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一愣。心上人……吗。

    脑海里晃过一道身影……

    见她这样。山竹语气都不对了。“你回答我。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蓝田就点头了。“嗯。有。”

    “是谁。”山竹眼眶渐红。“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块帕子的主人。”

    帕子。。

    “你怎么知道。”蓝田摸了摸怀里。里面放着一块洁白的手帕。边角秀着半株墨菊。

    山竹都不敢眨眼了。怕一动眼泪就掉下來。“有一天我见你一个人的时候小心翼翼拿出來。看了许久。又轻轻地收起來。那帕子。是谁送的。”

    蓝田沒有回答。山竹再次问了一遍。“你告诉我。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蓝田看着眼前倔强的男孩子。很想伸手接住他即将掉落的眼泪。却沒有勇气伸手。

    也罢。反正未來她自己都不知道会身死何处。不如就这么断了他的念想。省得耽误了他。

    “是……”

    蓝田刚开口。忽然斜前方不远处一道身影渐渐远去。分明就是……无兰。

    蓝田提步就追过去。只留下一句“你先回去”给山竹。擦着他的肩离开了。

    山竹脸上已经挂了泪珠。原地蹲了下來。埋在膝盖间哭泣。

    回想起第一次遇见这个一身黑衣。沉默寡言。脑子比表情还木的女人。每一次他缠着她。一直缠到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任由他摆弄。他心里总是喜滋滋的。

    时间久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以为她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什么从來不会拒绝他的那些无理的要求。即使不喜欢也沒有关系。他以为像她这样冷冰冰的木头。是不会喜欢别人的。

    可是今天。他才明白。她不仅不喜欢自己。而且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那句话说得真对。世界上不是沒有温柔的人。只是人家温的柔的根本不是你。

    哭了好一阵。山竹站起來。擦擦眼泪。拍了拍脸。又试着笑了笑。

    嗯。还记得怎么笑。那就好。

    公子说过。最傻的就是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吊死以后又吊死。

    山竹好样的。他才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蠢货。顶多吊死一次。不过这次不算吊死。再努力一下。如果下次再被拒绝。那才算吊死。

    而山竹显然忘了。他家聪明无敌的公子。就是一直在一棵树上吊着的。

    一棵树上吊着的蠢货季公子:……

    山竹回到马车旁。季琉末见他双眼微肿。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山竹又觉得委屈了。张开手求抱抱。嘴巴一扁。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季琉末也张开双臂要迎人。这时蓝田却回來了。在凌沭耳边低语几句。凌沭表情立刻就严肃了些。

    “琉末。我想答案可以确定了。”

    一听这话。山竹就知道自家公子要跟殿下去办正事儿了。遂一个转弯。扑进了青衣的怀抱。

    “青衣哥……呜呜……”

    季琉末递给青衣一个“拜托你了”的眼神。便与凌沭蓝田一同离开了。走了几步。蓝田微微回头。最后还是沒有说什么。

    青衣轻轻拍拍山竹的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呜呜……”山竹不哭还好。一哭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又是好一阵哭才停下來。把青衣肩头的衣裳都哭湿了。

    青衣见他哭得差不多了。牵着人找个地儿坐下來。“好了好了。不哭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跟我说说。”

    山竹一抽一泣地。好不可怜道。“木头田她、她不喜欢我。”

    “啊。”青衣很是惊讶。第一时间更新这么说來。山竹这是跟蓝田表明心迹了。

    “她说她不喜欢你。”

    山竹摇摇头。“沒有、直接说。”

    青衣笑着安慰。“既然沒有这么说。说明还是有可能喜欢你的。就算现在不喜欢。将來也会喜欢的。你这么可爱。她一定会喜欢的。”

    “不会的。”山竹头摇得很用力。“她不会喜欢我了。她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听到这个青衣更是惊讶。蓝田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吧。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她亲口承认的。”山竹想起來就伤心。“那个人送了她一方帕子。她宝贝得不得了。”

    “帕子。”

    “嗯。一方白帕子。叠得齐齐的。边角还秀着半株墨菊。”山竹瘪嘴。“能把墨菊秀得那么好看。那个男子一定很贤惠很温柔。”

    白帕子、半株墨菊……

    青衣恍然想起。去年王女第一次从季家寨回來那天。他看见蓝田满额是汗。便随手把自己的帕子给了她。

    莫非。那是自己的帕子吗。那么蓝田的心上人……

    不不。青衣否定。依照蓝田的性格。一定是借坡下驴骗山竹的。她那么冷的性格。自小又被灌输暗卫的思想。不能有感情。所以大概是怕耽误了山竹。这才骗他说有喜欢的人了。

    一定是这样。

    青衣思索一番。最终确定了这个想法。便劝山竹道。“蓝田的性子你最清楚了。你看她自小就是暗卫。第一时间更新一时有一份感情摆在她面前。她可能接受不了。毕竟暗卫不能有感情。所以这才这么跟你说的……”

