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尚书府这么久,这还是冯安菁第一次见到皇帝,还沒待她拜见过南宫罄,南宫罄已经转向冯正海冷冷地道:

    “朕要见的是冯家二姑娘,你找一个不相干的人來做甚么,”

    “启禀皇上臣妇是安舒的姐姐,”不是不相干的人啊,皇上,

    “所以呢,”

    “其实,昨天的婚礼发生了1些事,听说安舒并沒有拜堂而是跟个男人跑了,”为了证明自己沒有说谎,冯安菁还道:“听说那男人的名字就叫司徒鹰,”

    这个名字她是从胡齐那儿听说的,而胡齐又是从冯安雅那个听说的,

    “司徒鹰,”南宫罄还是冷笑,正当冯安菁以为过关时,下一刻南宫罄的长剑就已经抵在冯安菁的脖子上:“妳把朕当白痴耍吗,司徒鹰如今正在朕的皇宫里,他怎么跟妳家的二姑娘私奔,快老实说,她在哪里,”

    冯安菁沒想到她的谎言会当场被拆穿,这下子恐怕连她的夫君和公公都救不了她了,

    “皇上,饶命啊,我知道她在哪里,我说,请你饶了我的女儿,”一旁的林氏见状哭喊着道,

    南宫罄并沒有收回自己的剑,只等着林氏说下去,也就是说如果她的说法不能令他满意的话,她的宝贝女儿同样会人头落地,

    林氏害怕女儿遭遇不测,她吞吞吐吐的道:

    “她被抓去饿虎山了,”

    饿虎山听起來就不是个好地名,事实上也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凤舞的子民都知道饿虎山上住了一群穷凶恶极的土匪,

    “安舒怎么会被抓去饿虎山呢,”冯正海气急败坏的追问,

    林氏当然不敢说实话,

    而实话就是,上次在清平县袭击冯安舒的就是饿虎山上的土匪,他们的寨主看上了冯安舒,想将她抓回去当押寨夫人,所以一路尾随他们來到京城,刚好她也想让冯安舒消失,所以就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了,

    “哪时候的事,”南宫罄问,

    “那是在昨天婚礼之前,听说殷公子也追过去了,”

    林氏的话刚说完,南宫罄得到他想知道的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完全不理会一屋子错愕的人,

    “冯兄,可不可以说一下,皇上为何会找上你家的二姑娘,”胡尚书后知后觉的问道,

    “这……,”

    冯正海也说不上來,看皇上的样子应该不是來寻仇的,难不成皇上看上了冯安舒,这下子冯正海可烦恼了,北戎的王爷和凤舞的皇帝都同时看上了他家的女儿,他到底要选谁才好,

    冯正海似乎忘了一点,不管是北戎的王爷还是凤舞的皇帝,拥有选择权的人始终不是他,而此刻那个拥有选择权的人正和绑走她的人在距离京城约半天路程的小茶摊里休息,

    昨天卲咏舞从昏迷中醒來时已经在飞奔的马车上了,后來她才知道他们是饿虎山上的土匪,其中一个还是他们的二当家,她们是奉寨主之命要抓她回去,因为知道自己暂时沒有危险,卲咏舞也稍微安下心來,

    赶了半天的路后,卲咏舞嚷着累了、饿了,硬是要在这小茶摊里休息,那些被派來抓人的土匪想到她以后可能是他们寨主的妻子,也不敢饿着她,只好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顺便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卲咏舞看了一下四周,除了这个小茶摊外沒有其他的住家,当然茶摊里有几个客人,不过那些客人看起來都只是普通人,如果她向他们求救的话,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客人全都杀死,

    所以,卲咏舞决定还是先静静的观察再说,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说不定殷元昊马上就赶到了,

    这时,几个旅客因为无聊便说起了这些年发生的有趣之事,

    “听说西离的皇帝在无意中拿到了一张美人图,那张美人图是一个画师根据真人所绘,图中的美人让皇帝惊为天人,所以他便对他的皇子们说,谁要是能找到画像中的女子,他便让那个人继承他的皇位,”

    “你说那皇帝都七老八十了,他找到了那个天仙美女还能干甚么,就算当真找到了,恐怕也只有让那娇滴滴的美人陪葬的份,”

    “我只关心如果是我找到那个美人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当皇帝,”

    “哈,别做梦了,如果真能找到那个画中的美人,你还不如将她献给其中一个皇子,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金,”

    “说到找人,咱们的皇帝陛下之前不也在找一个身上有胎记的女人吗,”

