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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全天没有看书,怀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连续码字两小时有余,七十九章顺利到货。可以告诉大家,日后还有更诡异的事件,冲击你的思维,猛锤你的肾上腺,敢一直往下看吗??????

    秦润成一道儿上手受的都酸麻酸麻的,跌落了好几回,才把这疙瘩锤头大的东西夹回来。在屋子里电灯一照,发现居然就是疙瘩砺浆蛋子。是疙瘩砺浆不假,可是爹跟宝成知道润成后晌跟黑夜碰见的日怪事后,对这疙瘩砺浆不敢小看起来。尤其是爹来了一句,说闹不好是砺浆成精了。这句话叫人感觉不光是笑人,还有些害怕。

    润成记起,在官庄地里做营生,他第一回见到砺浆时,爹告诉他这叫砺浆人。他无意中砸开了一个砺浆人,里头还有亮晶晶的东西。当然,他试过很多回,也没有把他想要的亮晶晶的东西从砺浆人里头砸出来。也不知道这个里头有没有,要不砸开看看。带着些想知道里头有什么的想法,其实也是想看看它是不是疙瘩平常的砺浆蛋子。润成叫宝成寻东西,宝成出去半天什么也没拿回来。

    可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把这个东西放在卫生院大门跟门柱子中间的缝里。然后兄弟两一搭用力,好几回以后,才听见了咚的一声,有些空洞的响法,应该是开了。

    润成过去拾起来地下大大小小的疙瘩,用衣裳兜回了屋里。三个人圪蹴下看起这些碎沫沫来。床上的进成这个时候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两条胳膊乱动,腿乱踢提掉了身上盖着的被子。踢完被子就开始踢床架子,铁管子焊接的床架子。叫他踢得嗵嗵乱想。嘴里说不出话来,就是一连串的啊啊啊的声音。

    大楞顾不上看了,管它是不是成了精的砺浆呢。他趴在四小子跟前,立马就注意到了进成原本已经有些散下去的红疙瘩,再次凸了出来。颜色也不再全是红色的,有的地处开始变成暗红色。尤其是胸口跟脖子脑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的小疙瘩。他回过头叫润成。赶紧把这些东西扔得远远的,宝成还没有反应过来,润成都已经开始用手撮起那些碎末末。兜着跑出去了。

    看来这些日怪的砺浆跟进成满身的疙瘩有关系!这还是过敏吗?

    润成决定出去寻寻那个圆胖主任。本来这个时候还不到天亮,叫人家不合适。可是弟弟成了这样,他也顾不来那么多。到了主任的门外,叫了半天没反应。正准备要走。隔了好几个门的一间宿舍门开了。主任出来了。

    主任什么时候又到了女医生的宿舍嘛。润成愣了一下,赶紧寻了个说的,搭上了话。主任圆胖的脸,从一开始的不正常到了正常。问润成寻他有什么事。

    润成说了进成的事情。主任抹抹头上总共也没有几根的头发,说看看去。其实看了半天,主任也挠了半天脑袋,忽摇脑袋直说日怪。当润成说把砺浆拿进来就严重时,主任接上话说。就是砺浆叫进成过敏了。

    这不是废话吗,在屋里的人谁不知道。丢下几句没有用的话。主任回了他自己的屋里。

    宝成悄悄问二哥说怎么没看见主任从他屋里出来呀,润成给了他一下,说他没正经。宝成笑笑,说他注意到了,保不准主任跟那个医生屋里挖过地道呢。电影里头就是这样的。

    润成还是斜了他一眼,就过去看老四去了。这个老三,越往大长,越没有正经,要是叫爹听见了,脖子里肯定就是一下。

    把碎成沫沫的砺浆扔的远远的,进成看起来情况好了不少。身上的疙瘩虽说还有,可是颜色不重了。有的地方都开始变成了粉红色的,进成动动嘴唇,叫了声爹。大楞本来有些瞌睡,猛一下听见了有人叫爹,一下子站了起来,到处看。这也惊醒了老二和老三,他们反应过来,都凑到了进成跟前。

    进成还说不了多少话,就说自己不想在这儿睡着了。可是天才刚刚有些亮,春起的天气,根本算不上暖和。大楞叫他再呆呆,等阳婆爷上来晒晒再走。

    圆胖主任再次从女医生的宿舍里出来,开一本正经边扣扣子边跟人打招呼。这叫润成想起来宝成说的地道的事,他一下子笑了出来。宝成问笑什么,润成说了个地道,宝成得意的忽摇脑袋。

