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蓝远摆了摆手虚弱的召唤这国师过來,在昏暗的灯光下,蓝远本就过于白皙的皮肤和有些阴暗的眼圈,在鼻翼间更加的暗黑瘆人,

    国师弯着腰急急忙忙的來到蓝远身前,跪下身來,把耳朵贴近蓝远,问道:“国主,有何吩咐,”

    “我军……折损有……有多少,”缓了好半天,蓝远才完整的问出口,衣褶他的体力消耗严重,实在沒有力气,再者他既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回国主,受伤的三千左右,死亡的一千多人,现在大将军还在整顿,大半的士兵经过休息应该就沒有大碍了,”国师据实回禀,

    蓝远松了一口气,“还好,折损的并不大,他來时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早已折损的只剩下五六万,今日一战伤亡还算是少的,”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蓝远心知肚明,他靠的也不是要真刀真枪的和尉迟枭拼性命,原本的目的就是用百蝎粉毒杀尉迟枭和雪迟国的士兵,

    可是沒有料想到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除了蓝若廷,雪迟国竟然还能找來韦绝这样的高手,而且医术在蓝若廷之上,这样蓝远很是恼火,如此也就罢了,蓝若廷已经被他弄残废了,每日饱经伤痛的折磨,可是就算这样,他还要硬挺着伤痛到处治病救人,

    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仁人志士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时候蓝远恨不得能够剖出他们的心來一看究竟,

    蓝远因为伤亡损失的不大,稍稍安防的心还沒停妥当,只听得外面认生呼喊:“不好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蓝远腾的就从床上坐起來,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险些从床上掉落下來,“尉迟枭,都说你是正人君子,如今看了也不过如此,趁此时候偷袭本王的军队,下手足够狠辣,”

    布阵之前蓝远和婉依有约定在先,为避免过多的人死于无辜,他们一阵定输赢,在天地连环阵布好之前,蓝远必须按兵不动,不可以再投毒,小世子和环宇这才有时间回到营中休息,同时雪迟国方面不可以有其他的动作,只靠着一个阵法要打的蓝远心服口服,

    蓝远认为婉依信,怒火攻心之下,一口血吐出來,就昏了过去,

    可事实上这里失火走水跟婉依一点关系都沒有,

    黑暗之中看着手忙脚乱慌了阵脚的蜀国士兵,远处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眼梢上挑,笑的好不得意,

    “我说老白,你说咱俩立了这么大一个功,王后会不会嘉奖咱俩,给个大官什么的做做,”一身黑色衣衫长得五大三粗,声音洪亮的男人对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现在夜风中,瘦削的身材显得异常单薄,声音也稍显无力:“咳咳……就算是封了你做大官,你知道如何为官吗,”男子一语中的,说中黑衣男子的要害,

    黑衣人搔了搔脑袋,傻乎乎的咧开嘴笑了,“也是,我就是一粗人,那懂得官场里那些弯弯绕,那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哪就赏些银子好了,这个实在,”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就算是赏了银子也是交给你保管,我还是什么也捞不到,怎么看着买卖做的都不划算,”

    白衣男子有些病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这个大老粗,八字还沒一撇呢,好处都让你想遍了,”

    面对着乱做一团的敌兵两人谈笑着离去,而在雪迟国的军帐中许正豪正面对着对面的熊熊大火乐的合不拢嘴,

    “哈哈,这场火着的好,好,”连说了几个好,王林笑的鼓起掌來,

    婉依和尉迟枭接到回禀也赶了过來,边走婉依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子夜十分,敌营忽然火起,前去打探的人归來回禀也只说是突然起火,大火从粮草军需开始着起,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婉依对视一眼尉迟枭皱了皱眉头,“莫非是有人故意帮我们,”她和蓝远有言在先,除了这个阵雪迟国不可以再有任何动作,沒有她的命令谁敢夜半出营纵火,

    “既然事情已然出了,也不算你失信,你管得了雪迟国千军万马,总管不了这天下间所有的人,蓝远也是多行不义,只等这一场大火过,看他该如何收场,”

    正说着外面突然跑进信令兵“启禀元帅,外面來了一黑衣一白衣两个男子,说是有要是要见王后娘娘,”

    婉依微微一笑,“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还真早见识见识这两位英雄了,传进來,”

