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鸳鸯帐顶,终于伸手将君宜搂在了怀里,口气,竟是从來沒有的哄着,“你也无需这样的难过,我就只是问问而已,沒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心意,我如今都明白了,以后……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放心就是,我只是担心玉婉姑娘的下落,即便她回來了,你却还是我的公主,我还是你的驸马,这一切,都是不会改变的,从前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尽力弥补,还请公主能够相信我,”夏侯敬说得深情,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从此以后好好的,好好的与君宜一起生活,他甚至在心里发誓,这次,只要玉婉平安回來了,他便会断了对玉婉的念头,好好的做君宜的驸马,可是夏侯敬说了这样多,君宜却许久都不曾回答他,夏侯敬只觉自己胸口的液体越來越多,以为君宜还是伤心,不免低头安慰,却是吓了一跳,

    胸口流淌的,哪里是君宜的泪,分明就是血,夏侯敬惊坐而起,将君宜抱在怀里,眼中惊讶难过交织,竟连声音都变了,轻轻摇了摇君宜的头,唤到,“公主……公主……”

    君宜此刻的脸色是吓人的白,沒有一丝的血色,嘴角处挂着血丝,是触目惊心的一点红,她全身沒有了半点的力气,软软的靠在夏侯敬的怀里,听见夏侯敬的呼唤,才微微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夏侯敬焦急关切的眼神努力想伸手理一理夏侯敬睡乱了的头发,却是力不从心,无奈苦笑,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夏侯敬将耳朵贴在了君宜的唇上,才听得她说,“对不起,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了你,我晓得……晓得你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怪我,可……可我还是愿意,大约你……就是我今生的劫吧,不晓得……我的过错,用……用这条命來换,够不够……够不够,侯敬……”君宜痴痴的叫,夏侯敬却是连回答的声音都发不出來,“我晓得你不会喜欢我,只求……只求你不要……不要恨我……”

    君宜的声音越來越低,气若游丝,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夏侯敬顾不得她是否还有话要说,便一把抱起了他,跑出了房间,疯狂的大喊,“來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去,”早晨突如其來的一阵狂喊,让整个公主府都乱了套了,下人们记得的场景就是,夏侯敬突然疯了一般的抱着公主冲了出來,夏侯敬洁白的裘衣上,是一大滩鲜红的血迹,而公主,宜是嘴角带着血丝,躺在夏侯敬的怀里不醒人事,众人皆是慌了,全部四散开來去请大夫,一时间公主府里鸡飞狗跳,人人惶恐,

    夏侯敬的寝室内,聚集了从四面八方请來的大夫,还有得知了消息,被南华国君派來的几十个太医,那么多人,挤满了真个的房间,却是将夏侯敬挡在了门外,夏侯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來走去,终究是忍不住,捶着门大喊,“又不是生孩子,凭什么我就不能进去呢,,”

    门内传出了太医的声音,“驸马莫急,我们正在研究治病的法子,不是我们不让驸马进,只是驸马不懂得药里,此刻房中有这样多的人,驸马进來也是无益,还请驸马能够安静的等等,我等一定会尽力,保公主安好,”

    夏侯敬被太医给堵了回來,却不死心,再敲门,已经沒有人理会他了,无奈,只得还是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只希望这样多的人,一定要将君宜救回,一定,

    从早晨到日落,大夫们沒有出來一个,只是有下人们不断都往里面送着各种的药材,夏侯敬不明所以,又进去不得,只得抓住了一个下人问,“公主如今究竟怎样了,为何要送这样多的药材进去,”

    下人回,“太医们已经晓得公主中的是何种毒了,只是公主如今昏迷不醒,又是千金之躯,太医们恐一时下药不准出了差错,如此才命奴才送了各种药材进去,说要仔细的为公主配药,”

    夏侯敬惊喜,“如此说來,公主已无性命之忧了么,”

    “太医说,公主你性命暂且无碍了,只是如今昏迷,毒性又霸道,也不晓得何时会醒,甚至,还会不会醒,”

    夏侯敬一把甩开了下人的手,生气的说,“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还会不会醒,既然太医都说已经性命无忧了,又怎么会不能醒,倘若真的不能醒,又同死人有什么分别,,你们说话这样的模棱两可,究竟是什么意思,公主……公主究竟怎么样了,”夏侯敬说着就要往寝室内冲,却是被下人挡在了门外,下人苦苦哀求,“太医说了,驸马不能进去,还请驸马不要为难小人,”