    “对啊,我记得是莲花胎记,已经有三年了,当时还造成了骚动,你说皇帝找女人还能干嘛,所以许多女子为了能飞上枝头还在自己身上刺青,不过全被皇上认出來是假冒的了,”

    “甚么,我还在想要不要也让我那闺女在身上弄个连花刺青,说不定皇上就看上她了,”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我听说前不久又有一名女子说自己身上有刺青,她倒是被留在皇宫了,难道皇上要找的就是她吗,”

    “谁知道,”

    听了那些客人的闲聊后卲咏舞很震惊,沒有人告诉过她这件事,她还一直埋怨南宫罄忘了她,原來他有找过她,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她错怪了他,而且说不定其他事情也是……,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被带去饿虎山,殷元昊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來,她一定要先想办法逃走,

    重新赶路后沒过多久,卲咏舞又再一次叫停,

    “我要如厕,”她宣布,

    “啊,真是麻烦,”那二当家忍不住抱怨,这荒山野岭的哪來的茅厕,他对另外两个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先带她去那边的草丛,”

    “你要我在草丛里如厕,”

    “只能这样了,”

    “好吧,”卲咏舞咬着下唇,一副委屈的样子,等走到了草丛,她又假装摔倒:“唉呀,好痛,我的脚好像断了,”

    “我看看,”那土匪蹲了下來,

    “你摸摸看,我的腿是不是断了,”卲咏舞掀开自己的裙子,露出白皙秀美的小腿,

    那土匪看着她无暇的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当真伸手去摸,那丝滑般的触感让他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卲咏舞以另外那两名土匪也能听得见的声音大叫:

    “嗯,不要,你弄得我好痛,”

    听见这暧昧的声音,又看见草丛里面的两个人动來动去的,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那两名土匪见状立刻受不了的冲了过來大喊:

    “二当家,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想一个人独享这个美人儿,”

    “不是,”

    那二当家想要解释,但是,他们根本不听他解释,气得拿起刀剑就往二当家砍去,

    “可恶,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二当家也不甘示弱的还击,

    卲咏舞等的就是他们起内哄的机会,见他们打得火热,她偷偷的跑向他们所骑的马,跃上其中一匹,虽然她沒甚么骑马的经验,但南宫罄之前有教过她一阵子,她应该是沒甚么问題,

    所以当那些土匪从打斗中回过神时,已经不见卲咏舞的踪影了,

    卲咏舞怕那些土匪会追來,她拼命的策马奔驰,等她发现自己安全了想要停下來时,却惊觉自己根本停不下來,

    “啊,救命啊,”

    怎么办,都怪当初自己学骑马的时候沒有认真学,才会面临这样的危急状况,此刻她只能尽量往京城的方向跑,希望有人听见她的呼救而见义勇为,让她免于摔断纤细的脖子,只是一路上她似乎也沒遇上甚么人,

    马不停蹄的殷元昊一路追踪着土匪的踪迹,半路上突然听见卲咏舞的尖叫声,随即看到卲咏舞几乎要从马上摔下來了,他差点吓掉半条命,

    “舞儿,别怕,先抓紧缰绳,”

    卲咏舞听她的话抓紧了缰绳,殷元昊立刻从自己的马跳到了卲咏舞飞奔的马背上,若不是她吓得要死肯定会为他的特技喝采,

    卲咏舞所骑的马顺利的停了下來,稍做休息之后,卲咏舞以为他们会回京城,可是他们却是往北而去,

    “殷元昊,这个方向错了,”她道,

    “沒错,我们现在要回北戎,”殷元昊说道,

    “回北戎,不,我们要回京城,我要去见南宫罄,殷元昊,拜托你了,我刚刚才知道南宫罄有找过我,是我误会他了,”

    “那样的话我们更应该回北戎,”

    见殷元昊一点也不吃惊,卲咏舞恍然大悟,她怒视他: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却沒告诉我,”

    殷元昊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要能得到她,就算卲咏舞会恨他也无所谓,

    “你已经是我的王妃了,从今天起不准再提起其他男人,”

    “我不是,”卲咏舞道,他们又沒拜堂,她还不是他的王妃,这是她唯一可以庆幸的,

    谁知,殷元昊却得意地道:

    “妳是,你的侍女假装成妳嫁给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仪式一样不缺,妳已经是我殷元昊的王妃,”

    “我要下去,放我下去,”卲咏舞挣扎的要下马,

    虽然殷元昊对自己的骑马技术很有信心,但她还是要提醒卲咏舞:

    “妳如果不想摔断脖子的话最好不要乱动,”

    “殷元昊,我恨你,”

    卲咏舞无可奈何只能用力的咬殷元昊手背的肉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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