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主子,那我们……”

    “把这死狗拖下去。”隽喆低眸看了眼焱子权,狂傲地说:“就挂在皇宫城门之上,我就要看看他们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这……焱殇正在宫中,若是……”有人迟疑地说道固。

    “废物,你们害怕了?”隽喆眼神一寒,阴冷冷地质问。

    几人打了个冷战,赶紧把焱子权拖起来,飞快地窜进了夜幕深处。

    隽喆转过身,背着双手,慢慢走向玉匠住的小院。几只乌鸦从墙头飞起来,不时落到百姓院中,啄食狗盆或者猫碗里的饭菜,猫猫狗狗却缩在一边,不敢靠近。偶尔有月光漏过了茂密的枝叶,落在隽喆的前面,他一脚踩过去,把月光碾碎,仿佛碾掉的是他心里埋藏多年的怒火。

    嘎吱……

    有扇小门响了几声,他飞快扭头,只见小门里窜了一条黑狗,看了他一眼,夹着尾巴逃得飞快。

    他冷笑,这些畜牲倒有眼光,知道怕死。

    在他眼里,除了金银珍宝之外,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无用的废物。

    “主子……”又有一道黑影从高墙处飘下,抱墙说道:“有人闯进诡劫宫了。”

    “什么?”他心神一凛,冷冷地问:“何人?”

    “应当是傅石沐,不过他未能闯过机关,第三重时就被困住了,现在还在试图闯关。”

    “该死。”隽喆脸庞扭曲,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看向东面,小声说:“重布前三重机关,关闭珍宝宫,等我回去之后再处理。”

    “不撤吗?”

    “为何要撤,我要带着双雪樽回去。”隽喆冷笑,大步往前走。

    随从拧眉,隽喆太过张狂了,这些年虽说未碰到过敌手,但焱殇和阿九并不是好惹的人物。再者傅石沐一人就能闯过三重机关,若再多几人……后果不堪设想!

    隽喆的张狂不仅在于他的为人处事上,还在他放置珍宝的事情上。他甚至没有建地下宝库,就把所有的珍宝放进大宫殿中,随时可以进去把玩欣赏。他会把姬妾召进珍宝宫,令她们不着、足……”

    “那会是什么?”汉子惊讶地问。

    小十正要说话时,后面突然传来了妇人的惊呼声。

    “你是什么人?”

    于靡飞奔出去,大声说:“你们保护好陛下,我去看看。”

    众侍卫不敢怠慢,把小十团团围在中间,软剑出鞘,警惕地看着四方。汉子被吓了一大跳,嘴巴大张,双腿哆嗦着看着小十。

    于靡疾奔至尖叫声传来之处,只见妇人卧于天井边,唇角有血,脸色淡青,额头上有一枚星星暗器,闪着乌蓝的光。

    “在这里。”前面又有人惊呼,于靡暗道不好,赶紧返回前院。

    黑衣人正迅猛地攻击众侍卫。小十躲在椅后,不时用腕上机关发出袖箭。那黑衣人灵敏得如同乌鸦,在侍卫的夹击中游刃有余。

    “护驾。”于靡加入进去,招招直击对方死穴。

    屋子里椅子横飞,碎木乱窜。挡在小十面前的椅子也被砸坏了,她瞟到靠墙放的汉白玉桌,赶紧一猫腰贴了过去。

    那汉子早就吓呆了,滑到桌子底下,紧紧缩成一团。

    小十钻进去,用力往外挤他,“你还不去看看你师傅!”

    汉子爬了几下,小声求饶,“小姐,我不敢出去。”

    小十勉强挤在桌子一角,小声问他,“你那师弟,在哪里摔死的?”

    “琼山。”汉子声音颤抖,像快抖断了。

    琼山当年是君博奕残部的势力范围,难道是他的残部建立了诡劫宫,想复仇?从时间上看,对得上!

    小十正分神,汉白玉桌发出一声剧响,从中间断裂,沉重的石桌面往下沉来。汉子一声痛呼,被压得缩成一团。

    小十手忙脚乱地爬出来,飞快地一抬手,腕上袖箭又发射出去,正往她这边扑来的黑衣男子赶紧闪身躲开,但那袖箭在半空中爆裂,化成了数支更小的暗器,直击他的眼睛。

    黑衣人眼神一紧,飞快抬手、闭眼、闪身……但那些暗器在空中就化成了水雾,没了。

    他大怒,再度往她身前扑来。

    小十见状,又连发数支袖箭……这是她最新改良过的,一直未拿出来用过,今日在这人身上试试。

    黑衣人果然又上当了,不再躲闪,而是伸手就抓……每一支袖箭都狠狠穿过了他的手掌,箭头探出了弯刺,紧勾他的手背,箭尾又有银丝弹了出来。

    于靡飞扑过去,用力拽住银丝一端,用力一扯,黑衣人痛得满头大汗,身形一个踉跄,往前栽了过来。侍卫们一涌而上,把他摁到了地上。

    “哈哈,你还挺有福气,能当这新袖箭的第一位品尝者,怎么样,滋味好受吧?”小十有点小得意,拍了拍腕上的袖箭机关,笑眯眯地说:“我这宝贝,今日第一次出马,就给朕立了大功,看样子很是可行。明儿就让铁器坊制出来,发去暗机营。于靡,你们又有新兵器了。”

    “陛下,你快把臣的心都吓得碎成末末了。”于靡擦汗,心有余悸地看着她。

    黑衣人武功这样高,她居然敢这样站出来面对他!