    被士兵引领进來的正是方才在蜀国兵营纵完火又谈笑风声的两个人,

    “草民参见王后娘娘,”两个人双手握拳,给婉依行礼,对坐在主位上的尉迟枭视而不见,更别说对许正豪的不屑一顾,

    江湖中人难免不为朝廷折腰,几个人倒是都沒往心里去,婉依看着两个人的面容,思索半晌,犹不记得这二人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王后娘娘,你不记得我们了,你可是救过我的命的,我是老黑啊,”黑衣的男子嘿嘿笑着,声音洪亮傻乎乎的,

    婉依也觉的两人面熟,经他一提醒,顿时想了起來:“原來是你们,你们如何找到这里來的,”

    此时婉依也不免有些些忍俊,这俩人的确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是救是害还真说不好,

    当日婉依和小世子环宇他们在醉仙居吃饭,两个人肆意挑衅,小世子撒了一把毒药,这个自称是老黑的男子霎时腾的倒地不起,还是婉依说了一句话,小世子才黑了解药,所以老黑说是婉依救了他一命,

    “我们二人行至兰桥附近,听闻两国交兵,王后娘娘在此,就想着活命之恩总是要报的,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不懂得战理战术,就听说过‘大军未到粮草先行’想着一把火烧了粮草总是沒错的,所以就到蜀国点了一把火,我们沒有帮倒忙吧,”老白说起话來倒是斯文的多,不似老黑那样粗俗,

    婉依急忙解释“不会不会,帮了我们大忙了,”

    此同时环宇带着小世子也來了,把小世子放在自己腿上,环宇坐定,只见小世子嘻嘻笑着,看着老黑老白道“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手下败将,”

    “要不是你耍诈,单打独斗未必赢得了我,”老黑义愤填膺,对于小世子用毒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要不是我给你的解药,你的病能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蓝若廷撇撇嘴眼睛也看向别处,一副大人不与小人计的架势,

    “你说谁是狗,”老黑气呼呼的盯着蓝若廷,看见这个人他就气不打一处來,都是他对自己使绊子下毒,害得自己在人前丢丑不说,身上恶心吧啦的伤口好几天才下去,不过这人现在靠一个大男人抱着,除了眼睛和嘴巴就沒看到别处动过,老黑眼珠子转了几转,幸灾乐祸道:“小世子这是怎么了,咋的一动不能动了,”

    被人戳到了痛处蓝若廷瞪着眼睛外强中干的虎人,“信不信我一把毒药下去,你死的面目全非,”

    提到毒药老黑有些后怕的退了半步,小世子的那些小零碎让他回想起來至今心有余悸,再不敢试了,

    这时候老白站出來一步,对小世子拱手作了个揖说道:“多谢小世子解了我义弟身上的蛊毒,我们黑白双煞铭感五内,义弟性子直还望小世子海涵,”

    蓝若廷对蛊毒大有研究,当日看到老黑的第一眼就知道在他体内被种了一种名叫蛇盘骨的蛊毒,平时与常人无异,但是每到初一十五,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美美疼痛起來如同毒蛇在一点点啃食人的骨头,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小世子有着与生俱來的对蛊毒的天分,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分辨古书典籍上记载过的所有蛊毒的制法与解法,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你不可能将所有难題都迎刃而解,蓝若廷可以轻易的解了别人的蛊毒,却沒有办法解了蓝远专门为他制作的毒药,亦或者说为了环宇,他甘愿让这种蛊毒在自己的身体里寄宿下去,明知道解法也不会说出來,这也是蓝远摸准了他的性子,给他设下的圈套,

    老白一直以为是婉依让蓝若廷给老黑解的毒,故此看着老黑和蓝若廷斗嘴,眼下他也看的明白,其实婉依对老黑身种奇毒一事根本不了解,这些全部是小世子暗中帮忙,自然不会让人老黑这粗使性子再继续下去,

    其实蓝若廷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对他來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也是见蓝远眼看着兵败如山倒,心里高兴,这才多说了几句玩笑,

    被老白这样一说,老黑偏过头去不再看小世子,心中却是八百个不服气,但是谁让老白是大哥呢,这世上他就只有老白一个兄弟自然是要听得,

    就在房内一片说笑声的时候,外面有人跑进來禀报,舒黎派人送了东西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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