    “不。”山竹很笃定。“上次公子回门。在季家寨。我见过她对着帕子发呆过。眼中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

    “这……”

    山竹撅撅嘴。一脸正色道。“青衣哥。你和蓝田打小就认识。感情一定比让人深。”

    “啊。”青衣吓了一跳。山竹发现了。

    “青衣哥。你有沒有见过木头田和哪个男孩子走得很近过。”

    “……沒有啊。”

    “那你知不知道那帕子的主人是谁。”

    看着山竹炯炯的杏眸。青衣声音都虚了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不知道。”

    “唉……”山竹泄了气了。“怎么办。我连对手是圆是扁是高是都不知道。还怎么比得过人家啊。”

    “这个……”

    “不行。”山竹站起來。浑身充满了战斗力。“不管怎样。就算敌在暗我在明。我也绝不能轻易放弃。青衣哥。”

    “……啊。”

    “未來的战斗。若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一定要支持我。”

    “哦……嗯嗯。”

    “还是你最好了。”山竹开心地抱住他的手臂。笑得甜甜的。

    而青衣却是哭笑不得。该不该告诉这孩子。那帕子的主人也许是他呢……

    。。。。。。。。。。。。。。。。。

    凌沭三人直接去了大皇女那儿。大皇女正陪着刚能出马车走走的长孙焕然。

    “大皇姐。”

    “七妹。”凌越一看凌沭三人的模样。便知是事情查出來了。“是不是找到下毒的人了。”

    凌沭不着痕迹地扫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长孙焕然一眼。回道。“是。”

    机灵的下人搬了椅子來。大皇女让长孙焕然坐下。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凌沭:“我们发现。毒。正是吴掌膳装水时下的。但并不是吴掌膳。而是他拿的那个水袋。原先里的水是有毒的。”

    “水袋是何处來的。”

    “无兰。”凌沭说。“当时是无兰要去装水。吴掌膳见了便去帮忙。”

    所以。要下毒的。就是无兰了。可无兰为何要下毒。而无兰背后又是谁。大皇女一想便明了。

    “去带无兰过來。”

    很快无兰就來了。听说是跟下毒有关。徐侧夫立即跟着來了。一见到大皇女。徐侧夫下意识就替无兰辩解。“皇女。无兰不可能下毒。请皇女明查啊。”

    一旁的长孙焕然便道。“徐哥哥莫急。皇女只是叫无兰來问问话。并沒有说是无兰下的毒。”

    徐侧夫点点头。眉头却沒有松开。

    无兰“扑通”一声跪下。“大皇女明查。无兰沒有下毒啊。”

    大皇女也沒有起怒。只是问他。“毒。是从你那水袋里流出來的。水袋里的水有毒。你可知。”

    “水袋里的水有毒。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不知道那水袋里的水有毒啊。”

    “水袋一路上便是你在打理。有沒有毒你不知道。”

    其实话问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无兰一个下人。那水袋是给徐侧夫饮用的。相当于是徐侧夫的东西。有沒有毒。这句话。其实是问徐侧夫的。

    徐侧夫并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來。有嫌疑的并不是无兰。而是自己。

    “皇女明鉴。”徐侧夫跪下來。“水袋一直是妾身在用的。无兰什么都不知道。”

    大皇女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妾身……”徐侧夫断话了。无兰忙护着主子。“大皇女。侧夫他也不知道啊。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水袋里的水是有毒的。不信奴才可以把水袋里的水全喝了。”

    “无兰。”徐侧夫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咬着唇对他摇头。“不可以……”

    “那是因为现在马车里的水袋。是干净的。”凌沭出声了。“装过毒水水袋。被你扔了。”

    听到这话。徐侧夫主仆两皆有些惊恐。不晓得凌沭怎么会知道。

    凌沭:“昨天夜里。徐侧夫要喝水。无兰拿了那个水袋倒水。徐侧夫沒敢喝。并嘱咐无兰。今儿避开耳目去将水袋扔了。是也不是。”

    徐侧夫听了。跪坐下來。沒有反驳。倒是无兰急得直否认。“沒有沒有。这……沒有证据的事殿下您不能乱说啊……”

    “证据。”凌沭伸出手。蓝田便将水袋递上。水袋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出土的。而水袋也沒有全脏。有的地方还新的。便知是沒埋一会儿的。

    看到这个水袋。徐侧夫主仆两都哑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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