踩你了!”

    傅贵宝到了卧房的门口,一脚踹出,把卧房的门给踹开了,众人一起进入卧房,就见这间卧房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没什么看头,也没有书架子,彭季心急,直接冲进了里间,里间在靠近床榻的地方,果然有一只书架!

    这书架从大小上看,正好是一扇门差不多的大小,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套书籍,但从封面上看,都是一些市场上比较常见的书,估计令狐长清也只是拿这些书来摆样子的,他自己是不怎么看书的。

    成自在问道:“这个秘室怎么打开?”

    在这年头,拥有秘室的人那肯定都是大人物,而打开这样的秘室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危险。

    乡下百姓是肯定用不到这种东西的,他们修秘室也没啥用处,总不能往秘室里面放些锄头扁担,而且土财主家则顶多是有个暗格,而暗格往往就是放在枕头旁边,里面放些银钱地契,并不会有什么机关消息。

    但大人物家的秘室就不一样了,里面往往放些贵重的物品,为了防止有人偷盗,便会有些机关消息,如果开启暗门时不注意,极有可能会受伤,甚至是送命!

    令狐长秀稍稍犹豫了下,道:“往左一推就成!”

    李日知看他的表情,便知这暗门肯定是有机关的,大声道:“用他挡在身前,然后再去推这个书架子!”

    成自在当即就把令狐长秀挡在了身前,但却并没有去推那书架子,只等着令狐长秀求饶,果然,令狐长秀吓得立即叫道:“是往右推,不能往左推,会射出箭来的!”

    李日知这才上前,把书架子往右推开,倒是不用费什么力气,书架子很容易就被推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秘室。这秘室实在算不上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想必是令狐长清刚刚发达没多久,所以还没有太多要藏起来的东西。

    暗门一开,彭季立即就大步走了进去,李日知在后面皱了皱眉头,这位彭世伯还真是个急性子呢,就不怕里面还有机关,他也跟着进入了秘室。

    这秘室里面有一只半人高的铜制丹炉,不过,看上去象是从来没有用过的样子,别外还有一些炼丹的器具,另外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好几只箱子,每个箱子看上去都挺贵重的。

    李日知打开其中一只箱子,拿起其中一件物事,咝地便抽了口凉气,道:“彭世伯,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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