    主任吃过大早饭,用一根笤帚细枝枝剔着牙缝里头塞着的酸菜,进了屋里。他根本就没有那种叫人看见黑夜的事情的不好意思,宝成在他身后悄悄学起了他走道儿。大楞跟主任说着话,顺便瞪了宝成一眼。

    主任呸一口吐掉嘴里剔出来的菜沫子,拽开进成身上的被子,看看。回头说,应该没事了,该回家回家吧。

    大楞觉得再给检查检查呗,主任边往出走边说,检查也是我们东看一眼,西看一眼,也没什么意思。咱们这儿又什么家伙什都没有,能看出来个什么。

    那就回呗。进成刚刚好些,背着架着都不行。宝成说从供销社借个平车叫进成睡在上头,他跟二哥推回去。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法再走南梁坡了,要绕远道儿。干脆借挂洋车子,可是爹没有答应。他说就用平车。

    从小宝成就觉得爹跟娘都是待见进成,就是因为他最小。其实他不知道,上回叫拖拉机压住,家里大人也是没法吃没法睡的。爹都这么说了,就绕着走吧。

    借来了平车,装上进成,就走开了。其实绕道儿就是走汽道,快到官庄的时候,拐到小道儿上就行了。推着走在道儿上,润成本来想着回去再问进成碰见的这个事,宝成却先张了嘴。

    进成这阵都利索的说话了。可是润成发现,有些字弟弟说的不准了。原本就有些疑心,可是总以为也就是刚会说话了才这样。就眼下看。进成都能利索说话了,却还是说的不准。润成心想,不会还是脑子的问题吧,这个说话法就像是秃舌(作者注:秃舌在当地方言里指的是大舌头的意思)的人。

    进成说自己那天叫小妮妮贵香去尿尿以后,就准备再刨上几下,争取把土都取够。他猫着腰干,没有注意到土崖上出溜下来的土沫子。等他感觉见上头开始往下跌土疙瘩的时候。再往外跑,就来不及了。

    日怪的是,不管落下来的土疙瘩有多少。居然就没有一疙瘩砸在进成脑袋上。倒是头上身上都是土,当然用进成的话说,他也就是看了自己这么一眼,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宝成问进成是不是眼睛当时出了问题。进成说根本没有。因为当时是眼前一黑。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是罩在黑夜里头一样,他叫一股子热气呼的一声给扑倒在地。趴在地上,疼的他没法子动。

    进成说不能动归不能动,可是他知道胳膊腿都在。他忍住痛伸出手朝暗地里摸索,发现四转格拉也没有多少地处。他摸到了硬硬的东西,还有温度,摸着挺糙。

    这应该就是润成在河滩看见的那个大东西吧。进成接着说,他叫憋在那个硬硬的东西里头。没有觉见出不上气来。而罩在外头的这个硬东西,也慢慢得有了变化。它的温度慢慢高了起来。而润成周围的黑暗也慢慢在散去。进成发现,黑暗也可以像是一股子气一样慢慢流走,最后终于是不再有黑的地处。

    黑暗没了,原来是硬东西开始发红起来,先是暗红,后来粉红,再后来就很是艳红了。到最后开始变得能映出人影来,叫进成更日怪的是,他看见了老师跟同学。他们都在外头挖土,后来就有了更多的人。他在里头看见人们,就想着传个话出去。就说自己没有事,胳膊腿都是好好的,好叫人们不要太着急。他叫了几声,外头人没有反应。用手捣了几次,外头人还是没有反应。

    润成听到这儿,心说原来是那个大东西罩住了进成。没有把进成怎么样,可是进成就是出不来。

    进成在里头想了几个办法,都没法子叫外头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头怎么样了。折腾的也很受,他趴在地上居然慢慢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快到卫生院的道儿上了。进成问说,你们挖了多长工夫?

    宝成笑笑说,老四,你不知道埋在你的那些土有多少吧,那可是比个墓圪堆上的土多多了。

    大楞背着手在后头走着,一直在听没说话,听到这儿,他紧走几步,对着宝成的屁股蛋子就是一脚。狠狠骂了一句,你嘴划拉就不过脑子?肩膀上头长的那是个屁股吗?

