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千落再次见到苏瑾他们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此时的花千落比之前几天要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身后跟着的流光还是前几天的那样,一袭白衣,一把折扇,很是普通的装扮却被他穿出了一番味道。

    “诸位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我禀报?”坐在高椅上的花千落俨然是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小小的人儿却有着不输于帝王将相的气势。

    流音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刚才有一刹那他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种名为惧怕的心理。

    不过他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大小姐不觉得自已的行为有些不合适吗?宗主与夫人才刚刚去世,你就上位了,这样可是有些不符孝道啊!”

    爹爹说的真不错,果然是老狐狸!花千落暗想,不过……

    “我并没有打算当宗主啊。”

    流光摇着折扇的手顿了顿:这小丫头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才仅仅十四岁。

    “哦?那大小姐年纪尚幼,怕是难当大任,不被众人所信服,还是让老朽代劳吧。”流音拄着拐杖,弓着身子一步一步逼近花千落,脸上蜡黄松垮的肉堆在一起,被长长的胡须挡住。

    流光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这样的人……是不配成为他的父亲的。

    花千落没有动,只是淡然地看着流音,流音也一直躬身,谁都没有动。

    “那大小姐你准备干什么?等着吃奶吗?”肆无忌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花千落脸色瞬间一变望向说话者。

    二长老诧异的看着孙朔——就这么与花千落撕破脸了?

    苏瑾流光均是面色不变在心里冷哼一声:蠢货!

    孙朔此时正抬头斜眼看着花千落:“哼!一个奶娃娃还想当宗主,真是笑话!”孙朔此时的小心肝都在颤抖着,强忍着不让自己说错话,在花千落的注视下他感觉好像要尿裤子了……

    花千落轻轻眯眼:“哦?是吗?你的意思是……”

    孙朔装作完全感受不到花千落话中的杀气,继续装傻道:“不明白?好,我来告诉你!”说完,还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断他的时才继续说:“我的意思就是叫你从宗主的位子上滚下来!让流音大人即位!是吧,流音大人?”

    流音直起身子,微不可及的点了点头。

    花千落冷笑:正好,今天就一次性的把这些垃圾清理出去!默默地记下了刚才刚才孙朔说话时众人的表情,看向流音。

    流音不明白为什么往日贪生怕死的孙朔今日为什么这么勇敢了,不过还是轻蔑笑道:“大小姐,您还太小了,这毒宗便由我流音代为管理吧!”

    没有上前的人只有两个:苏瑾 二长老。二长老纯属是没有反应过来,而苏瑾……目的就不那么单纯了……

    花千落懒懒的靠在了椅子扶手上,手指悄悄移到了一个凸起的花瓣上:看来想洗牌的话得采用暴力手段了……

    流光则是依旧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好似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上!”一生令下,许多人腾空而起,向那个小小的身影攻去。

    二长老条件反射的冲过去挡在了花千落前面,不过马上就后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么多人,他就是在厉害也抵挡不了啊!!!!

    苏瑾素手一挥,多条红线缠在了流音他们身上。

    “大……大……大长老……”流音惊恐的瞪大眼睛,想要求饶。心里暗骂:这死女人瞎掺和什么啊?!要问流音毒宗内最怕的是谁?那么他的回答不是花子萧,而是这毒宗大长老——苏瑾。他流音在毒宗十几年,苏瑾依旧是这样的年轻,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苏瑾,她绝对不简单!

    可是流音也没想到苏瑾竟然不简单到了这种地步。

    他流音自诩也是天下高手前二十名,还有旁边这么多长老,就算是那位一直隐居的天下第一来了也不一定能打的过这一堆人。可是……可是……苏瑾这女人就这么轻轻的一挥手就把他们制住了?她……到底有多可怕?!

    “属下见过大小姐。”苏瑾微微屈膝,算是给花千落行了礼。

    二长老见事情解决了,也恭恭敬敬的给花千落行了个礼。

    花千落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看着这两个以前从没在意的人。

    苏瑾大长老依旧是天下众生只有我如花的欠扁表情;二长老则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右脸上的一朵小花疤痕让她看起来颇有喜感。

    片刻的静默无言后,苏瑾踢了踢地上被红线绑成粽子的十多个人,不屑的说:“如何处置?”