    “扯下他的蒙面布。”小十指着黑衣人,脆声说道:“看看他到底长什么鬼样子。”

    蒙面巾扯下来,露出白皙的脸孔。

    “咦,这不是那个赌档里的小伙计吗?”小十愕然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声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眉头微拧,阴冷地笑道:“你猜呢?”

    “先抓回去再说,有好家伙伺候你呢,你最好保佑骨头足够硬。”小十横了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她今天抓住了黑衣人,回去要找父王和母后讨大大的表扬。

    隽喆从暗处走出来,脸色铁青地看着远去的人群,双拳握得骨头嘎嘎地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居然被活捉了!一手导演的英雄救美的戏,压根没机会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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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居然敢与黑衣人对峙?”焱殇愕然看着满脸小得意的小十,猛地站了起来。

    “对啊,父王,你看我的袖箭……”小十抬手,给他展示自己的新袖箭。

    “谁许你去的?”焱殇脸色一沉,扭头看向于靡等人。

    于靡腿一软,张嘴就说:“又要罚臣等?”

    “你们办的什么差?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去犯险。还有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多少份量,居然敢去与这种危险的人物对抗。”焱殇越说越激动,一掌抓住茶碗,一个用力,茶碗应声而碎。

    小十小脸垮下,轻声说:“明明立了功,为什么要罚他们?我是君王,我不许罚,谁也不许罚他们。”

    她很委屈,明明办成了大事,焱殇却没有褒奖半字!

    “好了,乖小十,去洗洗,看你满身大汗的。”阿九赶紧过来,推她去梳洗。

    小十走到门口,委委屈屈地扭头看了一眼焱殇,“父王,你这人真讨厌啊。”

    焱殇嘴角轻抽,慢吞吞坐了下去。

    “行了,她是到了自己作主的时候了,你少管。”阿九推了他一下,小声说:“能有多大的事?走吧,我们去看看抓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京城搅得这样乱。”

    “你去吧。”焱殇挥挥手,沉声说。

    “那你别去训她,这么多年没能照顾她,她要的是你的肯定和关怀,你若训她,她心里肯定难受。”阿九又劝了几句,带着人匆匆离开。

    焱殇坐了会儿,打开暗道入口,慢步走向小十的宫殿。她不在那里,宫殿里静悄悄的。他想了会儿,转身走向南彦住的地方。

    手伸到门上机关时,又缩了回去,缓步走到了一边的暗窗处,朝外面看着。

    小十披散长发,窝在南彦的身边,正在小声抽泣。

    “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难道不想把事办好吗?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我。”

    “岳丈大人是为你好,若是我,也不让你去。”南彦拍她的腰,小声哄她。

    “你敢不让我去,你坐起来说。”小十爬起来,扯着他的手臂,让他起来。

    南彦疼得牙都打架了,赶紧求饶,“小祖宗,你饶了我吧。”

    小十松了手,又用额头去他胸前乱抵,“南彦哥哥,你必须站在我这边,你怎么能帮他说话?他这么多年不管我,现在还训我,你得和我一起痛斥他。”

    南彦苦笑,捏着她的小耳朵说:“你保证我痛斥之后,你不打我?”

    小十扭腰,又往他胸前撞,“当然要打!”

    南彦呵呵道:“那你反正要打我,你干脆直接打了出气得了,打死了,你去找傅石沐回来。”

    “你扯他干什么。”小十恼了,激动之中,干脆翻身坐到了他的腰上,搬着他的肩乱晃,“臭南彦,我让你也讨厌、。” 分手妻约 t./rajjjgi

    “喂、喂……”南彦的脸渐渐涨红,小声求饶道:“小十,快下去,受不住了。”

    小十缓缓低头看,红着脸说:“我知道这是怎么了。”

    “那就下去。”南彦连声催促。

    “不要,谁要你那么坏。”小十皱了皱鼻子,硬着头皮坐着不动。

    焱殇看不下去了,赶紧转身走开,十数步后,又忍不住好笑……小丫头真长大了,他或者真不应该那样呵斥她。

    扭头看向小窗处,两个孩子带着羞涩的笑声不停地冲进来,仿佛在告诉他,青春和爱情的美好。

    那么,就让他好好守住这两个孩子的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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