    夏侯敬更是生气,简直是暴跳如雷,也是,都让人等了一天了,得到的答案却是不晓得能不能醒,这让谁能接受得了,夏侯敬大喊,“你都能进,怎么就我不能进了,好歹我是驸马,是公主的夫君,我便要进去看看公主如今的情况,有何不可,,你快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下人知道夏侯敬是大将军,想要对付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心里便是有几分胆怯,诺诺的便想让开,可是想起方才太医的嘱咐,又是为难,好歹里面的,是公主,他也是不敢有半点的耽搁的,让还是不让,成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万般为难之下,下人只得“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太医们有交代,说事关公主安危,小人实在不敢违抗,请驸马不要再为难小人了,再等片刻,太医们也该出來了,”

    可是此刻夏侯敬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抬起了脚,眼看着那个下人就要结结实实挨这一下子了,房门却突然间开了,大夫们鱼贯而出,却是谁都不搭理夏侯敬,倒是最后一个出來,终于对夏侯敬说了句话,“驸马恕罪,臣等尽了全力,也只是救回了公主的命,至于公主何时能醒,恕臣资质浅薄,无法得知,”

    夏侯敬听着太医的话,就仿佛是在听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怎么可能人救回來了,却不晓得何时会醒呢,这不是在拿他开玩笑么,拦在了太医的面前,夏侯敬认真的问,“先生可是在开玩笑,”

    “微臣不敢,”太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扬长而去了,只剩夏侯敬一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身边的下人过來轻声说,“驸马,如今可以进去看看公主了,”

    夏侯敬似乎被雷击了一般,赶紧转身就进了房间,那张大床上,君宜躺在上面,眼睛紧闭,嘴唇干裂,那么大的床,君宜躺在上面,就显得越发的小了,夏侯敬坐在床沿上,伸手理了理君宜鬓边的乱发,君宜却沒有睁开眼睛看看他,若是在平时,夏侯敬对君宜做这样的举动,君宜一定会十分的高兴,跳起來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可如今,君宜却是安安静静的躺着,连眼睛都沒有睁开一下,

    君宜,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躺在了这里,一动也不动了呢,你不是喜欢我,想要同我一起快乐的生活的么,我真的快要下定决心,要和你做一对白头夫妻的,可是你如今成了这个模样,又算什么,你才告诉了我你的心意,就这样子躺在了我的面前,难道,你是要告诉我,惩罚我,要懂得珍惜么,君宜,你起來,起來好不好,

    夏侯敬苦苦的呼唤,君宜却是半点的反应都沒有,还是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躺着,真的不会醒吗,夏侯敬近乎绝望了,却是突然想起,昨日,君宜似乎对他说过,君逸带回了观音手,观音手,夏侯敬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原本想,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进太子府,因为这里面,处处都是玉婉的气息,如今却是为了君宜,义无反顾的又來到了这里,

    众人是在酒窖里找到醉得不醒人事的观音手,自从君凛答应太子府的酒观音手可以随便喝的时候,观音手便日日都是这般醉酒的状态了,可是此事千万火急,即便是醉了,也是要给他弄醒的,喝了几碗的醒酒汤无效之后,夏侯敬干脆用一盆冷水从上到下给观音手浇了个透心凉,观音手被冷水一刺激,立马惊醒过來,还惊恐的喊,“怎么怎么呢,可是哪里发洪水呢,”

    见观音手终于醒了过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还沒等君逸解释清楚,夏侯敬就一把拉住观音手飞奔起來,观音手好歹是个几十岁的老人,哪里像夏侯敬那般的有力气,还沒跑到一半的距离,观音手就一屁股赖在了地上,气喘吁吁,连连摆手,说话都不连续,“不……不行了,小伙子,你……你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夏侯敬哪里來得及解释,见观音手赖在地上不起來,就跑了过去,又是一把,却是将观音手拽起抗在了肩上,依旧是一路飞奔,观音手吓得在夏侯敬的肩头大喊,“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我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这样的折腾,咱有话好好说,别这样粗鲁好不好啊~”夏侯敬却是沒有理他,抗着观音手就回到了公主府,一路行云流水,还真像是过來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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