    宝成挨了日骂,也没当回事。他跟进成说反正是很大的一圪堆土,可他们不是硬来挖土。接着就给老四说了他们借来拖拉机拽土疙瘩的事情。宝成说的自己唾沫都甩到了脸上都顾不上擦,还喷到了进成脸上。在一头推车的润成说了宝成一句,还没跟你说呢,高兴什么?你也差点出事!

    宝成听说了那个土疙瘩叫拽下来以后,居然还撵着他走。要不是他正好挂上了高位档,还没有掌握住脚底下的油门,拖拉机一下子蹿了出去。闹不好就叫撵上了,要知道那可是城门楼一样大小的一疙瘩啊。

    估摸着宝成是叫吓唬住了,虽说嘴上还是一个劲儿说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头发的鬓角,水都往下流。进成看见了,专门问二哥。叫他看看三哥是不是裤子有些湿了。大楞在后头没有出声,他往前看着自己的这三个娃娃,心里唉了一声,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其实有些时候,娃娃们没事好好的,不比什么强呢。

    回到了官庄,都是天快黑的时候了。门口的书地下,坐着两个人。不用问,就是娘跟娘娘。还没来得及扶进成,他就自己从平车上下来了。嘴里一个劲儿说在上头睡着硌死他了,宝成说睡着回来还说不舒服,不舒服就下来走嘛。老四说他懒得走,还没说完差点叫三哥给了一脚。

    从今年春起的时候,大楞送走了进成,就叫润成跟他把院子里头的西房拾掇拾掇,好叫他们弟兄们住。

    说是拾掇,也就是把房顶上漏水的地方堵上,用泥把里外的墙抹平了,在盘上一盘炕(作者注:在作者老家,炕的量词就是盘,听起来就像是一盘鱼香肉丝、一盘麻婆豆腐一样)。为了他们能宽敞些睡开,爹给他们盘的炕占了屋里大部分的地处,差不多就是进门就上炕。

    当天黑夜,兄弟三个就睡在了一搭。炕上还剩下一大片,进成说就差大哥一个了。宝成说人家大哥这阵睡得可不是炕了,估摸着以后也不一定用睡炕了。很有一段工夫没有看见弟弟们了,多说了些话。也不知道怎么闹的,说着说着就到了大哥同学胡英那件事。

    润成把那件事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吓得老四从被子里头就露出个脑袋听,动也不敢动。宝成笑话完进成,回过头就问润成,当时害不害怕。润成说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我也是人,怎么不害怕?

    进成大着胆子悄悄问宝成,三哥,你看窗户台上趴着个什么。

    老三一下子钻到了被子里,可是两只脚却露在了外头,他把被子都揪到上头去了。进成笑话了半天,回过头,一看,窗户台上真的有个东西,像是个人趴在外头的窗户台上。他呆住不动,宝成在被子里头躲了半天觉见外头没有动静,就出来了,可是顺着进成呆的方向一看,嗷的一嗓子又钻回去了。

    润成看他们叫吓成这样,他趿拉着鞋,披了件衣裳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把铁锨,问老四。看机明了没有,进成不好意思。闹了半天,是个铁锨的头叫月亮照出来的影子,怪不得看见的那个脑袋是上头尖尖,下头四方。它本来就是个头朝上放的桃形铁锨嘛!

    进成用脚踢了三哥,笑话他胆子比谁都小。他踢完突然又想见了什么,说,二哥我刚刚看见了那个脑袋下巴上好像还有飘着的毛毛,就像是胡柴(作者注:在当地方言里就是胡子的意思,感觉像是指的乱糟糟的胡子)。

    是啊,铁锨头上肯定是没有毛毛的。

    润成又出去了一趟,在院子里看了半天。他朝屋里说了一声,叫弟弟们先睡。爹隔着窗户问有什么事,润成含糊应付了算完。他不想叫家人们知道,院子里头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

    院子里头没有茅房,也没有什么被沤坏的东西。再说这个时候的天气,还根本算不上热,也没东西容易烂。可是院子里头真的有一股子臭味,不断地传过来。

    还有,窑里的老猫在叫唤,没有停。而狗,看见润成出来,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来讨好他。

    出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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