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二娘所言后,齐太医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适才把脉的情况,对焦灼不安的胤禛道:“王爷,依微臣所见,凌福晋只怕不是胎位不正,而是因某些原因,胎头迟迟不肯下降,所以稳婆才一直没见到胎儿『露』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胤禛从未试有过像现在这样慌『乱』无措的时候,恨不能守在凌若身边。

    “是啊,齐太医,你倒是赶紧给个章程啊。”年氏亦在一旁催促着问话,

    齐太医微一沉『吟』道:“眼下唯一的办法是催产,『逼』胎头下降。只是这与普通催产不一样,其中有一定风险,还是再请几位太医来斟酌一道用『药』为好……”

    不等齐太医説完,年氏已反对道:“王府离宫中颇有些距离,这一来一要回耽搁许多时间,万一妹妹这里再出状况该如何是好?何况齐太医是太医院院正,如果连你都用不了『药』,其他太医纵使来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她自然不会是真心替凌若着想,心里更巴不得凌若这胎生不下来,母子难产俱亡才好。 清宫熹妃传373

    既然这催产『药』,齐太医用着没把握,那就最好,否则让其他太医来一道斟酌用『药』,万一当真将钮祜禄氏救回来,岂非给自己添堵。

    与年氏一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那拉氏就是其中之一,只见她附声道:“王爷,年妹妹此言不无道理,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啊!”

    不待胤禛出声,齐太医已然苦笑道:“只怕还真得入宫一趟才行。”

    “这是为何?”那拉氏蹙眉问道,同样疑『惑』的还有胤禛等人。

    “微臣所拟的催产『药』中有一味『药』,因平常甚少有人使用,所以寻常『药』铺是不进的,据微臣所知,只得御『药』房才有。”

    “既然如此,齐太医速将所需的『药』材写在纸中,我这就让周庸入宫一趟。”胤禛阻止那拉氏等人再説什么,当机立断地让齐太医将所有『药』材一并写出,然后着周庸持他令牌入宫,除却『药』材外,凡今日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给请过来,一道斟酌用『药』。

    看到胤禛对凌若及孩子这般上心,宋氏心里吃味不已,xiǎo声对旁边的戴佳氏道:“不过是一名庶福晋罢了,用得着这么劳师动重吗?”

    “不管怎么説,她怀的都是王爷骨肉,王爷着紧一些也是正常的,倒是妹妹这话若是王爷听到了,可是不好。”戴佳氏常年吃斋念佛,对凌若倒是没什么的敌意。

    宋氏轻哼一声,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但到底是闭上了嘴,她妒嫉凌若,却更怕惹怒胤禛。

    且説周庸在拿了齐太医刚写的方子后,立刻骑马往紫禁城方向赶,有胤禛令牌在,宫门守卫稍加验看后便放他入内。

    太医院中,杨太医与刚因救治时疫有功刚刚被升为从五品左院判的容远都在,听周庸説完后,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背上『药』箱随取了『药』来的周庸一道出宫。

    出了宫门,杨太医看到外头就停了一匹马时不禁犯起了难,别人来请太医都是备了轿子或马车来的,而今周庸只乘了一匹马来,此处却有三人,要如何过去,难道走着去?

    见杨太医停在那里不动,周庸一下子回过神来,拍着脑袋道:“奴才刚才尽顾着过来,倒是忘了备轿,二位太医稍等,奴才这就去雇轿子来。”

    “不必了!我与杨太医先行过去,你慢慢来。”容远突然説道,紧接着一手拿过周庸拎在手里的『药』包,一拉攥了杨太医往停在那里的马儿走过去。

    “你要做什么,我可不会骑马。”杨太医被他一路拉到马儿面前,看他似想上马,赶紧説道。

    “无妨,我会骑。”不等杨太医再説,容远已经攥着他胳膊跨上马,双脚悬空的那一刻吓得杨太医险些惊叫出声,脸『色』刷白地道:“徐院判你赶紧放我下来,这玩笑开不得。”

    “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説完这句,容远不再理会杨太医,一拉疆绳,策马往雍王府飞奔而去,伴随马蹄声一道远去的还有杨太医再也无法忍耐的惊叫声。

    直到马儿载着两人跑得没了影子,周庸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这徐太医可真是个急『性』子,动作比谁都快。

    且説容远一路急赶,只花了半个多时辰便赶到了雍王府,第一次乘马的杨太医已经被颠得浑身发麻,费力下了马一瘸一拐跟着容远入王府,此时天刚蒙蒙亮。 清宫熹妃传373

    到了净思居后,容远匆匆向胤禛行了个礼后便转向齐太医问起了凌若此时的情况,得知胎头至今还是没有下降时,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隔了一会儿方将拿了在手里的『药』包递过去道:“我看过院正的方子,其中有几味『药』似乎下的重了些。”

    齐太医沉沉道:“凌福晋已经生了一夜,虽有人参补充元气,但气力还是消耗了许多,我怕再拖下去,她会无力生产,如果决定用催产『药』,那么一定要一次成功,否则凶多吉少。”

    此时杨太医才走了进来,他两腿内侧骑马是被磨破了一大片,每走一步都感觉疼痛不已,是以较容远晚了许多。

    “可是这样做始终太冒险了,万一『药』『性』太烈,恐怕凌福晋身子会受不了。”容远强忍了心里的焦灼道。

    “这一diǎn我也知道,所以才让人叫你们来一道商量。”事关两人『性』命,齐太医也不敢大意,“对了,凌福晋的胎脉一直是你在负责,你应该是最清楚其中情况的。”

    此时,杨太医也看了齐太医那张方子,他倒不觉得『药』『性』太重,毕竟用催产『药』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既用了就必然要一次必成功。退一步讲,即使产『妇』真出了什么事,孩子至少可以平安生下。始终,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杨太医并没有什么意见。

    容远则恰恰相反,孩子哪怕再重要,在他心中都是不能与凌若相提并论的,是以对齐太医的方子上那几味可能会伤到凌若的『药』坚决反对,“凌福晋之前曾早产过一次,经过这些年的调养身子虽然好了许多,但始终还有暗患留下,若再强行催产,即使这个孩子生下来,凌福晋身子也会大伤,甚至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齐太医在听了他的话后,斟酌着将其中几味『药』减轻了一些份量,但对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却不肯减,按他的话説,此『药』一减,这催产『药』用与不用皆成了一个样。一时间两者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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