    花千落盯着那十几个人看了又看,还是没有想出怎么个处置方法,索性把这些人都扔给流光,顺便看看他是怎么处置他的养父的。

    花子萧叫她小心流光,她就是没看出流光有哪些不对劲,虽然她一直看流光不爽。

    “喏,这些人交给你处置了。”花千落小嘴一张,丢给流光一个重任。

    流光收起折扇:“是……”

    花千落刚要离开大殿,突然又返回了——手指一点,被红线缠上的孙朔就慢慢的滚向花千落。

    “你叫孙朔是吧……咱们聊聊?”其余人在心里小小的为孙朔默了个哀。

    到了花千落专用的练功房,花千落把孙朔放下:“戏演的不错。”

    孙朔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谢大小姐夸奖,这是属下的职责。”

    花千落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此时的孙朔哪还有了大殿之上的愚蠢?

    孙朔——花子萧留给花千落的助力之一,或者叫他'羽苍'更贴切。

    羽苍有些疑或的问:“大小姐……把流音交给流光处置真的不会有事吗?”

    花千落坐到了桌子上以便于与羽苍对视:“你不相信我?”

    “羽苍不敢。”

    花千落沉默了半刻,说:“你先下去吧,记得弄成孙朔假死的样子。对了,下次用你原来的脸来见我。”

    羽苍摸摸自己的面具,垂下眼帘:“是……”

    等到羽苍走了以后,花千落悄悄去了一个地方,静心小林——她上次失踪的地方。

    这里还和上次一样,宁静,悠远。

    毫无阻碍的穿过白色结界,花千落的面前是一片湖泊。

    这片湖泊像是一块蓝色宝石镶嵌在绿色的树林里。乍一看这片湖泊很是普通,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块湖泊太纯净了,连鱼虾都没有,而且越是靠近湖畔周遭植物越少,湖边却突兀的立着一棵枫树。

    天一神水。世间最纯净的液体,一点就价值价值连城,这里竟然有一片湖泊!

    传说天一神水的压力是水的几万倍,可以很有效的抵抗心魔,也就是说如果你有一滴天一神水并把它凝练成晶体,那么你这辈子就与走火入魔无缘了;如果你不小心把天一神水服用了,那么你这辈子不死也只能躺着了。

    即使花千落站在距湖泊五百米以外的地方,但还是可以感受到压力扑面而来。每往前一步,压力就递增,花千落走了才几步就到了极限,便在这个位置修炼。她……还是太弱了……

    太行山山顶,正道人士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原因就是三天前的论武大会上遭遇的屠杀。

    五年一次的论武大会这次的地点定在丰木城,一个大型城镇,可是却被屠的一人不剩。所有人都是被削成骨架,即使是他们这些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也不禁毛骨悚然。

    不大的房间内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各大派的掌门人此时也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个个愁眉苦脸的。

    武当派掌门宋金黎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了,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大吼:“喂!你们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哑巴了?!”没有人回应他。

    宋金黎不死心,有说:“诸位门中那么多精英弟子遇难,就不想说什么?!”依旧没人理他。

    宋金黎着急了:“孤钵!这次你门中遇难弟子人数最多,你就不想说什么?”

    孤钵师太微微睁眼:“那是他们的命,贫尼无话可说。”一句话,气的宋金黎想骂娘。

    “孤钵!!不就是一个秦清被花子萧那个魔头拐去了吗?二十年了!你还没走出这个心魔?!”

    孤钵师太双眼猛的瞪向宋金黎,道:“还请施主不要乱说。”话语中明显有了些威胁的意味。

    秦清,永远是孤钵师太心中的一根刺。

    “宋兄,你就别为难孤钵师太了,想必师太心中也不好受。”

    最后,昆仑派掌门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

    宋金黎不满的'哼'了一声,愤愤坐下。

    有了这个小插曲,接下来各派都默默地报出了折损人数。

    此次受创最严重的还是五大门派,因为大会是锻炼弟子能力的好时机,他们都派出了最精锐的弟子,可……谁能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

    “要是有人看到那个杀人者就好了……”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那人武功极高,每具尸体都被削了千余刀,只余白骨森森,还是在死后有人触碰那些尸体,肉才慢慢滑落……现场惊悚到了极点。

    孤钵师太依旧半闭着眼,念着佛经,好似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可是她的心里真的向表面上那么平静吗?二十年前,秦清就是在那次论武大会上遇见花子萧的……

    在众人静默无言时,一个武当弟子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掌门!掌门,弟子有要事禀报!”

    宋金黎正郁闷着,听见这个弟子慌张的语气,不由得大怒:“慌什么?要死啊!”

    那弟子连忙摇头:“不……不是……是在丰木城中找到幸存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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